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到了?!?/p>
出租車在江都最大的商場門口停下,林夏背著包下了車。
好多天沒見的城市霓虹光,這次再見竟然有了一分眩暈的滋味。
林夏揉了揉眼睛,背著包進(jìn)了商場。
作為江都最繁華的區(qū)域,即便是已經(jīng)八點左右依然是人山人海。
jk裙、百褶裙、包臀裙……林夏看的眼睛都要花了,比霓虹燈還讓他覺得暈。
當(dāng)然,這種情況不止他一個人有,馬二也犯了這種病,剛進(jìn)商場身體就開始搖晃,一頭扎進(jìn)了旋轉(zhuǎn)門。
馬大罵了一句,連忙去扶自已的弟弟,這滑稽的一幕也讓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兩人在議論和笑意中狼狽地跑了出去。
“媽的,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馬大恨鐵不成鋼地踹了弟弟一腳。
馬二低著頭,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哥,你流鼻血了。”
“嗯?”馬大連忙捏住鼻子,又是一腳踹在馬二身上,“你媽的,被你氣的!”
“嗚嗚,那現(xiàn)在怎么辦哥?”
“還能怎么辦,在這等,媽的今天搞不定這小子咱倆可以找個地方撞死了。”
馬大氣勢洶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撞擊聲引得路人回頭觀望。
“看你媽呢?”馬二也一屁股坐下。
兩兄弟坐在商場門口,像門神一樣。
剛坐下,馬二突然看到遠(yuǎn)處有一群人沖過來,趕忙揉了揉眼睛,“不對啊哥,你看他們是不是追過來了?”
聞言馬大瞇了瞇眼,然后瞬間站起來。
“媽的,還敢找過來!”
“干他們!”
林夏并沒有聽到后面的動靜,他正興沖沖地朝零食店去。
在他印象里,林楚林琪最喜歡的莫過于這些小零食,每次他賺錢回家?guī)蟽纱?,她們都開心的要死。
林夏也很喜歡,他最開心的時候莫過于和林楚林琪待在小窩里一起吃著零食看著電影。
進(jìn)了零食店,林夏就拎著兩個筐開始瘋狂掃蕩。
魔芋爽、衛(wèi)龍、火雞面、紅牛辣條、蜜汁豬肉脯、風(fēng)干雞肉干、無骨雞爪……
最后兩個筐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林夏這才停下手。
最后付款,竟然買了四百多的零食。
說實話,還是有些心疼的,畢竟他窮了這么多年,這么報復(fù)性消費還真是第一次。
不過一想到是給林楚林琪買的禮物,林夏就好多了,反正他拼命掙錢也是想讓兩個妹妹過的好一點。
身為大哥,自已吃點苦無妨,但妹妹可不能跟著自已一起吃苦。
頂梁的,他一個人就夠了,林楚林琪就好好生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中吧!
“嘿嘿?!?/p>
林夏笑了笑,又買了一些火鍋丸子和一些豬大骨,拎著兩大袋子零食就往商場外去。
再去打車,應(yīng)該半個小時就能到家了。
從商場出來時,林夏愣了一下,因為商場門口竟然停了幾輛警車,地上也躺著很多鼻青臉腫的人。
幾個還能站著的受害者正在跟帽子叔叔講述事情經(jīng)過。
“他們跟大運一樣,啪一下就把我們撞進(jìn)綠化帶里去了,我們追上來,還被他們一頓揍。”
“人呢?”帽子叔叔問。
“聽見警鈴就跑了!”
“什么情況?”林夏撓了撓頭,心想這江都還真是不安寧了。
不過這些事情和他都沒啥關(guān)系,他也懶得八卦,回家回家,次火鍋。
打了輛車,林夏往海棠公寓趕去。
……
江都市,龍骨堂地下賭場。
這里是整座城市最混亂、最骯臟,也是最絕望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煙味、汗臭味和金錢的香味,刺鼻又上頭。
“開!開!開!媽的,又輸了!”
“再來一把,我就不信了!我今天一定要翻本!”
“押大押大!全押大!”
震耳欲聾的嘶吼聲、骰子碰撞的清脆聲、荷官面無表情的報點聲,混合成了地獄的交響樂。
無數(shù)賭紅了眼的賭徒圍在桌前,將一張張代表鈔票的籌碼扔上去,又在幾秒鐘后被莊家無情地收走。
在這里,家破人亡是常態(tài),拿自已老婆和孩子作為賭注的也比比皆是。
“一位!”門童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個穿著燕尾服、戴著高頂禮帽的魔術(shù)師打扮的男人,緩緩走進(jìn)了賭場。
他與這里的混亂格格不入,干凈得像是一塵不染。
魔術(shù)師沒有理會那些賭注巨大的賭桌,而是徑直走到了賭場角落里的那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換籌碼?!彼曇羝降粨]手,一摞鈔票突兀地出現(xiàn)在桌上。
荷官愣了一下,但還是幫他換了籌碼。
賭局開始。
魔術(shù)師只是隨意地將籌碼扔出去。
“莊家贏?!?/p>
“閑家贏?!?/p>
“閑家贏?!?/p>
“閑家贏?!?/p>
……
十分鐘后,荷官的額頭開始冒汗。
魔術(shù)師面前的籌碼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他幾乎十賭九贏。
“媽的!”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光頭男人猛地一拍桌子,他已經(jīng)輸光了。
光頭男人死死盯著魔術(shù)師,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我沒錢了!但我還有個婆娘!我用我婆娘跟你賭這最后一把!梭哈!你敢不敢跟?”
魔術(shù)師笑了笑,看都沒看自已的底牌,將面前小山般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可以?!?/p>
光頭男人一愣,隨即狂喜,他猛地掀開自已的牌:“三個K!我贏了!哈哈哈哈!”
魔術(shù)師也亮出了自已的牌。
三張A。
光頭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
“完了……我這就回家把婆娘綁過來?!?/p>
“不用?!?/p>
魔術(shù)師站起身,賭場里其他賭桌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在所有人注視下,魔術(shù)師將桌上所有的籌碼都推回到了光頭男人的面前。
“繼續(xù)玩吧?!蹦g(shù)師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這些,都送給你了?!?/p>
光頭男人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籌碼,激動得渾身發(fā)抖:“送……送給我了?”
“對?!?/p>
“哈哈哈哈!”光頭男人狀若瘋癲地?fù)淞松先?,抱著籌碼又哭又笑,“我還能玩!我還能翻本!”
魔術(shù)師沒有再看他,轉(zhuǎn)身走向了賭場深處更高級的賭桌。
魔術(shù)師的舉動很快引起了整個賭場的注意。
他就像一個慷慨的財神爺,在每一個賭桌上贏光所有人,然后再把所有的錢都還給他們。
漸漸的,他身邊圍滿了人,但沒人再敢跟他賭了,畢竟那種輸?shù)母杏X太難受了。
“二當(dāng)家,那小子有點邪門?!币粋€手下湊到一個男人身邊,低聲說道。
男人叼著煙,瞇著眼,他的上嘴唇有一道猙獰的刀疤,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股櫻花國浪人的陰狠氣質(zhì)。
他就是龍骨堂的二當(dāng)家,刀疤。
“要不要找人把他拖出去打死?”手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看看?!?/p>
刀疤吐了個煙圈,聲音沙啞。
他混跡賭場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這魔術(shù)師在出老千,但他媽的……他竟然看不出這魔術(shù)師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