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微亮,李逸就習慣性地早早起身。
自從穿越后,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非常規(guī)律的作息習慣,今天起來他只覺渾身通透,隱疾被解決,連呼吸似乎都順暢了許多,心中也再無半分負擔。
昨晚雖說是要四女全部侍寢,于巧倩卻因來了月事得以幸免,逃過一劫。
正如李逸所料的那般,他與秦心月和陳玉竹有了夫妻之實后,二人的名字果然出現(xiàn)在伴侶列表中,好感度竟還出奇的高。
【秦心月:好感度 50】
【陳玉竹:好感度 40】
這般高的初始好感度,只需再添幾分,便能解鎖好感度提升的獎勵,獲得自由分配的屬性點。
昨夜李逸已深切體會到高體質(zhì)屬性的妙處,作為一個男人嘛或許可以沒有強大的力量和迅捷的速度,但耐力是絕不可缺的。若能自由分配屬性點,李逸暗自決定必要將體質(zhì)屬性拉滿,屆時便是應對再多風浪也無懼......
秦心月今日破天荒的未早起練功,李逸起身時,她正用棉被將腦袋裹得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截烏黑的發(fā)梢,顯然是害羞到了極點。
另一側(cè)的陳玉竹也蜷縮著,半張臉縮在被窩里,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不敢與李逸對視,臉頰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至于白雪兒嘛還在呼呼酣睡,臉上是得償所愿的滿足,昨夜做夢自己給夫君生了三個大胖小子,成了為李家開枝散葉的第一大功臣!
李逸推開大門,寒風便裹脅著涼意涌入院子,陳氏已抱著苗苗站在院外。
李逸特意給這干瘦的小丫頭縫制了一頂迷你兔皮帽,襯得她小臉越發(fā)蠟黃,卻也添了幾分嬌憨,甚是可愛,張繡娘還沒有來,想著應是去村中尋覓靠譜人手了。
約莫一刻鐘后,何鐵牛帶著劉氏匆匆趕來。
李逸一眼便看出了些端倪,劉氏的臉頰腫得老高,眼泡浮腫,眼底還帶著紅絲,顯然昨夜是哭了許久。
見李逸看來,劉氏眼神閃躲,慌忙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何鐵牛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愧疚,將昨夜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是真的沒有半分隱瞞,就差具體到打了幾巴掌。
李逸嘴角噙著笑意,這何鐵??粗┖瘢睦飬s亮堂得很,知道孰輕孰重。
而這劉氏,也確實該受這一頓教訓,好讓她明白些事情。
若何鐵牛還是什么都依劉氏這個婆娘,李逸就算看中他也不會重用他,現(xiàn)在可以打消這個顧慮了。
“鐵牛哥,你選得很對?!崩钜菖牧伺乃募绨颍Z氣篤定:
“一天一兩百錢你覺得就是多了?只要你好好跟著我干,保證不出三年,我讓你也成為縣城里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住大宅院,再納幾房妻妾?!?/p>
聽聞此言,何鐵牛頓時雙眼發(fā)亮,胸膛拍得砰砰作響:
“李三兄弟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保證不含糊!!這婆娘若再敢動歪心思,我直接休了她,以后做了大戶人家,還愁沒女人?”
李逸只是笑了笑,并未反駁。
劉氏在那邊側(cè)著耳朵聽,聽得她心中一陣陣后怕。
今日暫無木工活計,李逸便讓何鐵牛幫忙用石磨磨面。
又過了半個時辰,張繡娘才帶著三個婦人趕來,她們個個面黃肌瘦,穿著打滿補丁的破衣爛衫,凍得縮著脖子,雙手揣在袖筒里,眼神畏畏縮縮的有些忐忑。
冬日里她們大多縮在屋內(nèi)避寒,對村里近日的變化一無所知。
起初聽聞去李三家做工,心中滿是疑慮,以前的李三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那就是村里的一大害蟲,可瞧見張繡娘紅潤的氣色、身上嶄新的冬衣,又想起家中早已斷糧,僅存的百十來斤粟米,即便頓頓喝稀粥,也未必能撐過這個冬天,心中便動搖了。
尤其是豆子的那句話,更是戳中了她們的心窩:
“你們跟著我三叔干活,頓頓都能吃飽飯的,我三叔現(xiàn)在可厲害了!”
