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都高鐵站。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白輕輕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比前兩天她的氣色好了許多,只是脖頸處纏著一圈薄薄的白色紗布,為她那張冷艷的俏臉平添了幾分戰(zhàn)損的破碎感。
她掃視了一眼廣場,很快,目光便鎖定在路邊一輛騷紅色的法拉利上。
車窗搖下,一個留著藍色短發(fā)的女人正朝她招手 。
白輕輕走了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連云市守夜人隊長,白輕輕。”
“江都副隊長,流戲?!绷鲬虺斐鍪?,“情況緊急,客套話就不多說了,隊長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p>
白輕輕點了點頭,握了握她的手。
法拉利引擎發(fā)出一聲轟鳴,在清晨濕漉漉的街道上拉出一道紅色的殘影。
“這次的目標很詭異,我們昨晚抓住了九個大邪級的異常,但它們的氣息如出一轍?!绷鲬蛞贿呴_車,一邊快速介紹著情況。
“我們需要赤瞳的幫助,找到幕后黑手之后再由我們隊長出手?!?/p>
“嗯?!卑纵p輕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對窗外飛逝的景象漠不關心。
法拉利最終在一家偵探所前停下 。
流戲帶著白輕輕推門而入 。
偵探所內(nèi),江君正坐在茶臺前,悠然自得地泡著茶。
“隊長?!?/p>
“來了?!苯疽鈨扇俗?,將兩杯剛泡好的熱茶推了過去。
他沒有廢話,手掌一翻,偵探所的空地上瞬間多出了九個被白色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如同木乃伊般的東西。
正是昨夜被聯(lián)手捕獲的九個異常。
“拜托了?!苯院喴赓W。
白輕輕點了點頭,輕聲呢喃,“赤瞳。”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長發(fā)瞬間化為如血般的赤紅,那雙嫵媚的桃花眼也變成了同色的十字豎瞳。
在她的視野中,世界瞬間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二色。
而那九個被捆住的異常身上,各自飄出了一道極細的紅色絲線。
九道紅線又在半空中匯聚,擰成了一股更粗的紅線,蜿蜒著穿透了偵探所的墻壁,蔓延向了未知的遠方。
“找到了?!?/p>
江君點了點頭,“流戲,麻煩你跟白隊長先去,我準備一下?!?/p>
“行?!?/p>
法拉利再次啟動,白輕輕看著那根只有她能看到的紅線,不斷給流戲指引著方向。
車輛穿梭在高樓大廈之中,緊跟著那條如同紅色巨蟒一般穿梭在城市之中的紅線。
片刻后,車子最終停在了江都人民醫(yī)院的大門口。
兩人下了車,快步走進人來人往的醫(yī)院大廳,這里大多是排隊掛號的老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在這里面?”流戲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
白輕輕的目光在大廳里游蕩,順著那根紅線逐漸逼近……
突然,她愣了一下。
“找到了嗎?”
流戲的目光越過人群,停在了不遠處掛號處的一個角落。
在那里,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青年正背對著她們,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低頭看著面前的兩個女孩。
一個女孩扎著馬尾,正蹲在地上,仰頭說著什么, 另一個女孩則坐在輪椅上,懷里抱著一大包藥,正開心地笑著。
林楚?
流戲愣了一下,心里涌出一股不妙。
“不在這里?!卑纵p輕突然開口,轉身就走。
“啊?”流戲一愣。
“這條線只是穿過了醫(yī)院?!卑纵p輕的聲音傳來,“幕后黑手在別的地方?!?/p>
流戲雖然不解,但也立刻跟了上去。
兩人匆匆上了車,消失在車流中。
而在她們走后,正蹲在地上的林楚的目光看向了這邊,眼里閃過一抹冷意。
“怎么了,姐?”林琪晃了晃手里的魔芋爽。
“沒事?!绷殖α诵?,“看到一個熟人?!?/p>
林夏回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什么面熟的人,或許是林楚她在學校的朋友。
“你朋友怎么不打個招呼?”林夏拍了拍林楚的腦袋。
“她沒看到我,已經(jīng)走了?!绷殖锪司镒臁?/p>
“這樣???”林夏把林楚拉起來,“買完藥就走吧,哥帶你們再去找一個大一點的房子。”
“好耶!”林琪立刻歡呼起來,“哥,我要兩間房間的,你一間,我和姐姐一間!”
林夏被她逗樂了,“你都多大了,還和你姐姐睡一起?!?/p>
“我不管!”林琪抱著姐姐的胳膊,“我就是喜歡姐姐!”
林楚笑著揉了揉妹妹的腦袋,眼神里滿是寵溺。
“我也喜歡和妹妹住在一起?!?/p>
“那好,就租一間有兩個臥室的?!?/p>
……
而另一邊,白輕輕和流戲回到了偵探所。
江君正抱著懷里的紗布武器閉目養(yǎng)神,聽到動靜睜開了眼。
“如何?”
白輕輕搖了搖頭,“消失了,赤瞳也無法鎖定它的位置?!?/p>
聞言,即便是以江君的性格眼里也泛起了波瀾,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他只是點了點頭,朝白輕輕拱了拱手。
“多謝白隊長能來,流戲,送白隊長回高鐵站吧。”
“不用了?!卑纵p輕搖了搖頭,我想在江都看一看。
“好,我還有事情,就不送了,抱歉?!苯f完就閉上了眼睛。
白輕輕同流戲告了別,轉身離開了偵探所。
出了門,她給林夏發(fā)了個信息。
“我在江都,一起吃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