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憋著火氣的蔣波見狀,再次炸了毛。
他幾步?jīng)_上來,點著楊旭的鼻子大罵:
“嘿你個癟犢子!我爸看得起你,你還敢擺架子……”
“閉嘴!”
“蔣管家,是這個鄉(xiāng)巴佬不識抬舉……”
“是想讓老爺親自前來教訓你嗎?!”
“……”
雖說蔣管家只是他們蔣家的管家,卻是蔣明誠有生死之交的老友,在蔣家地位頗高。
就連一向囂張狂妄的蔣波,也不敢輕易招惹。
見蔣管家態(tài)度強硬。
他也只能暗恨地咬了咬牙,剜了楊旭一眼。
隨即轉身,憤然離去。
蔣管家望著蔣波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隨即轉眸看向楊旭,態(tài)度謙和:
“楊先生,若是因我家少……”
不等他說話。
楊旭忽然搶話,笑問道:
“蔣管家對吧,我楊某倒是有一個疑惑,還想請蔣管家解惑?”
“……什么疑惑?”
蔣管家怔了怔。
柳梅也疑惑地看向楊旭。
他這是要問什么?
只見楊旭淡淡一笑。
“你們剛從燕京請來的圣手閻羅,對蔣小姐的病已然束手無策?!?/p>
他清冷的目光掃過蔣管家,“所以,蔣老爺才讓你急忙趕來留人。我說得對吧,蔣管家?”
反則,任由蔣波囂張趕人。
柳梅頓時恍然,臉色唰一下黑了。
這蔣家吃相真難看!
那是不是待會他們也治不好蔣雪,還會被無理地趕走?
見心思被點破,蔣管家臉上那副謙和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沒想到眼前鄉(xiāng)下來的少年,竟心思如此縝密。
并且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讓人下意識敬畏的氣魄。
既然被拆穿,索性也懶得用謊言遮掩。
他整理好神情,依舊笑容得體,點頭:
“楊先生說的沒錯,這次確實是我們蔣家失了禮?!?/p>
“但你放心,若是你能治好我家小姐,除了你想要的那三味藥材外,事后必有重金酬謝!”
這是他們蔣家,給出最大的誠意。
柳梅聽了卻氣哼一聲。
清楚楊旭不在乎錢財,定會干脆拒絕。
可下刻,耳邊就響起楊旭干脆的聲音。
“行,帶路吧。”
“大旭,咱們真要去給蔣雪治病?”
她詫異問。
“呵呵,剛來的路上,不是你讓我收斂些脾氣嗎?”
楊旭給她逗樂了,寵溺地捏了捏女人滑嫩的臉頰,“咋這會兒,你氣性比我還大?”
柳梅任由他捏著,小聲嘟囔:
“哎呀~人家這不是替你感到不值嘛?!?/p>
“有啥不值的?”
楊旭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頭,“既然拿到藥材,又能大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說著,他忽然側過頭,貼著女人耳垂低聲壞笑:
“待會兒你就會知道,咱們剛沒有白受氣……”
柳梅聽了先是一怔。
隨即會意,捂嘴竊笑起來。
原來,楊旭剛剛對蔣波放的狠話,根本不是假嘴巴子嚇唬人。
而是偷摸摸地給對方下了陰手。
蔣管家沒聽清兩人的低語,還笑得如此詭異。
心中也有些好奇。
但他深知分寸,并未多問,只是側身引路:
“二位,里面請。”
楊旭和柳梅跟在蔣管家身后,穿過一道又一道奢華的走廊,足足走了十分鐘,才來到蔣雪所在的臥室。
走進臥室。
兩人便先瞧見床旁站著兩位眉頭緊鎖的男人。
一個是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左手腕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金屬腕表,周身散發(fā)著商人精明氣息的中年人。
此人柳梅一眼認出。
正是蔣家家主,蔣明誠。
蔣明誠身旁的那位,則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長相溫和,看年紀大概三十出頭。
正是蔣波從燕京特意請回來的圣手閻羅,古長風。
而他們身旁的病床上,用厚重棉被裹著嚴嚴實實。
卻渾身止不住凍得發(fā)抖,張嘴呼吸就能哈去白氣的女人。
正是蔣雪。
她原本精致紅潤的容顏,因病狀折磨慘白如紙,形銷骨立,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活活凍死。
三人見蔣管家?guī)е鴥扇诉M屋,同時投去異樣的目光。
蔣管家見狀,連忙向他們介紹了兩人,便退至一旁。
“你就是柳老板電話里夸下??诘泥l(xiāng)下神醫(yī),楊旭?”
蔣明誠的大拇指來回摩擦著左手腕上的表蓋,瞇著眼,目光里帶審視,打量眼前穿著樸素的少年。
不論他如何看。
絲毫看不出此人,竟會是他人口中醫(yī)術精湛的神醫(yī)?
古長風推了推眼鏡,同樣眼底露出一絲狐疑。
這少年看著比自已還小幾歲。
連自已都束手無策的病癥,他真能治好?
要知道。
他古長風乃是鬼谷神手的親傳弟子。
凡他斷定無救的病癥,便是師父來了也難以回天。
蔣雪渾身冷得沒力氣說話,只能強睜著眼皮,多看了幾眼長相帥氣的楊旭。
心里也覺得此人。
不像能治好自已疾病的醫(yī)生……
楊旭將眾人質疑的目光收入眼里,直接迎上蔣明誠銳利的目光,平靜點頭:
“沒錯,正是在下!”
古長風緊接著問,“請問楊先生,你出師……”
“治病就治病,非得一上來做個問卷調查?”
楊旭猛地轉眸,目光清冷地落在古長風臉上,“咋滴,不是出師有名,就不配給有錢家的小姐治病了?”
他不是存心要嗆人。
只是實在懶得陪這群自命不凡的人演戲罷了。
他的話,讓蔣明誠和古長風頓時臉色大變。
這小子,還真囂張。
反倒讓蔣雪對他另眼相看。
這男人,似乎跟平日里只會對她諂媚討好的臭男人不一樣……
柳梅見氣氛冷滯。
她清了下嗓子,出聲打圓場:
“蔣總,楊旭這人沒壞心,只是著急給蔣小姐治病。要不,讓他先給蔣小姐探脈吧?”
蔣明誠也不是氣量狹隘之人。
他瞥了楊旭一眼,往旁邊挪了幾步讓出位置。
古長風雖對楊旭的冒犯心有不滿。
但仍退到一旁,準備靜觀這小子如何診治蔣小姐。
楊旭沒有主動問病因,幾步來到病床前,微微彎下腰,伸手探上已經(jīng)從棉被里伸出的皓腕上。
眾人料想他如古長風一般,需望聞問切十幾分鐘方能診斷。
誰知……
僅過去五秒。
楊旭竟收回手,站直身子,不咸不淡地吐出四個字:
“我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