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得知真相后,陷入莫大的恐懼之中。
她全身麻木,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氣,一下癱倒著趴在地上。
萬萬沒想到,糧草遲遲無法送達的主謀,是她的父親!
更沒想到,她害人不成,反害已。
霎時又想起,昨晚是陸昭寧提出糧草一案的問題所在,是陸昭寧先提議徹查的!
還有,陸昭寧那會兒對她展露出的莫名笑意……
剎那間,林婉晴全都明白了!
陸昭寧那賤人,一定早就知道真相?。。?/p>
“啊啊啊?。 绷滞袂绨l(fā)出尖銳的喊叫。
莫大的屈辱和悔恨,好似洪水將她淹沒。
她快要喘不過氣,一手攥住胸口的衣裳,一手捶打地面。
“賤人!該死的賤人!”
緊接著,林婉晴猛地撲上去,抱住父親的腿。
“父親,父親我錯了……但這都是陸昭寧害我啊!她還想害您!
“您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啊?。 ?/p>
林丞相眼神陰冷。
如果不是昨晚發(fā)生的事,他也不會知道,當初暗中給顧長淵大軍送糧草的,會是陸家。
陸家……
好一個陸家!
區(qū)區(qū)商賈,竟然暗中干了這么大的事兒!
不過,眼下比起對付陸家,最重要的是,先擺平糧草一案,避免這把火燒到他身上。
……
相府這邊雞飛狗跳,侯府的西院則是祥和安寧。
陸昭寧從戎巍院出來后,就來到西院看望老太太。
老太太關心詢問。
“昨日婚宴上發(fā)生的事,我也聽說了。
“好在陸家證明了清白。
“你沒嚇著吧?”
陸昭寧面帶笑容。
“祖母放心,我禁得住嚇。倒是祖母,好些日子沒來看過您,您的身體如何?”
“按著你開的方子,一直在喝藥,身子爽利不少?!崩咸荒槾认椋瑢O媳的喜愛溢于言表。
一旁伺候的李嬤嬤拆臺。
“世子夫人,您是不知道,老太太回回都嫌藥苦,不肯喝,我是又勸又哄的?!?/p>
老太太立馬笑不出來了。
“瞎說!昭寧,你可別聽她的?!?/p>
陸昭寧早就曉得老太太不愛喝藥。
“祖母,良藥苦口。您能長命百歲。”
老太太拉過她的手,笑瞇著眼。
“說的是,我還盼著早日添曾孫呢!”
老太太直到現在都以為,她那個孫子和昭寧是兩情相悅,婚后必然是如膠似漆,能早生貴子。
殊不知,他們根本沒有夫妻之實。
陪老太太待了一個時辰后,陸昭寧回到人境院。
大白天的,人境院也透著股幽靜。
守衛(wèi)都在外院,內院的仆婢也很少。
陸昭寧所住的香雪苑,伺候的人只有沈嬤嬤和其他四名婢女。
這點人手,于她是遠遠不夠的。
她昨日嫁進來,只帶了阿蠻一個丫鬟。
今日她想從陸府調派些仆婢。
都是以前在瀾院伺候過她的,用起來更順手。
沈嬤嬤卻說。
“世子夫人,世子不喜歡人境院有太多外人?!?/p>
沈嬤嬤平日里瞧著和善,但一遇上正事兒,整個人就變得嚴肅刻板。
她凡事以世子的命令為主,便覺得,世子夫人也當以世子的喜惡和習慣為主。
陸昭寧也清楚,沈嬤嬤是在做分內之事,便沒有為難她。
打算等世子回來后,再商議調派仆婢、修葺香雪苑等瑣事。
當下,她閑來無事,就在人境院內走了走。
整個院子都很簡單。
真就像是隱世獨居的住處,不見一點銅臭氣。
若只是這樣,她還勉強能夠忍受。
沒成想,這人境院的規(guī)矩,比戎巍院還要大。
準備午膳時,阿蠻一臉怨懟地跑進內室。
“小姐,沈嬤嬤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