董任其將目光投向了龍舞,嘴角微翹,“小舞,你有什么想法,我聽你的?!?/p>
龍舞皺起了眉頭,“不準(zhǔn)喊我小舞!”
“好好好。”
董任其的嘴角翹得更高了,“小舞,你趕緊給我拿個主意???”
龍舞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們敵不過蛇妖,只能止步于此,你留在這里,只是白白浪費你的機緣?!?/p>
董任其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諸位,我說過要將你們帶出最遠的距離。
二十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其他人,但是,離著我的預(yù)期還差了那么一點點,怎么也得湊個整數(shù),最少也得走出三十里?!?/p>
“董任其,你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但是,干不過蛇妖,咱們往前走不了了?!背胶咏恿艘痪?。
董任其微微一笑,“我們現(xiàn)在的確干不過,但不代表后面干不過。
我們進入仙山還不到三天的時間,時間還足夠。
這里的天地靈氣比太清秘境濃郁了十倍不止,你們在這里修煉,必然進境極速,只要你們當(dāng)中能再多出一兩個金丹,我們就有機會干掉這只蛇妖?!?/p>
“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以我們的資質(zhì),加上這里的靈氣,短時間內(nèi)要提升境界不難?!标P(guān)天奇喜悅出聲。
其他人也是眼睛一亮,臉上現(xiàn)出了喜色。
“你們在這里努力修煉吧,我往回走走,看看有沒有漏掉什么寶貝?!倍纹湟贿呎f話,一邊就要往回走。
“你不和我們一起修煉么?”葉輕語疑惑地問道。
董任其搖了搖頭,“太浩仙山排斥金丹初期以上的修士,我不能破境,萬一一破境被排斥出去,就虧大了。
故而,修煉的事情,我不急?!?/p>
“你要去找寶貝,把引路符帶上,以便我們感應(yīng)你的位置。”龍舞作勢又要去解腰間的引路符,顯然是不放心董任其一個人離去。
“不用了,這些走過的路,我熟悉得很,也沒有什么兇險能擋得住我?!?/p>
董任其擺了擺手,快速進到了身后的陣法當(dāng)中。
帶著引路符在身上,龍舞他們能感應(yīng)到自己,外面的人也能通過顯影石看到自己。
董任其此刻下山,可不是去尋找遺漏的寶貝,是去辦其他的事情,而且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快速穿過幾座陣法,董任其停在了一片休息區(qū)域,立馬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千轉(zhuǎn)太清功》。
仙山中的天地靈氣充沛,他雖然不敢提升境界,但可以先將金丹初期的修為提升到巔峰。
之前與慕容君對戰(zhàn)的時候,他就明顯感覺到,慕容君的靈力遠比自己渾厚。
龍舞等人的位置,天地靈氣比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要濃郁不少,他卻跑到這里來修煉。
是因為他的極品五靈根太過霸道,一修煉起來,肯定得露餡。
而且,陣法間的休息區(qū)域空間有限,他很可能會搶奪龍舞等人的天地靈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選擇一個人單獨修煉。
極品五靈根再加上最后充沛的天地靈氣,董任其修煉起來如魚得水,進境極速,不到兩天的時間,他便將修為提升至了金丹初期的巔峰,一身靈力充盈了一倍有余。
他自信,如果再與慕容君一戰(zhàn),不需要體魄加持,他便可以在靈力上碾壓慕容君。
隨后,他結(jié)束了修煉,繼續(xù)向著山腳走去。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來到山腳的小廣場,將先前埋下的小顯影石和引路符給挖了出來。
拿出其中一塊小顯影石,仔細一看,他清晰地看到,龍舞等人一騎絕塵,遙遙領(lǐng)先。
排在第二的北溟圣地才爬到八里左右的地方,
而排在最后的是紅櫻谷,才走出了三里多一點。
同時,五十五條代表著登仙道的光線上,有好幾條都沒有光點閃爍。
比如太清宗的其他三條光線,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了青色光點。
顯然,光點熄滅便代表著走在這些登仙道上的人已經(jīng)兇多吉少。
董任其仔細看了一下云瀾圣地的那十條光線,除開正中間的兩條,其他八條光線上都有兩個紫色光點在閃動。
正中間的那兩條光線,都只有一個光點,其中一個光點停止不動,另一個光點在緩慢前行。
同時,還有兩個紫色光點在小廣場之上,一動不動。
董任其很快得出結(jié)論,正中間的這兩條登仙道分別屬于慕容君和龐超。
稍作思索,他選定了一條只有一個綠色光點的登仙道,大踏步地走了上去。
綠色的光點代表著正陽宗,正陽宗十一個人,得了六條登仙道,平均分配下來,有一個人可以單獨享用一條登仙道。
劉志龍乃是正陽宗的領(lǐng)隊,如果不出意外,他應(yīng)該會單獨要一條登仙道。
同時,董任其選定的這條光線上的綠點,行出的距離超過了其他光線上的綠點,應(yīng)該是劉志龍無疑。
劉志龍敢明著搶太清宗的登仙道,董任其豈能放過他。
更何況,他還是董任其的長期飯票——蘇可的仇家。
故而,劉志龍已有取死之道。
……
董任其揣著慕容君和龐超的引路符,走上了劉志龍所在的登仙道。
他這一動,太浩仙山外的幾位宗門大佬們立馬有了反應(yīng):
“井道友,你們圣地在山腳的兩位弟子終于動了呢。”
“不對啊,他們是不是走錯登仙道了,跑我們正陽宗的登仙道去干什么?”
