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廖婷看向那些白色野花,愣了一秒。
還是走向前,彎下腰湊近聞了聞。
刺鼻的味道,讓她眉頭下意識皺了皺。
而下一刻。
她雙眼唰一下亮了。
隨即轉(zhuǎn)身看向楊旭,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大旭,你這招真是妙?。 ?/p>
“故意用這些野花散發(fā)出類似油漆的味道迷惑廖華,然后讓他當(dāng)眾出糗,你真厲害!”
“呵呵,只是廖華自已蠢罷了?!?/p>
楊旭笑著摸了下鼻子,沒有居功自傲。
但廖婷心里還是存在許多疑惑。
她又指向身后那些野花,“哦對了,這野花是什么花?感覺有點眼熟,卻又一時說不上來?!?/p>
“艾篙,咱村里隨處可見。”
楊旭抬手不輕不重得戳了下她的腦門,“上次上山,我還特意指給你看過,忘記了?”
“啊?我還真忘了。”
廖婷嬉笑,“每當(dāng)?shù)蕉宋纾豢次覌屧陂T口掛一些曬干的艾蒿。這曬干后和新鮮的差距太大,一直還真沒記住。”
混了頓。
她見四下無人,親昵地挽上男人胳膊,又小聲問:
“大旭,你還沒告訴我,這已經(jīng)刷上去的劣質(zhì)油漆,你是咋處理的?”
“可我看偌大的幼兒園,沒有哪里有重刷的跡象?。俊?/p>
她指了一圈裝修充滿童話、色彩斑斕的幼兒園。
“嘿嘿,這個嘛……秘密?!?/p>
楊旭直接裝傻充愣。
他早就料到廖婷會追問。
可自已根本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
即使隨便編個謊話,可這女人好歹是名人民教師,哪能輕易被糊弄了。
還不如直接裝神秘。
總不能告訴她。
他那天僅憑一個巴掌貼在墻上,利用修為將體內(nèi)的萬物生之水滲透墻表皮,將那些附著在皮表的超標(biāo)污染物凈化干凈了吧。
怕是說給王秀聽。
她也只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若不是恰好修為提升到金丹境。
萬物生之水的功效也不會發(fā)揮出如此效果。
廖婷見他神神秘秘的。
她薄嗔地“嘁”了一聲,撇了撇嘴:
“不說算了,只要幼兒園沒事就行?!?/p>
忽然又想起什么。
她仰頭又問,有些擔(dān)憂:
“對了,雖說剛在記者面前,廖華沒有暴露出是自已威脅王師傅干了這檔子壞事?!?/p>
“要是日后被媒體扒出來,王師傅遭到網(wǎng)暴咋辦?”
見眼前的女人小嘴巴拉個不停,楊旭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唇瓣。
立刻捏成鴨子嘴形狀撅了起來,可愛極了。
“你喲~自已手頭上一堆事忙不過來,還有閑心情操心別人的事?!?/p>
他好笑道,故意岔開話題:
“沒瞧見報名的鄉(xiāng)親們的越來越多了,就你和小霞兩人管理幼兒園,肯定是人手不夠的?!?/p>
“還是趁著停整的幾天,招幾個有經(jīng)驗的幼師才行?!?/p>
“至于這些幼師的工資,先從我醫(yī)館里的收益里出……”
并非他擺闊。
而是他如今賺錢輕松,幾個幼師的工資于他而言只是毛毛雨。
自然,不能一直貼錢辦免費教育。
得日后讓鄉(xiāng)親們清楚,現(xiàn)在貼錢辦教育是為了把基礎(chǔ)打好。
等條件上來了。
教育要想辦得長久,就得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huán)。
適當(dāng)收費不是為了盈利。
而是為了讓村里的好教育能細水長流,一直辦下去。
但這些都是后話。
楊旭所做的這一切,只想讓丑丫在溫馨有愛的環(huán)境下學(xué)習(xí)知識……
關(guān)于王亮的事。
他原本就沒計劃向記者揭發(fā)。
既然王亮已及時補救。
他便決定賣個人情,將此事按下不提。
廖華也不傻。
即使知道自已暴露了,又怎會當(dāng)著記者的面將罪行放大。
歸根究底,王亮也是身不由已。
“好啦我知道了?!?/p>
廖婷的嘴唇被他捏住玩,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用喉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我正好也有這打算,待會就回鎮(zhèn)上四處托人問問幼師的事兒?!?/p>
見狀,楊旭收了玩心,提議道:
“那我送你回鎮(zhèn)上吧,正好我要去趟濟生堂……”
“哎呀大旭~急啥嘛!”
