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屬床架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介知深被牢牢綁在上面,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醫(yī)護人員仿佛見習(xí)慣了這樣的掙扎,毫不在意地將他推進防護車?yán)铩?/p>
車門緩緩閉合,最后一絲縫隙被隔絕前,冉聽清晰地看到介知深在床上痛苦掙扎。
‘冉聽,騙子。’這四個字在耳邊反復(fù)回蕩。從介知深的角度來看,他聽話服從,只為嗅到一點點信息素,因為信任冉聽,所以自愿戴上抑制他信息素的止咬器,卻被一群包裹嚴(yán)實看不清臉的人粗暴拖拽。
冉聽有些急,想都沒想沖上去問:“你們要帶他去哪???”他雙手死死扒住即將關(guān)上的車門。
車上的醫(yī)護人員在控制介知深的間隙里抽空回應(yīng)道:“帶他回家隔離?!?/p>
“他一個人住,家里沒人,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沒人看著他會有危險的吧?。俊比铰牥堰€未關(guān)嚴(yán)實的車門強行拉開,“我陪他一起?!?/p>
床上的介知深聽見這話,掙扎的幅度小了些,只剩下胸膛還在劇烈起伏。
“你是他什么人?”
醫(yī)護人員問了這么一句,冉聽沒來得及回答,被一旁熱心疏散同學(xué)的李箏拽走,“聽哥!你不能跟著去??!”
“為什么?”
“你!你談戀愛把腦子談傻了!”李箏恨鐵不成鋼,壓低的聲音急切道,“你才剛打完胎沒幾天,不能同房??!怎么能跟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
冉聽:“……我不跟他同房!”
“這你說得不算!”李箏急得跳腳,“你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什么樣嗎!根本控制不住自已!你跟著他會被搞死的!我沒開玩笑!”
“他控制不住我能控制住啊?!贝藭r的冉聽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邁著長腿就上了防護車。
醫(yī)護人員攔在他面前,再次追問:“你是他什么人?普通同學(xué)不能在易感期間陪同?!?/p>
“我,我是他……是他……”冉聽含含糊糊道,“嗯嗯嗯…你懂的?!?/p>
醫(yī)護人員不為所動:“我不懂,聽不明白,麻煩說清楚?!?/p>
冉聽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我是他男朋友。”
由于冉聽的表現(xiàn)太心虛,醫(yī)護人員只能向當(dāng)事人介知深確認(rèn),“他是你男朋友嗎?”
介知深緊閉著嘴,一語不發(fā),只是不再掙扎了。
“你說話!”冉聽怕被揭穿趕下車,沖介知深擠眉弄眼,暗示道,“你說了我才能給你放信息素!”
“不信。”介知深的聲音透過止咬器傳出來,悶悶的,“騙子?!?/p>
“我……!”
冉聽十張嘴難辨,他氣得點頭:“行,那騙子下車了?!?/p>
‘嘩——’的一下,剛安分一點的介知深又開始掙扎,束縛帶與床架相碰撞,發(fā)出巨響,醫(yī)護人員見狀,拉住冉聽,換了個方式問:“你愿意讓他陪著你嗎?不愿意的話他不能留在車上,聽懂請回答愿意或不愿意?!?/p>
冉聽僵著身子,靜靜地等待介知深的回答,像在等一個宣判。
不知道等了多久,車廂里的騷動漸漸平息,介知深很輕很輕地說:“愿意?!?/p>
車門關(guān)上,緩緩駛離學(xué)校。
冉聽的背貼在車廂上,心跳莫名很快,找不到原因。
醫(yī)護人員給介知深注射了一支抑制劑,介知深盯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呆,睡過去了。
總算是能消停會,冉聽緊繃著的身體逐漸放松,他靜靜地看著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介知深,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問旁邊的醫(yī)護人員:“alpha的易感期都是這樣嗎?跟瘋了一樣,好嚇人。”
醫(yī)護人員稀奇道:“你不是他男朋友嗎?第一次陪他易感期?”
冉聽張口就來:“……剛在一起沒幾天?!?/p>
“alpha的易感期確實非常危險,會被信息素所控制失去理智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除非有契合度高的omega安撫,不然很容易傷人傷已。”醫(yī)護人員說,“一般來說易感期來臨前都有征兆要提前請假隔離的,今天他在教室里突然爆發(fā)肯定要被記大過,這么大的人了,自已什么時候易感期不知道嗎?還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p>
誰特么知道易感期來臨前是什么征兆啊。
介知深也真是倒霉,不僅在教室丟盡了人,還得被記大過。
等等。
冉聽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從什么起,聽到介知深的壞消息,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再是興奮了。
“……”
醫(yī)護人員只管把介知深送到客廳,將介知深扔到地板上后立馬關(guān)上門,遞給冉聽一盒抑制劑,語氣飛快地叮囑:“在車上已經(jīng)注射了一支,一天不能超過兩支,不然會產(chǎn)生抗體,下次再打抑制劑效果就不會那么明顯了,謹(jǐn)慎注射。”
冉聽點點頭。
“還有,雖然你們是情侶,但如果你不想被永久標(biāo)記,不要摘他的止咬器?!?/p>
“永久標(biāo)記……”
這個詞他不陌生,之前就聽冉茵說過,但具體什么意思還待研究。
“沒什么事我們就離開了,你快進去陪你男朋友吧,他睡不了多久,你趁這空隙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等他醒了……恐怕就沒機會吃了。”
冉聽沒聽懂醫(yī)護人員的暗示,以為只是單純的關(guān)心,道謝送他們離開了。
回到客廳,介知深還在硬地板上躺著。
冉聽還是于心不忍,怕他易感期沒好再感冒了,于是蹲下身子拖起他,往背上背。
“……真他媽重。”
介知深腿太長,一大半都拖在地上,冉聽一邊埋怨一邊咬著牙把介知深拖進臥室。
不知道介知深能不能接受穿外褲上床,他這人挑得要死,大概率是接受不了的,冉聽罵了句“事逼”,伸手去解介知深的腰帶。
他跪在介知深兩腿之間,雙手剛摸到介知深的褲腰,突然被一只溫?zé)岬拇笫肿プ?,“你在干什么?!?/p>
冉聽條件反射地彈開,“你,你醒了?”
“被你當(dāng)抹布在地上拖了半天,能不醒?”
“你醒了怎么不自已站起來走!”冉聽拍拍褲子起身,“累死老子了。”
“你脫我褲子干什么?”
冉聽:“因為我想強-奸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