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找了家客棧,先洗漱了一番,再給龍舞發(fā)了傳音過去。
夜色深沉,董任其正盤坐在床上打坐修煉。
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從窗子飄了進來。
“這里可是你龍家的王城,你來找我,怎么還這么一副打扮,如此的小心翼翼?”董任其睜開了眼睛。
來人正是龍舞,只見,她身穿一套緊身夜行衣,將高挑苗條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臉上還蒙著黑色面巾。
“王都之中的情況現(xiàn)在很復(fù)雜,此刻正有無數(shù)的眼睛在盯著我,我要出皇宮,自然需要最一番掩飾。”
龍舞取掉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這么著急喊我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董任其從床上起身,給龍舞沏上了茶。
龍舞坐到了桌旁,“我弟弟突然失蹤了?!?p>“你弟弟?大慶皇朝的太子居然失蹤了!”
董任其面現(xiàn)詫異之色,“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回到龍陽城的第三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p>龍舞緊皺起眉頭,“他失蹤的前一晚,還來見過我。”
“這么說,他是在龍陽城失蹤的?”董任其皺起了眉頭。
龍舞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征兆,太子府里也沒有傳出任何的異動,龍潛從皇宮出來、回到太子府之后,就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再也找不到半分的蹤跡?!?p>“任何線索都沒有么?”董任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未來的小舅子出了事,他自然擔(dān)心。
“我已經(jīng)尋遍了太子府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龍潛的半分蹤跡。”
龍舞的雙目中閃動著憂色,“父皇也秘密地調(diào)動平山司,在龍陽城中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線索。
如今,龍潛失蹤的事情,父皇一直壓著在,沒有對外宣布。
此事一旦傳開,大慶必定會立馬生出動亂。”
“龍潛應(yīng)該也是修煉者吧?”
董任其低聲問道。
龍舞點了點頭,“龍潛修行的乃是我們龍家的祖?zhèn)鞴Ψ?,他的修煉資質(zhì)不算差,現(xiàn)今已經(jīng)筑基中期的修為。”
“筑基中期的修士,若是被歹人暗算,應(yīng)該也能做出些許反應(yīng),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動靜,而且還是在高手如云的太子府。
除非,對他出手的乃是元嬰期甚至更高境界的高手。”
董任其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這段時間,有沒有陌生的高手進入龍陽城?”
龍舞很是肯定地搖了搖頭,“平山司對王都的監(jiān)控很是嚴密,不管是城中現(xiàn)有的元嬰及以上境界的修士,還是新進來的,他們都會有跟蹤記錄。
但是,近一個月內(nèi),沒有這樣的高手進入龍陽城,城中的高手也沒有異動。”
“這就有些奇怪了?!?p>董任其眨了眨眼睛,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過,他暫時沒有把推測說出來,而是輕聲問道:“小舞,這件事情,你為何單單讓我過來,不想讓宗門知道?”
龍舞輕嘆一口氣,“龍潛失蹤,我懷疑是皇朝中那些妄圖篡奪我龍家權(quán)柄的強臣們干的。
宗門對我們大慶皇朝的內(nèi)斗,向來秉承著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
我若是將消息告知宗門,宗門恐怕都不會允許你過來幫我。
此事,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許久,做出了許多的努力,但都沒有頭緒,我急需要幫手。
只是,我久不在王都,身邊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唯一想到的人,只有你?!?p>此刻,董任其在龍舞的身上看到了無助。
于是,他隔著桌子抓住了龍舞的手,語氣肯定地說道:“小舞,你放心,有我在,我肯定會幫你找到你弟弟。”
龍舞被抓住了手,俏臉明顯一紅,連忙將手抽了出去,并嬌羞地說道:“這件事情錯綜復(fù)雜,其中可能涉及我大慶的各方勢力,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p>“你就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p>董任其第一次抓到了龍舞柔軟的小手,而且她還沒有多少的抗拒,心里邊美滋滋的。
“我請你過來,是想要你在暗中探查,和我一起,一暗一明,早些找到龍潛?!饼埼杞又f道。
董任其點了點頭,“我知道,明日,我就開始在暗中探訪?!?p>龍舞手腕輕翻,將一本藍色封面的小冊子送到了董任其的面前,“這是我從平山司要過來的,我已經(jīng)仔細整理過,大慶大多數(shù)有潛力的煉氣期散修都在上面?!?p>董任其接過書冊,快速翻看了一遍,面現(xiàn)喜色地說道:“小舞,辛苦了?!?p>“你萬里迢迢地過來,才是真的辛苦。”
龍舞緩緩起身,“你一路長途跋涉,現(xiàn)在應(yīng)該累了,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及時用傳音符聯(lián)系我?!?p>“這么快就要走了么?”
董任其面現(xiàn)失望之色,“我現(xiàn)在在龍陽城是孤家寡人一個,孤舍寒燈,如此凄涼,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么?”
龍舞輕翻白眼,“不把你丟在這里,你還想讓我一直待在這里陪你?”