廖婷忽然打斷他的話,身前的柔軟蹭著男人健碩的手臂。
眼波流轉(zhuǎn)的美眸里,全是明晃晃的暗示:
“咱們剛應(yīng)付記者也夠累了,要不……咱們進屋歇歇再走?”
“歇歇?”
楊旭挑眉壞笑,“坐著歇?還是躺著歇?”
廖婷嬌羞地舉起粉拳,輕輕砸了下男人的胸膛:
“哎呀討厭!自然是……站著歇?!?/p>
“好嘞,哥滿足你!走,進屋練習(xí)站姿……”
楊旭摟著女人就進了屋。
正當(dāng)兩人練習(xí)站姿時。
另一邊。
由于廖華罪行在攝像機前當(dāng)眾揭穿。
再加上那句“我叔是副鎮(zhèn)長”的經(jīng)典場面,事件瞬間被引爆。
各媒體記者涌入鎮(zhèn)政府辦采訪張騰張副鎮(zhèn)長,還有區(qū)域片長王達所在的村支書。
這一事頓時驚動了整個松坪鎮(zhèn)百姓,引發(fā)了劇烈的民憤和過激的輿論聲浪。
身為鎮(zhèn)長的喬志川。
當(dāng)天就及時在媒體面前召開了情況通報會。
他嚴(yán)肅地向公眾傳達了,上級對此事的最終處理決定:
“經(jīng)鎮(zhèn)紀(jì)委常委會研究決定,副鎮(zhèn)長張騰利用職權(quán),為其侄子廖華的違法行為提供直接保護,性質(zhì)極其惡劣?!?/p>
“現(xiàn)給予其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的處分?!?/p>
“村支書廖華,與直屬上司區(qū)域書記王達,因直接參與嚴(yán)重違法犯罪,一并移送檢察機關(guān),依法審查起訴!”
此消息一出,有人喜有人憂。
水嶺村村委直接放鞭炮慶祝。
這下無人再來攪亂他們村子的清靜,也再無人來阻礙村里的經(jīng)濟和教育發(fā)展。
劉水根這時才知曉。
原來自個的混賬兒子,至始至終沒有背叛楊旭。
一高興。
他掄起巴掌直接招呼上去。
打得劉金旺抱著腦袋哇哇直叫,委屈極了。
“疼啊爹!你下死手削我干啥?你兒子我這是潛伏進去的功臣,你咋還敵我不分呢?”
劉水根戳著兒子腦袋,“這是讓你長記性,以后再遇見這種事,看你還敢不敢鬼迷心竅背叛楊旭!”
劉金旺要哭了,“嗚嗚嗚,我要換個爹……”
“嗯?!”
“爸,兒子心里老稀罕你了?!?/p>
可老爸一記刀眼射過來,讓他頓時揚起笑臉賣乖,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去去去!小兔崽子,跟你爸在這兒耍貧嘴呢?”
劉水根一愣。
隨即老臉一紅,邊搓著胳膊邊揮手趕人:
“整得你爹我起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滾犢子,該干啥干啥去!”
“嘿嘿……”
劉金旺可不想再挨打了,立刻笑嘻嘻地溜了。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劉水根整紅的老臉上,才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兒子沒走歪路……”
而另一邊。
水塔村村委則死氣沉沉一片。
老王家在村里經(jīng)營多年的土皇帝美夢,自此從根部開始,一點點爛掉。
王小英氣得咬牙切齒。
“楊旭!你別得意,只要我王小英在村子里一天,你甭想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p>
坐在他對面的村治保主任王川臉色陰沉,擔(dān)憂問道:
“英子,王片長這一倒,咱老王家的靠山也就沒了?!?/p>
“往后在村里,誰還會把咱們當(dāng)回事?”
“要是楊旭那犢子趁機找咱們麻煩,咱們咋應(yīng)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