一路忐忑不安,在踏入李三家院子的那一刻,所有疑慮盡數(shù)消散。
木屋雖依舊簡陋,但兩排木棚搭得規(guī)整有序,院中那頭高大的騾子更是讓她們驚掉了下巴,這可是頂值錢的大牲口,尋常農(nóng)戶哪里養(yǎng)得起?
還有院里那幾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都穿著光鮮的綢布冬衣,還有她們一時沒認出的陳氏,昔日王賴子那瘋瘋癲癲的婆娘,如今頭發(fā)剪短了,衣著干凈整潔,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嫂嫂,你帶著這幾位嫂嫂洗洗手,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才有力氣干活?!崩钜菪χ泻?。
張繡娘也不見外,在李逸家宛若在自己家一般自在,拉著三人便進了屋里。
一人一碗熱騰騰的粟米粥,外加一個白胖的饅頭,不僅管飽,那松軟香甜的饅頭味,讓她們只覺像是在做夢。
“三位嫂嫂,你們便跟著我繡娘嫂嫂學做饅頭,頭兩日,每日給十錢工錢,管三頓飯,等學會了后,每日給三十錢?!崩钜萜届o地說道。
聽聞管三頓飯還能得十錢工錢,三女已是震驚不已,待聽到學會后每日能拿三十錢,更是連忙點頭,生怕李逸反悔。
陳玉竹輕步走到李逸身邊,聲音低低的有些期待:“夫君,我能做些什么?”
李逸看著她嬌羞的模樣,本想說讓她歇著,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她想要融入這個家的心意,便笑道:“玉竹聰慧,我教你做豆腐。心月,你也一起來學學。”
秦心月聞言走上前來,看李逸時眼神仍有些閃躲,耳根泛著紅。
李逸就愛瞧她這高冷女俠害羞的模樣,忍不住低聲調(diào)侃:“哎呀,我家心月害羞呢?不打緊!夫君連著讓你侍寢十日,保管你會習慣?!?/p>
秦心月美眸一瞪,強作鎮(zhèn)定道:“這有何難?多少日我都受得住,倒是夫君,怕是撐不住吧?”
李逸挑眉,作勢抱拳道:“那今晚便請秦女俠繼續(xù)賜教了!”
夾在二人中間的陳玉竹,臉頰瞬間紅透,恨不得捂住耳朵,心中暗道:
夫君和心月姐姐,怎...怎敢如此明目張膽說這般話?羞死人了!
忙碌了一整天,有秦心月和陳玉竹幫忙磨豆子、濾豆?jié){,到天黑時,李逸足足做了四板豆腐,雪白緊實,透著濃郁的豆香。
傍晚時分,那三個新來的寡婦扭捏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說想把晚飯帶回家吃,給家里的孩子嘗嘗。
李逸大方的答應,給每人遞了十錢工錢,又額外給了四個饅頭,笑著說:
“幾位嫂嫂,若是家里沒米了,也可在我這兒拿些粟米抵工錢,不必客氣?!?/p>
三人連忙道謝,激動得眼眶發(fā)紅,懷里揣著饅頭和銅錢,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何鐵牛瞪了劉氏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看吧!李三兄弟待咱們不薄,給她們才多少,給咱們多少啊。
劉氏羞愧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與此同時,安平縣城陳家。
今夜寒風刺骨,宛若刀子般刮在臉上,火把的火苗被風吹得搖曳不定,光影在墻上忽明忽暗。陳林將頭頂?shù)钠っ蓖吕死?,遮住大半張臉,仍覺寒意刺骨。
陳忠見狀,連忙上前躬身道:“家主,外面天寒,您還是回屋吧!”
陳林抬手制止,沉聲道:“糧食收得如何了?”
