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在樹影里又蹲了快十分鐘,omega吃完小蛋糕,從包里掏出一沓白紙,兩人便頭湊在一起,就著白紙討論起來。
冉聽伸著脖子很想看看那紙上到底是什么,但就是看不真切,只能看見白紙邊緣偶爾翻動的弧度,總之兩人相談甚歡。
靠。
憑什么。
介知深在里面歡快地把omega吃喝玩樂,自已卻像只陰溝里的老鼠蹲在樹后偷窺。
一股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冉聽氣沖沖地走了。
回去的一路他都緊咬著牙。
離婚。
必須離婚。
明天就去跟介知深提離婚,誰不離誰是狗。
第二天專業(yè)課,介知深還是沒在。
但不管他在不在,這婚也是離定了。
專業(yè)課不來,他就到選修課教室蹲,選修課教室蹲不到,他就去介知深家里蹲,不信蹲不到。
“聽哥!”李箏鬼鬼祟祟的聲音從旁邊冒出來,拿著手機坐到他旁邊,一臉淫笑,“給你看個好東西?!?/p>
丈夫出軌,冉聽正煩著,沒心情看,剛要擺手,屏幕上的腹肌男人已經(jīng)懟在他眼前了。
手機里播放著動感的擦邊歌,屏幕上的男人八塊腹肌在眼前晃動,視頻內(nèi)容過于精彩,引得班上不少人往兩人身上靠,沒一會就把冉聽和李箏圍了起來。
“哇塞,這誰啊……身材這么頂?!?/p>
“這腰,這腹肌….嘖嘖,我不行了?!?/p>
李箏得意地又往下劃了幾個,視頻里的男人什么風(fēng)格的衣服都穿過,寬松白襯衫,扣子全解開,黑色吊帶,手臂線條一覽無余,肉體直讓人流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了omega的原因,冉聽居然看得有些熱,稍微拽了拽衣領(lǐng)。
李箏樂道:“聽哥,你猜這是誰?”
“我怎么猜?!比铰犝f,“我應(yīng)該不認識身材這么好的人?!?/p>
“你認識的?。 崩罟~一拍大腿,“這是何銀淺!”
“何銀淺?”冉聽震驚道,“哇塞,他這么有料?穿衣服完全看不出來?!?/p>
“那是,這就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李箏像炫耀自已兒子一樣得意,給周圍圍觀的人群欣賞了個遍,話里有話,“可不是所有alpha都有這種身材的!”
冉聽撇撇嘴,反正介知深也出軌了,他看幾個擦邊視頻也無傷大雅。
冉聽笑著主動往下滑了幾個,內(nèi)容一個比一個勁爆,有何銀淺在健身房舉鐵,汗水順著線條往下流,還有一段穿著浴袍,浴袍帶子松松垮垮,隱約能看見腰窩。身旁的人也看得起勁,起哄和嬉笑聲響徹教室。
介知深瞇著眼在人堆外站著,一群人圍著,他卻只看得見冉聽。
看冉聽跟其他人一起對著一個男人的裸體嬉笑。
嘴角還帶著自已沒見過的,輕松的弧度。
介知深面無表情擠進人堆,用手指輕輕叩了叩桌子,聲音不大,卻帶著涼意。
李箏以為是老師,手忙腳亂地摁滅了手機,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人群散開了些,冉聽一扭頭,介知深在他身旁站著,說:“晚上來我家一趟?!?/p>
冉聽莫名其妙:“去你家干嘛?”
看你現(xiàn)場表演出軌?
圍觀的人群嗅到了瓜的味道,自覺往后退了退。
介知深體內(nèi)攢著股氣,沒好氣道:“你內(nèi)褲落我家了?!?/p>
“我什么時候——”冉聽下意識反駁,話卻卡在喉嚨里,一頓。
上次在介知深家過夜,好像真有條內(nèi)褲忘在介知深家了。
周圍傳來幾聲壓抑的低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冉聽深吸一口氣,強裝鎮(zhèn)定,保持微笑:“我不要了,你扔了吧?!?/p>
“扔了是指我可以任意處理的意思嗎?”介知深問。
“是?!?/p>
“那謝謝?!苯橹钫f,“我可能會用來做一些不好的事?!?/p>
“!”
操。
這個婚內(nèi)出軌的王八蛋。
“行,我晚上去一趟你家,剛好,我也有事要通知你。”
冉聽氣得太陽穴突突跳,課也不想上了,拎上書包就走。
他當(dāng)時就該把介知深出軌的證據(jù)拍下來放在這里讓全班人看。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個在全校面前‘深情求婚’的介知深,實際上是什么樣的人。
冉聽坐車回到出租屋,剛出電梯,幾乎是立馬捕捉到不對勁,自已早上關(guān)緊的門大開著。
他以為是茵茵來了,可茵茵就算來也不可能將門大開著。
冉聽一慌,撒開腿奔過去,湊近一看,門鎖果然是被撬開的,房間里亂七八糟,柜子和書桌全被翻了一個遍。
冉聽腳底開始發(fā)麻,踩過被翻亂的家具,幾乎是踉蹌著沖過去,去找藏著分子001的箱子。
簡直是在賭,冉聽已經(jīng)感受不到自已身體的存在了,他不敢想如果試劑丟了他要怎么去面對爸爸媽媽。
箱子打開,內(nèi)部完好無損,不像有人翻動過的痕跡,冉聽撬開那層木板,試劑安靜地在里面躺著。
冉聽徹底松下一口氣,額頭上豆大的汗?jié)n垂直掉在地板上。
幸好,還好。
‘咚咚咚——’
門被拍響。
冉聽身子一抖,下意識將試劑塞進書包,警惕道:“誰?”
“你好,警察?!?/p>
警察。
冉聽仍沒有放下警惕,將書包背在身上,一步一步挪到門口去開門。
門外的確站著兩名警察,穿著警服,胸前掛著小型的記錄儀,“你好,我們接到您樓上住戶的報警電話,查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小偷偷完上一家,又折返回來撬了你家的門,所以來了解下情況。”
冉聽皺眉:“小偷……只是小偷嗎?!?/p>
“不然?”警察愣了下,“你是還知道什么嗎?”
“沒、沒有?!比铰牱磻?yīng)過來,側(cè)過身子給警察看屋里的情況,“我是這里的租戶,家門確實是被撬開的,屋里被翻成這樣。”
“有財產(chǎn)損失嗎?”
“財產(chǎn)損失……我還沒注意。”
警察記下筆錄,說:“現(xiàn)在去查一下大概有多少損失,我們統(tǒng)計一下。”
“好?!?/p>
冉聽大部分錢都在手機里,父母打錢的銀行卡他也隨身帶著,家里只有些零散的現(xiàn)金,冉聽大概翻了一下,“丟了些首飾,還有,一千多現(xiàn)金,再加上破壞掉的家具,大概損失五千左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