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從浴室出來,抬眼見冉茵背著她那只標志性的暗黑風托特包,正彎腰撿鞋,顯然打算離開。
他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地擦著往下滴水的頭發(fā),聲音含糊地問:“誰打的電話?”
冉茵沒立刻應(yīng)聲,冉聽注意到自已的柜子和書架又有翻動的痕跡,無奈道:“你又在找什么?”
“沒,沒什么?!比揭鸢讶铰牭氖謾C遞過去,“你自已看吧?!?/p>
冉聽接過來,界面上顯示他和介知深的媽媽有一通三分十六秒的語音通話。
“介知深的媽媽給我打的電話?”冉聽皺眉,“你倆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比揭鹎辶饲迳ぷ?,“她就,關(guān)心你有沒有到家來著?!?/p>
冉聽狐疑道:“你沒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吧?”
“我能胡說什么?”冉茵把腳上的鞋一提,打算跑路,“她可是我未來的丈母娘,我嘴甜得很?!?/p>
冉聽哼笑:“照你這么說,介知深還是你未來的哥呢?!?/p>
“我呸。遲遲不接受這個哥,我就不會接受?!比揭饠[擺手,“走了!”
‘砰’地一聲,門被帶上。
冉茵走后,冉聽坐在床邊給介知深的媽媽編輯消息,想問清楚她倆到底說了什么說了三分鐘。
字敲敲打打,刪刪減減,指尖在手機屏上停頓片刻,冉聽把手機息屏蓋在了床上。
算了,這樣整得好像他不相信茵茵的話一樣。
過了個星期天,學校網(wǎng)站上那個帖子的熱度只高不減,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脑谑醉摰谝簧蠏熘?/p>
冉聽早上醒來,眼睛還有點睜不開,閑來無事,他翻了翻下面的評論,各種猜測、謾罵,激烈程度堪比明星對家粉絲撕逼。
“……真是閑得?!?/p>
把手機扔到一旁,不知怎么又睡過去了。再睜開眼往學校趕,冉聽已經(jīng)遲到了大半個小時。
他慌忙地往教室跑,生怕少聽一秒課程就又跟不上這個世界的進度了。
離教室還有一小段距離,前方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上課的教室外圍著一堆人,冉聽一心上課,扒著人墻往前面鉆:“讓一下謝謝?!?/p>
他話剛落音,嘈雜的人群突然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瞬間安靜了,緊接著,人群以他為中心,向后擴散,留出一片小空地。
冉聽:“?”
我去,他還有疏散人群的能力呢?
冉聽懵逼過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些人……是他的同學。
“你們……不進教室上課……”冉聽問,“圍在教室門口干什么呢?!?/p>
沒人回答他,冉聽忽地聞到一股令人不適的味道,雖然是香味,但卻讓人感到呼吸不暢,心跳加速。
是信息素。
這是冉聽的第一反應(yīng),第二反應(yīng)是白茶花。
是介知深的信息素。
他又沒貼阻隔貼出門?
不等冉聽想明白,一回頭,上課的教授竟站在他身后,臉色嚴肅。
“……今天是室外課嗎?”
“聽哥!聽哥——”
這時,李箏匆匆從人群的另一頭擠過來,滿頭的汗,終于擠到冉聽身旁,撐著膝蓋大喘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聽哥,你終于、終于來了?!?/p>
“這什么情況?”冉聽問,“怎么你們都在教室門口堵著不進去?”
“聽哥!你男朋友的生理知識簡直為零!”李箏喘勻了氣,憤憤道。
“我男朋友?”冉聽很懵,“是誰?”
“介知深??!”李箏瞪大眼睛說,“他易感期到了都不知道,上著課呢,信息素突然爆發(fā),離他近的幾個omega都被他的信息素影響送醫(yī)務(wù)室了?!?/p>
易感期。
醫(yī)生好像說過。
但這個期具體是干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啊。
“???這……”冉聽試探著問,“所以咱們現(xiàn)在要干啥?等他易感期結(jié)束,再進去上課?”
“易感期短則三天長則七天,等他結(jié)束?聽哥你在說什么?”
“同學,別再閑聊了?!苯淌谶f給冉聽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語氣急促,“是你對象的話趕緊進去安撫他,給他戴上,我現(xiàn)在去通知學校派車送他回家。”
“哦哦……”
事態(tài)好像挺緊急,冉聽隨口就應(yīng)了,等教授和幾個學生小跑著離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審視手里的東西,鐵材質(zhì)的,有點重。
“這是什么?”他舉起來問李箏。
“止咬器??!”李箏催促道,“聽哥你快進去給他戴上!不然輸送他的途中咬傷旁人就不好了。”
冉聽目瞪口呆地提著手里的止咬器。
這種東西,他只在狗臉上看到過。
“你們把介知深當狗?”
倒不至于這么侮辱介知深吧。
“易感期里的alpha跟狗也差不多了!”李箏連推帶踹地把冉聽塞進了教室。
“喂!喂!等一下!”
冉聽還想再多問幾句,拍打著門,身體猝然一僵。
沒了一門阻隔,alpha的信息素像濃霧一樣從教室彌漫,雖看不見,但就是讓人喘不過氣。
“這……這是什么?”
冉聽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四肢像被人緊箍住,無法動彈,渾身上下都被這些味道死死釘著。
他回頭看,介知深撐著腦袋坐在座位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表情十分痛苦。
“介……介知深?!?/p>
冉聽想讓介知深收一收他的信息素,話到嘴邊他又想起,自已和介知深好像都不怎么會控制這股味道。
“介知深!”
冉聽提高音量,可怎么叫介知深都不應(yīng),他撕下自已后頸的抑制貼,慢慢走近介知深。
介知深五感似乎都缺失了,冉聽從門口走到他身旁他都沒有察覺,冉聽伸出手,去扒介知深的衣領(lǐng),想把抑制貼貼在介知深的腺體上。
快速扒開一看,介知深的后頸不僅有抑制貼,還疊了好多張,但信息素依舊源源不斷地往外蔓延。
‘咚——’的一聲,被觸碰到的介知深紅著眼睛抓住伸過來的胳膊。
“啊!”
冉聽的腦袋被介知深死死摁在桌上,疼得他悶哼一聲,“介知深!介知深你他媽放開我!”
“信息素……我要,信息素……”
介知深如被下蠱,眼神渙散,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著這句話,下一秒,他暴力地撕開冉聽腺體那塊衣服,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
“我操!”
這個姿勢,這個氛圍,讓冉聽這個直男感受到了極大的恐懼。
“哥們你干嘛啊啊啊!快放開我!”冉聽的聲音拐著彎變了調(diào),還染上了些哭腔。介知深卻充耳不聞,鼻尖貼在了他的腺體上。
他使勁嗅著那股淡淡的甜味,微弱的味道沒有讓他被安撫到半分,反而更加焦躁:“不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