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昨兒就沒說錯,讀書少,說話也不討喜?!?/p>
楊旭沒好氣地戳了下他腦門,戳得對方腦袋前后晃了下,“合作社是為了鄉(xiāng)親們服務(wù),不是讓你來當(dāng)老大的?!?/p>
他就著手,朝院內(nèi)有秩序排隊的鄉(xiāng)親:
“要是沒他們加入,這合作社也就沒了經(jīng)濟(jì)來源,你還咋賺錢?!?/p>
“記得哈,改掉你那流里流氣的性子,平時對鄉(xiāng)親們說話親和些?!?/p>
“還有,你也甭老是把‘我爹是村長’四個字掛在嘴邊,丟人又丟份兒,不僅你爹打你,我都想揍你?!?/p>
說到這,他作勢抬起巴掌,“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我改,我改就是了嘛?!?/p>
劉金旺見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連連應(yīng)聲。
他老感覺,這一下自個多了一個爹。
這爹簡直比親爹還可怕。
他暗自撇了撇嘴。
楊旭也不是存心為難劉金旺,只是想讓他快點成長起來,能幫襯杵村長干點實事。
“行了,這里有鳳蓮姐和他哥幾個幫忙,我也不在這里摻和了?!?/p>
他收回手順勢揣兜里,“我去醫(yī)館了,要是這兒真有人鬧事,給我打電話。你自個別亂動手哈。”
交代完,楊旭準(zhǔn)備邁腳朝醫(yī)館方向走去。
卻被劉金旺叫住。
“干嘛?”
“嘿嘿,這不,你給大勇介紹了個媳婦,這個月底就要舉辦婚事了?!?/p>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滿眼對“我怕也想要媳婦兒”的渴望:
“那旭哥,你啥時候也給我物色一個唄?!?/p>
楊旭無語:“……”
合著把他當(dāng)做“媳婦兒”批發(fā)部了?
不過。
這劉金旺確實該娶個媳婦,好好管教了。
他摸著下巴想了一圈。
陳玉娥?
不行,她看不上這小子,況且跟自個關(guān)系深著呢。
李鳳蓮?
如今不孕之癥治好了,門檻都快被媒婆給踩爛了,可她愣是一個瞧不上。
更不得瞧上劉金旺。
陳玲玲?
算了。
二婚,怕是兩人相互看不上,也跟自個關(guān)系不淺。
還有……
想了一圈下來。
楊旭這才發(fā)現(xiàn)。
自已身邊女人確實不少,但都沒法給她們介紹男人。
怕是開了口。
這些女人,用眼神殺死他吧。
不過。
倒是有一個女人,他還沒霍霍。
“行吧,到時幫你問問,就看人家愿不愿意了。”
他也不告訴劉金旺是誰,只說:“不過那人是水塔村的,你肯定不會介意,畢竟你小子夜里老往水塔村鉆。”
“不過你的老底被人家姑娘知曉了,那可就不怪我哈?!?/p>
最后拍了拍劉金旺的肩膀,轉(zhuǎn)身就走了。
下刻,身后傳來劉金旺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嘿嘿,我不挑的,多謝旭哥?!?/p>
“哎,你不挑,就怕人家挑吶。”
楊旭無奈地?fù)u頭。
自然,他想到的人是王燕。
經(jīng)過這幾次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王燕是個不錯的姑娘。
不過王秀也提醒過他。
王燕那一家子似乎不好相處……
無非就是彩禮的事。
若到時兩人真看對眼了,自有法子解決。
他邊走邊想著。
忽然半道上。
從一片成熟的玉米地里,欻一下竄出一只華中田園犬,停在他跟前吠叫了兩聲。
然后端坐下來,尾巴像掃帚一樣砰砰地拍打著地面。
仰著頭,吐著濕漉漉的舌頭,盯著楊旭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仿佛在說:
“你看我多乖,讓我跟著你回家好不好?”
楊旭見狀一愣。
這狗也看上我了?
入眼所及。
眼前的中華田園犬,是只除了四只腳爪是白色的黑狗。
個頭還不小,大概肩高超過六十厘米。
這種狗有一個非常詩意的名字,烏云蓋雪。
通常被村里的老人認(rèn)為,是只能帶來好運(yùn)、通人性的看家護(hù)院的一把好手。
“咋了?”
楊旭上前一步,單膝蹲在黑狗面前,“你想跟我回家?”
其實傳承中蘊(yùn)藏的魔門典籍中,有記載關(guān)于通獸語和操控獸類的術(shù)法。
但他覺得一直用不上。
即使他現(xiàn)在擁有筑基期修為,也并未真正對正常人使用。
每一次借力,無非就是使用了真氣,讓自身力量遠(yuǎn)長于常人的幾倍罷了。
并非他想藏拙。
只因他每次面對的人皆是毫無修為的尋常人。
若是不小心打死了人。
那這裝逼就得裝進(jìn)去笆籬了,不劃算,能夠那些人記住痛就行。
至于這世上有沒有跟他一樣得到傳承的修煉者。
那便不得而知了。
但他相信。
自已絕不是這世上唯一的幸運(yùn)者……
“汪汪!”
聽了他的話,黑狗眼睛更亮。
它立刻用力地點頭,黑絨絨的尾巴在身后飛快地左右搖擺,掃起來一地灰塵來。
似乎又在急切的說:
“我想我想,帶我回家吧,主人!”
果然通人性。
楊旭笑了。
他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你為何要選擇我?”
黑狗立刻用溫?zé)岬纳囝^舔舐他的掌心,發(fā)出親昵的嗚咽。
用行動證明。
它就是想選擇他,沒有理由。
其實合作社正好缺一條看院的家狗。
即使不放在合作社,讓它跟著王秀和丑丫也能起到保護(hù)的作用。
楊旭想著。
“那行,走,我?guī)慊丶摇!?/p>
他撐腿起身。
黑狗立刻躍起,緊緊貼著他的褲腿,一同朝醫(yī)館方向走去。
一人一狗,有說有應(yīng)地走在鄉(xiāng)道上。
“那給你取個名字吧?”
“汪~”
“嗯……丑黑咋樣?”
“……”
“咋了,不好聽?”
“……汪汪~”
黑狗心里無奈。
不好聽能咋辦,主人給的名字,也只能含淚收下。
楊旭笑得歡,打了個響指:
“那行,以后就叫你丑黑了,讓丑丫喊你弟弟?!?/p>
“……”
丑黑心說,這樣不好吧。
有問過丑丫的意見嗎?
“哈哈哈!”
楊旭卻越發(fā)笑得歡脫,他矮下身子拍了拍丑黑的腦袋:
“記住了哈,以后有男孩子親你姐姐,你負(fù)責(zé)將人嚇唬走,但不能胡亂咬人啊?!?/p>
“汪汪~”
“真乖,晚上給你準(zhǔn)備骨頭?!?/p>
“汪汪!”
很快。
一人一狗來到了停業(yè)已有一個星期的醫(yī)館門前。
鄉(xiāng)親們倒是一個沒瞧見。
卻瞧見一道熟悉的倩影。
正低著頭坐在醫(yī)館臺階上,肩頭還一抽一抽的。
顯然是在哭鼻子。
“王燕,你咋又來了?”
楊旭皺眉走過去。
我這嘴怕不是開了光吧。
剛想起這女人,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