“回家主,除了幾個小商鋪,還有那精于算計的徐老板,其余鋪子的大麥、小麥已盡數(shù)收購,足有一萬四千多斤。若是再來一場封路的大雪,王金石他們短時間內(nèi)休想買到麥子?!?/p>
陳忠頓了頓,猶豫道:“不過……”
“有話快說,別賣關(guān)子!”陳林皺眉催促。
“我們收糧時,發(fā)現(xiàn)有人在大量收購黃豆,打聽后得知,正是王記酒肆所為?!?/p>
陳林瞇起狹長的雙眼,宛若一只老狐貍:“豆子?他收那么多豆子作甚?”
“這...這老奴不知?!标愔业皖^答道。
“哼,不必管他?!标惲謹[了擺手,又問:“那個農(nóng)戶還沒動靜?”
“回老爺,城門口和王記酒肆都有人盯著,尚未見到那農(nóng)戶的身影,倒是瞧見了李記酒肆和食芳齋的掌柜,頻繁出入王記。”
陳林沉默不語,這幾日他多次邀請城中酒肆食肆的老板赴宴,卻僅有四人前來,其余八人皆婉拒,其中便包括這二人。
“看樣子,他們是鐵了心要跟著王胖子了?!标惲掷湫σ宦暎骸暗任夷玫金z頭配方,他們再想來求我,可就晚了!”
“對了家主,老奴想起一事?!标愔液鋈徽f道。
“說!”
“昨日有下人回報,王記酒肆似乎又出了新吃食。”
陳林驟然瞪大雙眼,質(zhì)問道:“此事為何昨日不告訴我?”
“老奴昨日忙著收糧,一時疏忽,給忘了……”陳忠連忙認錯。
陳林強壓怒火:“明日派人給我買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新奇玩意兒!”
次日正午,天氣愈發(fā)寒冷,寒風刮在臉上生疼。陳林坐在屋內(nèi)的火盆旁,一邊飲茶,一邊思索對策。
“家主!家主!出大事了!”
陳忠跌跌撞撞地從門外沖進來,臉頰凍得通紅,神色很是慌亂。
“慌慌張張的,像什么!”陳林不滿地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目光瞥見陳忠手中端著的兩個小盤。
陳忠連忙上前,將盤子放在桌上,低著頭退到一旁:
“家主,這....這個便是王記新上的吃食,您先嘗嘗吧”
陳林看向盤中之物,一盤潔白如雪,上面撒著些蔥花,另一盤色澤金黃,一股濃郁的豆香縈繞鼻尖。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問道:“這是什么?”
“回家主,白色的叫翡翠白玉豆腐,一小盤八十八錢,金黃色的叫黃金白玉豆腐,一小盤一百二十八錢。”
陳林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翡翠白玉豆腐。
天氣寒冷,這豆腐一路帶回來早已冰涼,但入口卻細膩嫩滑,濃郁的豆香在口中散開,口感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
陳林面色微變,又夾起一塊金黃色的豆腐,外酥里嫩,豆香愈發(fā)淳厚,只一口,他的臉色便沉得如同鍋底。
這名為豆腐的吃食,味道驚為天人,且老少皆宜。
饅頭的事尚未解決,王記竟又推出這般新奇吃食,此物一出,他的陳芳齋怕是要門可羅雀了!
“該死的王胖子!”
陳林怒不可遏,手臂一掃,桌上的盤子瞬間摔落在地,瓷片四濺,豆腐撒了一地。
陳忠見狀,連忙跪下:“家主息怒??!”
“滾出去!滾出去!”
陳林怒罵著,隨手將手中的茶盞砸了過去,茶盞擦著陳忠的耳邊飛過,摔在墻上碎裂開來。
陳忠連忙退出房間,不敢再多言。
屋內(nèi),陳林扶著額頭,用力揉捏著眉心,心中煩躁不已。
難怪王金石要大量收購黃豆,原來是為了制作這豆腐!這豆香如此濃郁,一嘗便知是用豆子做的,可這制作方法,卻任憑他抓破腦袋也想不通。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城外見到的那個不起眼的小農(nóng)戶,饅頭是他做的,這豆腐,莫非也是他的手筆?
陳林越想越煩躁,恨不得立刻將那小農(nóng)戶綁來問個清楚,可即便沒有饅頭和豆腐,他也絕不能再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