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p>
“媳婦兒,我?guī)湍恪?/p>
蕭媛媛和喬志川連忙去準(zhǔn)備。
見兩人走后,賀琴琴才敢八卦。
“楊旭,你這么厲害,都能一眼瞧出這院子問題所在?!?/p>
她指了指楊旭手中的木偶,咽了口唾沫,“那是不是說,你也能算出是誰要害喬鎮(zhèn)長?”
雖說這降頭是落在喬志川身上。
但光想想忍不住背脊爬上一股陰森的涼氣。
“你腦瓜子又瞎想啥呢?我雖會一些五行術(shù),但可沒算命的本事?!?/p>
楊旭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開始端詳手中木制發(fā)黑的木偶,“不過這人還挺舍得下血本,竟用了百年的槐木。”
其實魔門典籍里,還真是有占卜之術(shù)。
其術(shù)法中亦有窺探天機的能力。
但使用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和后果。
且施術(shù)之人也會受到波及,輕則被術(shù)法反噬影響修為,重則修為散盡成為常人、重疾纏身。
雖說不會致命,但這后果無異于拿命去賭。
這也是為啥,他沒有修煉者窺探天機的能力。
百年槐木?
賀琴琴聽了好奇地湊近看了兩眼,“不對吧,我咋記得槐木一般來說多為黃白色或淺褐色。這木偶咋是黑色的?”
“用黑狗血浸泡過?!?/p>
楊旭盯著木偶,“巫術(shù)里,黑色代表著邪惡,是最具有傷害性的降頭?!?/p>
“看來,這人對喬鎮(zhèn)長的恨意滔天,巴不得他死吧。”
語氣雖淡,但聽入賀琴琴耳里卻格外陰冷刺骨。
“嘶!”
她再次沒忍住倒抽涼氣,搓著豎起的汗毛:
“媽呀,喬鎮(zhèn)長可是咱們松坪鎮(zhèn)公認(rèn)的大清官,從未聽說過跟誰有過仇恨,這人也忒歹毒了吧?!?/p>
“誰知道呢?!?/p>
楊旭聳肩,“怕是,喬鎮(zhèn)長和蕭媛媛兩人早已心里有數(shù)了吧。”
賀琴琴沒有繼續(xù)接腔。
而是盯著楊旭,眼神里除了欣賞和欽佩,還多了一抹深意。
見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個看,楊旭覺得好好笑。
他又屈指彈了下女人的腦門,打趣道:
“看啥呢?被哥帥到了,也不用跟個花癡似的盯著瞅吧?!?/p>
“楊旭,像你這樣懷有一身真本事的男人,為啥不去燕京闖闖?”
賀琴琴卻一本正色問他,“總比待在鄉(xiāng)野里當(dāng)一輩子醫(yī)生強吧。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幫你介紹我在燕京認(rèn)識的大佬?!?/p>
“你去了那里,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來?!?/p>
越是有本事的男人,應(yīng)該越有野心才對。
可眼前的男人,似乎對任何事物都無欲無求,只想平淡過日子的咸魚。
站在高臺上發(fā)光發(fā)熱,受眾人羨慕和瞻仰不好嗎?
這話剛喬志川也側(cè)面問過。
楊旭的答案依舊。
他只是抬頭看了明媚的天空,笑容灑脫:
“因天地之大,唯有生我育我的水嶺村,才是我生根和落根之處?!?/p>
“千萬花花世界,卻不及家鄉(xiāng)里的一盞歸燈?!?/p>
雖不說水嶺村風(fēng)景有多美,人情味有多純樸。
但那里總有一盞燈為他而亮,等他回家吃飯,足矣。
“……”
賀琴琴張了張嘴,本還想勸些什么,可卻發(fā)現(xiàn)一個音節(jié)發(fā)不出來。
忽然覺得楊旭說得沒錯。
家鄉(xiāng)的平凡、真實的人間煙火氣,比繁華世界更踏實、更溫暖。
更深知。
那個為楊旭永遠(yuǎn)點著一盞燈的人,是那個她從未打過照面的女人。
“楊先生,你吩咐的東西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
喬志川走出屋來,詢問:“是在里頭破咒,還是這院中?!?/p>
“自是院中……”
“好,我這就去搬桌子?!?/p>
“喬鎮(zhèn)長,我?guī)湍!?/p>
“哪能讓楊先生親自動手,我雖比你大二十歲,可身子骨硬朗著,一個木桌還是扛得起的?!?/p>
“喬鎮(zhèn)長您太客氣了,再說我和您媳婦認(rèn)識這多年的朋友了,您也不用老是先生先生的稱呼我,還是叫我楊旭吧。”
“也是,那這樣吧,你也別老叫我鎮(zhèn)長了,喊我喬大哥吧,我就叫你旭老弟,咋樣?”
“成啊,喬大哥?!?/p>
“哈哈,今兒能認(rèn)識你這樣本事多人的老弟,是我喬志川這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哈哈……”
搬桌子的功夫,兩人就相處了哥弟倆了。
賀琴琴在一旁佩服得就差豎起倆拇指了。
但她也沒閑著,跟進屋幫蕭媛媛將要用的東西全部搬了出來。
楊旭一邊沉穩(wěn)地準(zhǔn)備,一邊向靜默站在一旁的三人叮囑:
“待會兒我來破咒,你們切記不要出聲打斷?!?/p>
“好?!?/p>
三人點頭,屏氣凝神地盯著楊旭的一舉一動。
入眼所及。
楊旭將小圓鏡立在纏繞著喬志川發(fā)絲的木偶前方,鏡面對著木偶。
這一步是為了尋根溯源,立鏡反照。
通過此鏡,將邪術(shù)反噬施咒人身上,讓其力削弱三分。
完成一步,楊旭嘴里便會低聲念咒。
至于念得啥,三人根本聽不清楚。
緊接著,是第二步七星鎮(zhèn)煞,斷其外溢。
楊旭將七根針按照北斗七星的星圖排陣,插在木偶周身的桌面上,將其圍住。
此陣一布,那邪氣便如甕中之鱉,不能再向外溢出。
同樣低聲念咒。
第三步移花接木。
楊旭用紅線一頭纏在木偶被損壞的下身部位,一共繞了七圈。
而另一頭,則緊緊纏住那一小撮喬治川的頭發(fā),隨即將其放入陶土花盆中。
這是以線為牽引,頭發(fā)為替身。
就將這份詛咒,原路引回這個替身上。
念完咒,繼續(xù)第四步,陽火焚穢。
楊旭拿出打火機,‘咔噠’一簇藍色光焰躥了出來。
他悄然灌入一縷真氣,然后當(dāng)眾點燃陶土花盆里的頭發(fā)。
下刻便響起微弱的‘刺啦’一聲,被纏著紅繩的發(fā)絲就燒得卷曲漆黑。
幾秒鐘的功夫。
那發(fā)絲已經(jīng)被燃成灰燼后,但藍色火苗依舊躥動著。
隨即,楊旭將那黑色愧木木偶也投入火中,頓時散發(fā)出一股焦糊味,味道極為刺鼻,比塑膠燃燒的味道還要嗆鼻。
甚至還伴隨著一縷縷濃郁的黑霧溢出。
可黑霧剛溢出的那一瞬,不知被什么東西給吸走了般,竟消失無存。
然而剛投入陶土花盆里木偶,不到十秒也燃燒殆盡。
只留下一小堆灰燼,滋滋往外冒著混雜著黑霧的熱氣。
三人捂著口鼻,驚訝又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這也忒神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