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仙庭,秦家。
忘川閣。
秦忘川端坐在自已閣中,翻開趙凌云寄來的手札。
他指尖輕撫過那些紙張,眼中閃過一絲贊嘆。
“趙凌云不愧是少年天驕,當(dāng)初只是口頭提及,探討過將天地法與紙兵結(jié)合的可能性,沒想到不過一個月就做出來了?!?/p>
“雖然只是個半成品?!?/p>
秦忘川心中暗忖,唇角勾起一抹欣賞的笑意。
趙凌云也很聰明,知道有人兜底,沒有死磕那些難題,而是只做自已能做的。
至于那些無法解決的難題,則是巧妙地留給了秦忘川。
這疊手札和紙兵,就像是一間被精心縫補過的陋室,雖然尚顯粗糙,卻省去了秦忘川從零開始搭建框架的巨大麻煩。
他立刻沉浸其中,開始著手改進。
“天地法的兵器,其核心并不需要傳統(tǒng)的聚靈陣或符文刻畫,而是要作為天地法自身的“骨骼”與“延伸”?!?/p>
“它需要與天地法合二為一,兩者緊密相連,讓紙兵能作為天地法威能的載體,隨心所欲地變化與施展。”
秦忘川的思緒如電光火石般流轉(zhuǎn),各種構(gòu)想在他腦海中碰撞、融合。
僅是數(shù)日之后,他便將完整的“天地法紙兵”構(gòu)想徹底完善,并初步煉制出了成品。
取名:道樞兵。
制作完畢后,秦忘川手一揮。
一排排由特殊材料制成的紙張在空中靈動地翻飛,最終形成了一個筆直的“一”字。
這些符紙此刻雖然簡陋,但秦忘川知道,一旦啟用天地法,它們便能展現(xiàn)出驚人的威能。
“就是可惜,我現(xiàn)在還沒至尊境,但理論應(yīng)該不會錯?!?/p>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一部分成果留在秦家,交由家族中的至尊驗證。
另一部分則回寄給趙凌云,作為他們合作的初步成果。
剛剛做完這一切,正提筆時。
秦忘川敏銳地察覺到幾道強大的氣息正迅速逼近自已的閣樓。
其中一位,正是他熟悉的老師秦文和。
秦忘川沒有去管,而是低著頭,在書冊上書寫著關(guān)于《道樞兵》最后的批注。
感到到來人已至門口后,頭也不抬地說道:“老師,稍等?!?/p>
秦文和聞言,與身旁一位身著萬道書院深藍長袍的老者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后兩人竟真的站在原地,耐心等待起來。
閣樓內(nèi),只剩下秦忘川筆尖沙沙作響的聲音。
直至秦忘川將所有書寫完畢,才將手里的東西交給一旁候著的葉見微,低聲吩咐了幾句后續(xù)的安排。
做完這一切,秦忘川才終于抬起頭,望向兩位來客。
一位自不必多說,是老師秦文和。
而他身旁,則立著一位身著白藍長袍的老者,袍上繡著古樸的星辰紋路,仿佛將浩瀚星河凝于其間。
秦忘川只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萬道書院的標(biāo)志性服飾。
“忘川啊,這位是萬道書院的梁長老?!鼻匚暮臀⑿χ榻B道。
梁長老捋了捋頜下長須,滿臉笑意地拱手道:“早就聽聞秦家神子世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氣度非凡?!?/p>
秦忘川也回以一禮,客套地商業(yè)互吹一番。
待寒暄過后,秦文和便直入正題。
“萬道書院入門本有三道門檻,但這個傳統(tǒng),該改改了。”秦文和說著,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秦忘川身上,“你去當(dāng)萬道書院本院入門的第四道考驗。”
“我?”秦忘川微微一怔。
他望了望梁長老,對方正滿臉笑意地朝自已點頭,又看了看自已老師,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家族的安排?”他問道。
秦文和點頭,笑容更深:“正是。家主和書院達成了個協(xié)定,本來不一定是你,但一想到你也要去萬道書院,索性就由你來做了?!?/p>
秦忘川聞言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輕聲笑道:“本不一定是我?”
“老師這話說笑了?!?/p>
“恐怕就是為了我,才弄出這所謂的第四道考驗的吧?”
秦文和嘴角笑意更盛,但并沒有說話,只是眼中帶著一絲贊許。
身為秦家神子,自然少不了磨煉。
這種天驕群會的場所,再合適不過。
其余人還真沒這個待遇,畢竟萬道書院是真正的中立,能讓他們破例,足見秦家對秦忘川的重視,以及秦忘川本身所具備的價值。
秦忘川思索片刻后,說出了自已的顧慮:“入院的人那么多,各個都要經(jīng)歷這考驗豈不是累人?”
梁長老聞言,笑著擺了擺手,打消了他的顧慮:“神子多慮了?!?/p>
“經(jīng)過前三道考驗的人才有資格選擇第四道。是選擇,而并非必須?!?/p>
最終,秦忘川點頭答應(yīng)了,畢竟是家族的安排。
所謂家族,說白了——
其實也就是老祖和爺爺?shù)陌才拧?/p>
梁長老見狀,滿意地撫須笑道:“那好,我等過段時間來接神子?!?/p>
說完,梁長老便告辭離去,秦文和也隨之起身,將他送出閣樓。
兩人離去后,閣樓內(nèi)恢復(fù)了安靜。
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秦忘川眉眼微轉(zhuǎn),瞬間與門旁探出的一個小小腦袋對上了視線。
那顆小腦袋的主人,正是秦昭兒。她見自已被發(fā)現(xiàn),索性也不裝了,直接“哼”了一聲后,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她徑直走到秦忘川剛才坐的位置,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拿起案上的靈果就往嘴里送,邊吃邊含糊不清地抱怨:
“神子大人可真是個大忙人,不像我~都沒人在意的?!?/p>
秦忘川挑眉,看著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沒有說話。
心想上次揍她是什么時候來著,皮又癢了。
見秦忘川不語,秦昭兒的膽子愈發(fā)大了。
“不過你這地方坐起來還真舒服啊。”
她直接將一只白皙的玉足往案上一搭,晃了晃,挑釁道:“要不你跟我換換?我來住這忘川閣?”
秦忘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給了葉見微一個眼神。
秦昭兒不知道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葉見微卻是明白地點了點頭。
她身形一閃,再度出現(xiàn)時,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戒尺,恭敬地遞到了秦忘川手中。
戒心尺!
看到這把尺的瞬間,秦昭兒的臉色驟變,直接把手里的靈果一扔,驚呼一聲就想跑。
但沒用。
秦忘川指尖輕彈,兩道細若發(fā)絲的天懸絲從他發(fā)間飛出,無聲無息地纏繞而上,瞬間將秦昭兒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動彈不得。
隨后,葉見微上前,將她“扶”起,讓她保持著一個尷尬的姿勢。
秦忘川拿起戒尺,在手中掂了掂,隨即毫不留情地朝著秦昭兒的屁股上打去。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在閣樓內(nèi)回蕩,伴隨著秦昭兒殺豬般的慘叫:“錯了~錯了??!”
“啊——!別!別打屁股??!”她扭動著身子,眼淚都快被疼出來了,卻又帶著一絲不甘的倔強,“秦忘川你個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秦忘川充耳不聞,只是有節(jié)奏地揮動著戒尺,直到秦昭兒的慘叫聲從最初的憤怒轉(zhuǎn)為帶著哭腔的求饒,小臉漲得通紅,眼眶里淚水打轉(zhuǎn)才終于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