……
井空的臉色極是難看,重新打開顯影石之后,他第一時間通過大小顯影石之間感應(yīng),向慕容君和龐超發(fā)出了信號。
但是,慕容君和龐超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
此際,他們往正陽宗的登仙道上登攀,完全不在計劃之內(nèi)。
鄧清文來到了井空的面前,皺著眉頭問道:“井道友,你們圣地弟子跑去我們正陽宗弟子所在的登仙道,這是什么意思?”
井空心中正惱火,斜了鄧清文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仙山里頭,神異莫測,能讓你們用顯影石看到里面的些許情況,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p>
鄧清文聽出了井空話里的惱意,當(dāng)即不敢再質(zhì)問,悻悻地退到了一邊。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正陽宗的登仙道上,兩個紫色的光點和綠色的光點遭遇到了一起,一眨一眨地閃著紫色和綠色的光芒。
太浩仙山之內(nèi),劉志龍早早感應(yīng)到了兩塊引路符的靠近。
他停止了破陣,等在了一片休息區(qū)域當(dāng)中。
等了約莫三十息的時間,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
劉志龍滿眼詫異與警惕地看著董任其,“你跑這里來做什么,你的身上為何會有兩塊引路符?”
“你的問題似乎不少?!?/p>
董任其嘴角微翹,“可惜,我趕時間,不能一一回答你的問題。
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太清宗的東西,可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動了,就得拿命來償。”
劉志龍怒極反笑,“就憑你?大言不慚,……?!?/p>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只丈余高的呈淡黃色的靈力大手突然從天而降,鋪天蓋地地向著劉志龍抓去,發(fā)出轟隆隆巨響,聲勢極是駭然,正是囚龍手。
劉志龍冷哼一聲,連忙雙手畫印,祭出了一柄丈余靈力大劍,呼嘯著斬向了囚龍手。
下一刻,大劍狠狠地斬上了囚龍手,卻是被囚龍手輕輕一抓,直接抓碎。
劉志龍臉色大變,臉上現(xiàn)出了驚慌之色。
董任其也是頗有些意外,上回使用囚龍手對付慕容君,卻是被慕容君用烈陽劍給劈碎,這便使得他低估了囚龍手的威力。
囚龍手可是不可多得的地級上等的法術(shù),初戰(zhàn)失利,不過是因為對手稍稍強大了一些。
此際,它的威能得到了展現(xiàn),一把抓碎了靈力大劍之后,呼嘯向下,一把將劉志龍給抓在了手中。
劉志龍整個人被囚龍手困住,只剩下個腦袋留在外面,一番掙扎無果,滿臉的驚恐之色地喊道:
“董任其,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的父親乃是正陽宗的大長老,你殺了我,正陽宗必定會和你們太清宗開戰(zhàn)?!?/p>
“真是失敬,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大的背景?!?/p>
董任其緩緩向前,囚龍手的威力讓他頗為滿意。
“你趕緊放開我,不然,你承擔(dān)不起這個后果!”劉志龍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當(dāng)即提高了音量。
“不好意思,這個后果可不需要我來承擔(dān)?!?/p>
董任其微微一笑,貫日劍疾刺而出,瞬間洞穿了劉志龍的頭顱。
隨之,囚龍手散開消失,劉志龍軟軟地倒在地上,滿臉的驚駭與不甘之色。
董任其大手一揮,取了劉志龍手上的納戒,并運轉(zhuǎn)《混沌吞天訣》將他的尸體煉成了灰,收獲了三百三十個血氣值。
劉志龍的尸體化作的黑灰之上,留下了一塊帶孔的綠色玉佩,正是引路符。
稍作思慮,貫日劍再次急刺而出,直接將引路符給斬成四瓣。
沒有去清點納戒中的戰(zhàn)利品,董任其立馬轉(zhuǎn)身下山。
而在太浩仙山之外,鄧清文暴怒起來了,高聲質(zhì)問:“你們云瀾圣地的弟子居然在仙山中對我們正陽宗弟子出手,井道友,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井空心中也在罵娘,不知道慕容君和龐超在抽什么風(fēng),好端端地跑去對付正陽宗做什么。
但是,即便理虧,他的態(tài)度卻是十分的強硬,“我從始至終都和你在一起,仙山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你讓我向你解釋什么?
還有,本尊乃是化神期強者,給你們正陽宗面子,才稱呼你一聲道友。
但你可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可以與本尊平起平坐,區(qū)區(qū)一個元嬰修士,再敢在本尊的面前大呼小叫,本尊必不容你!”
聞言,鄧清文老臉發(fā)紅,又羞又怒。
他將目光投向了樊梨花和司徒星,想要這兩位化神期的強者說句公道話。
只是,對于他的目光,樊梨花報以冷笑,或許,井空剛剛說出了她的心里話。
至于司徒星,他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蘭璇圣地和北溟圣地不出面,正陽宗哪里敢和云瀾圣地叫板。
鄧清文重重地哼了一聲,沒了下文。
而在鄧清文的身后不遠處,龐三同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正陽宗和燕蕩山之間一直都有一些小摩擦,如今見到鄧清文吃癟,龐三同心中自然舒坦。
只不過,龐三同的舒坦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因為,顯影石之上,那兩個紫色的光點從正陽宗的登仙道上下來之后,沒有任何的停留,立馬去到了他們燕蕩山的登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