“我肯定不會反對?!倍纹浜俸僖恍Α?p>“你想得美?!?p>龍舞擰轉(zhuǎn)腰身,便欲離去,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你在龍陽城其實也不是孤家寡人,秋家不是你母親的娘家么,你沒有想過,去一趟秋家么?”
董任其稍作遲疑,低聲道:“再說吧,先找到你弟弟再說?!?p>龍舞點了點頭,御空而起,穿過窗戶,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當(dāng)中。
董任其輕嘆一口氣,原本,他打算什么時候帶著姐姐來一趟龍陽城,見一見外公秋岳。
不成想,他如此快便來到了龍陽城。
到底去不去見秋岳,他此刻還拿不定主意,有些糾結(jié)。
……
翌日,董任其開始出入龍陽城中各處熱鬧的酒樓茶館,暗中打探多方的消息。
同時,他還利用《斂靈術(shù)》偷偷地溜進了太子府,做了一番檢查探測,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一晃就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他探聽到了許多的消息,其中,還真找到了關(guān)于龍潛的一條線索。
這條線索是一個酒客在喝酒之后,漏嘴說出來的。
此人透露,大慶太子龍潛有逛青樓喝花酒的嗜好,時不時會喬裝打扮,去到龍陽城中一些豪奢的青樓里,整夜宿醉。
酒客只提了這一嘴,立馬被身邊的同伴提醒,止住了話頭。
董任其為了探知此事的真?zhèn)?,悄然跟在了這位酒客的身后。
發(fā)現(xiàn),此人乃是龍陽城最大的青樓——滿堂春的一名護衛(wèi)頭目。
至此,董任其對龍潛愛喝花酒的事情,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
為了進一步驗證,董任其直接找上了這位酒客,一番軟硬兼施,他得知,龍潛在滿堂春有一位老相好,每次偷偷來滿堂春,必定會點這位老相好。
龍潛的老相好在滿堂春里的藝名叫紅霜,乃是滿堂春里頭的頭牌之一,容貌身姿一流,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得到了這個消息后,董任其決定去見一見紅霜。
看看天色,此際剛到亥時,時間還算早,選日不如撞日,他決定今夜就去滿堂春。
不愧是龍陽城最大的銷金窟之一,隔著還有兩里遠,董任其便聽到從滿堂春里傳來的喧鬧聲、調(diào)笑聲,聞到從那里飄過來的酒味和脂粉味。
董任其離著滿堂春有半里遠,便有兩位打扮妖嬈、身上散發(fā)著濃烈催情香水味的女子涌了上來,一右一左,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滿堂春的大門走去。
董任其一開始還半推不就,最后伸手摟住了兩位女子柔軟的腰肢,滿臉壞笑地和兩位女子調(diào)笑。
此情此景,他不由想起了前世,曾經(jīng)為了讓甲方在合同上簽字,他時常出入各種會所,也是如此左擁右抱。
只不過,前世里的會所,大多從外面看上去平平無奇,只有進到了里面,才知道別有玄機和洞天。
不像此刻的滿堂春,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就在它的門口街面上,時不時就有巡邏的衙差走過。
只是,這些衙差壓根就不管在街上到處拉客的女子。
而且,有的衙差更是時不時轉(zhuǎn)頭看向燈火通明、嬌聲巧笑不停的滿堂春,眼中分明帶著濃濃的羨慕。
“爺,看你有些面生,想要找那種類型的姑娘,您跟我說幾句,我保管給您推薦滿意的?!?p>剛剛步入滿堂春的大廳,便有一位年齡偏大,但穿著卻是花枝招展,臉上敷著一層厚厚脂粉的女子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看著董任其。
該女子一上前,攙扶著董任其進來的兩位女子便告辭退了下去,又到街面上招攬客人去了。
“紅霜姑娘有空么?”董任其單刀直入。
女子的眼神明顯一閃,繼而賠笑道:“爺,還真不好意思,紅霜這個丫頭現(xiàn)在有了些名氣,脾氣也長了幾分,她有一個規(guī)矩,不伺候生客。”
“熟客第一次找她的時候,還不是生客?煩勞您給紅霜姑娘美言幾句,我今夜過來,專程為了她?!倍纹湮⑽⒁恍?。
“爺,理是這個理,但是,這些丫頭們翅膀硬了之后,我的話已經(jīng)不好使了?!?p>女子面露難色,“還請爺不要為難我,我們滿堂春還有不少頭牌花魁,模樣和身段,不比紅霜差,吹拉彈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我可以給爺再推薦幾位,保管不會讓爺失望?!?p>董任其搖了搖頭,“今夜,我只想要紅霜姑娘?!?p>女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幾分,眼中有慍色閃過。
滿堂春能夠在大慶王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背后若是沒有大靠山,說出來誰都不信。
故而,滿堂春的老鴇子,名字雖然不好聽,但在龍陽城,也還算有幾分名頭。
此刻,女子眼見董任其甚是執(zhí)拗,半點不聽勸,心中不由升起了幾分惱意。
董任其觀察到了老鴇的臉色眼神變化,微微一笑,從衣袖中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到了老鴇的手中,
“煩勞你去找紅霜姑娘說說,只要她今夜肯賞臉,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
如果雙倍不行,那就三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