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家里最貴的東西其實是他那一排碼得整整齊齊的寶貝鞋子,每一雙都上千,特別是介知深送他的那雙,二十萬。他沒舍得穿,一直在鞋盒里放著。
但小偷顯然不懂,一雙沒偷走。
警察記下,無意瞄到冉聽手指上的鉆戒,多說了句:“你手上這個戒指,不像假的啊?!?/p>
冉聽急忙護(hù)著:“這是真鉆,比我命都貴?!?/p>
“挺聰明,還知道貴重的東西隨身攜帶?!本祀S口叮囑,“有錢戴真鉆就不能多花點錢租個治安好一點的房子?這樣也安全?!?/p>
冉聽點點頭:“謝謝警察叔叔提醒,我記住了?!?/p>
警察走后,冉聽心有余悸地坐在臟亂的地板上,冰涼的瓷磚貼著后背,他低頭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指腹反復(fù)摩挲。
幸好當(dāng)時戒指沒摘下來,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沒錯,貴重物品,應(yīng)該帶在身上。
冉聽抓緊了背上的書包。
冉聽跟房東簡單溝通下房子進(jìn)賊的事,房東找人來換了個門鎖,冉聽把家里收拾了下。
花半個小時把翻得亂七八糟的屋子整理好,冉聽還沒坐下歇會,手機響了。
有一條短信。
已經(jīng)多久沒跟介知深在短信上溝通過了,說來也好笑,兩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人還需要用短信溝通。
介知深給他發(fā)了條視頻,封面黑漆漆的一團,看不清那是什么。
冉聽只能點開視頻。
視頻很安靜,幾乎沒有聲音,前兩秒的黑漆漆是介知深的短袖,因為手機前攝貼在衣服上導(dǎo)致的黑屏,黑屏過去后,畫面就清晰了,能很明顯地看出來這段二十五秒的視頻是從下往上拍攝的。
屋里沒開燈,光線昏暗,手機大概是在介知深褲襠那個位置,能看見他線條消瘦的下顎,睫毛垂著,眼神像鬼一樣盯著手機鏡頭。
“干什么呢?拍得什么玩意,”冉聽莫名其妙,對著屏幕小聲嘀咕,“未來五十年沒人能看懂這個視頻?!?/p>
他剛要把手機放下,鏡頭里的介知深右手突然掀開了自已的衣服。
六塊明顯的腹肌白花花的,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白,腰側(cè)有兩個性感的腰窩,冉聽眼睛都看直了,鏡頭往下,還有兩塊藏在褲子下面,隱隱約約能看到幾條青筋順著腰線往下延伸。
“我操……”
冉聽不是很懂介知深給他發(fā)這個視頻的意義,炫耀嗎。
他也不差好嗎。
冉聽摸了摸自已的。
有是有,但沒有介知深那么明顯。
他開始懷疑介知深是不是發(fā)錯人了,可除了他,還有誰會用短信跟介知深溝通?
視頻還沒完,介知深騷騷地把褲子往下扒了扒,冉聽眼睛瞪得更大,以為介知深要脫褲子的時候安靜的視頻出現(xiàn)一道輕喘,介知深浪蕩地笑了聲,胯部對著鏡頭頂了兩下。
視頻結(jié)束。
操!
耍流氓啊。
冉聽明明覺得惡心,卻情不自禁地把視頻看了很多遍。
十幾分鐘后冉聽才看到介知深的視頻下面還有句話:【喜歡看?那就看個夠?!?/p>
“……”
已確定介知深沒有發(fā)錯人。
他還在為何銀淺生氣。
介知深怎么這么小氣,何銀淺招他惹他了?
冉聽擦了下嘴角的口水。
不過客觀來說,還是介知深的腹肌更有觀賞性……更色情一點。
跟介知深打了那么多次架都不知道他衣服下是這種畫風(fēng)。
等等。
冉聽一秒戰(zhàn)斗臉。
他在干啥。
對比兩個男人的腹肌嗎?!
媽的,冉聽你腦子秀逗了吧。
冉聽深吸一口氣。
緊接著,介知深發(fā)來第三條短信:【什么時候來我家把你內(nèi)褲拿走?!?/p>
第四條:【再不來,我真要干壞事了?!?/p>
第五條:【剛洗完澡,燥熱難耐?!?/p>
真有病。
冉聽?wèi)崙嵉溃骸皵〖夷腥耍讯绦女?dāng)微信發(fā)呢?一條短信一毛錢呢。”
冉聽把分子001的包裝替換成普通的omega抑制劑,塞進(jìn)書包夾層,背著出發(fā)去介知深家。
路上,冉聽想給介知深回個‘出門了’、‘馬上到’諸如此類的消息,編輯完,指尖停在發(fā)送鍵的上方。
搞得好像在報備。
跟出軌男報備什么?
算了。
能省一毛錢則省一毛錢。
第三次來介知深家,已經(jīng)有些輕車熟路,冉聽摁完門鈴,乖巧地站著。
不知道介知深是不是故意的,很久才來開門。
介知深身上還穿著錄視頻的那件衣服,黑色的,非常顯瘦的短袖。
冉聽突然就有點打退堂鼓,不想進(jìn)去了。
結(jié)婚證是假的,婚姻是假的,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扇了介知深一巴掌,介知深為了泄憤去找一個omega調(diào)情,好像也有情可原。
所以他是打算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跟介知深提離婚的?
冉聽低下頭,手掌伸出來,聲音悶悶的:“給我。”
“什么給你?”
介知深又不爽了。
那天何銀淺要給冉聽遞情書的時候冉聽就是用的這個口氣,連話都一模一樣。
可回答何銀淺的時候好歹還有個語氣助詞,‘給我吧。’
到了他這就只有兩個字:‘給我?!?/p>
很難不懷疑是區(qū)別對待。
冉聽說:“你讓我來你家是要干什么?我的,內(nèi)、內(nèi)褲呢?!?/p>
“除了內(nèi)褲,你不是還有別的事要通知我嗎?”介知深問,“是打算在我家門口通知?”
“突然不想通知了?!?/p>
冉聽亂摸了下鼻尖,試圖掩飾慌亂,“你快點給我!不然我就不要了,一條內(nèi)褲也要我跑來。”
介知深咬了下牙,側(cè)過身子,“在客廳的桌子上,沒有幫你拿出來的義務(wù)?!?/p>
“行?!?/p>
冉聽也不想跟介知深廢話那么多,直接蹬掉腳上的鞋往客廳進(jìn)。
客廳的茶幾上干干凈凈,擺著一瓶新鮮的白玫瑰,和一個小方盒。
冉聽大概能猜到他的內(nèi)褲被介知深裝進(jìn)這盒子里了,為了避免介知深再說什么‘沒有把盒子送給你的義務(wù)’這樣的話,冉聽直接把盒子掀開。
果然,他的黑色內(nèi)褲疊好在里面待著。
忍著羞恥把內(nèi)褲拎出來塞進(jìn)書包,冉聽要走,門口的介知深用腳勾住門,把門關(guān)上,一副要強搶民家婦女的樣子,無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