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wù)岩澳抗鈷哌^去,就見這些戰(zhàn)友站成一排,稍顯局促的看著他。
“都在這里干什么?”
“聞團長,我們就是來看看,您什么時候走,想給您送個行?!?/p>
王戰(zhàn)旗主動開口。
“待會就走,不用搞得那么傷感,大家在各自的領(lǐng)域盡職盡責(zé)就行,我要是繼續(xù)在這里待著,訓(xùn)練就要給你們上強度了,到時候背地里偷偷罵我,都嫌不解氣?!?/p>
“那哪能啊,我們還舍不得您呢!聞團長,剛剛陳科說什么,您要回去結(jié)婚?”
聞?wù)岩按浇撬朴腥魺o的勾起,“耳朵挺靈敏,什么都聽得清清楚楚?!?/p>
王戰(zhàn)旗摸了摸腦袋,笑得靦腆:“聞團長,俺們就是想沾沾喜氣,你看咱們這群,十個有八個都還沒有對象呢?!?/p>
“所以你們是想吃喜糖?”
“聞團長,你這還沒結(jié)婚,也沒喜糖啊。”
聞?wù)岩皬亩道锾统鲥X包,里面都是蘇梨給他塞得錢,他也沒地方花。
“下次你們出去采購的時候,去買點糖,就當(dāng)是喜糖了?!?/p>
看著聞?wù)岩斑f出來的錢,王戰(zhàn)旗深吸一口氣,下意識開口:“聞團長,成為團長工資這么高?”
話音剛落,旁邊的戰(zhàn)士就一巴掌拍過去,“聞團長爺爺是老首長,你不知道?。扛蹅兂鍪诌€能小氣了?咱們這是舔著臉要喜糖的,你少說兩句。”
聞?wù)岩皩㈠X塞過去,這才收起錢包。
“后會有期?!?/p>
所有戰(zhàn)士聞言,也全都敬禮軍姿:“聞團長,祝您一路順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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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早上的街道人來人往,蘇梨送完孩子來到廠里時,就看到門口不少職工圍觀著。
“這江文德之前做了那么多惡事,要是沒被逮住,那廠里不就讓他嚯嚯沒了!”
“怪不得之前找他辦點什么事,他就暗示自已喜歡喝什么酒,還讓去他家做客,結(jié)果就是想讓咱們花錢呢!”
“不過蘇廠長就這么把他開除了,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這些話鉆入蘇梨的耳中,蘇梨面上倒沒什么多余的波瀾,畢竟抓江文德是遲早的事。
現(xiàn)在不抓,也是為了能讓他露出的破綻更多!
蘇梨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見父親臉色重重,盯著手中的日記本,眉頭緊鎖的厲害。
只一眼,蘇梨就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爸,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
“廠里現(xiàn)在的效益不好,單子量越來越少,工人產(chǎn)出來的鋼鐵賣不出去,這個月的工資都愁。”
聞言,蘇梨眉心微凝,視線在蘇遠明的臉上掃了一圈。
“爸,現(xiàn)在廠子也不是以前的鐵飯碗了,不是只管生產(chǎn),不管銷售就能生存下去的,尤其現(xiàn)在報紙上都在登刊,價格雙軌制,鋼廠也得自已找飯吃。”
蘇遠明輕輕點頭,“話是這么說沒錯,如今得自已出去找單子了,一廠二廠的員工數(shù)量多,要是保不住,就真得有工人下崗了?!?/p>
他握著手中的日記本,嗓音喉嚨變得干澀,蘇遠明摸了摸兜里的煙包,但沒直接拿出來。
蘇梨知道父親只有在極度心煩的時候才會想要抽煙,平時在家里媽管得嚴,爸基本上都不抽。
此刻她沒攔著:“爸,你抽一根吧,我上門口等你?!?/p>
看著蘇梨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蘇遠明張了張唇,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他掏出一根煙,隨后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
蘇梨則站在門外想著事情,直到蘇遠明抽完了煙走出來。
“小梨,你跟我去趟二廠,我?guī)闳ヒ娨姼睆S長?!?/p>
副廠長?
蘇梨下意識抬眸:“爸,你跟副廠長熟嗎。”
蘇遠明沉吟一聲:“老賈那個人,算熟,也不算熟,一廠二廠雖為兄弟廠,但這些年他的權(quán)益逐漸變大,好多權(quán)利我都放給他了?!?/p>
“爸,今天蔣銘應(yīng)該會去二廠,我們直接過去看看吧?!?/p>
也能殺蔣銘一個措手不及。
蔣銘大概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知道他出獄的消息。
蘇遠明主動應(yīng)道:“有了文德這個教訓(xùn),接下來廠子所有的單子,我得親自來談,得對廠里的工人真正負責(zé)才行!”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辦公室,蘇遠明騎上自行車,蘇梨自然的坐在后座,父女兩人迎著微風(fēng)前往二廠。
與此同時,二廠
“賈副廠長,你一定要幫幫我,蘇遠明那個混蛋,根本不顧之前的情誼,把我說開除就開除,我現(xiàn)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啊,您說我這些年在廠里,也給您送了不少消息,任勞任怨,現(xiàn)在我沒了工作,您得幫幫我啊。”
江文德一大早就來到二廠,在賈文龍的辦公室里哀嚎。
賈文龍捧著搪瓷缸,臉色變幻莫測。
“文德,你這剛出事就跑來我這里哭鬧,不是在為難我嗎?還是你覺得,要把我拉下臺你才滿意?”
賈文龍看似不緊不慢的語氣,實則句句都含著刀子!
江文德一怔,瞬間攤開雙手:“賈副廠長,我真不是為難您,當(dāng)時加入進來的可是你,我,蔣銘三人,現(xiàn)在蔣銘入獄……”
“蔣銘來了!”
還不等江文德說完,門外就傳來一道輕柔嬌軟的女聲!
江文德虎軀一震,立即回頭看去。
誰?
蔣銘?
只見蔣銘和劉艷芬一前一后的走進來,兩人都穿著工服,劉艷芬扎著麻花辮,臉上抹了胭脂,就像是個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
賈文龍掃了一眼,視線便落在蔣銘的身上。
蔣銘對賈文龍自然是心存感激之心,這次若不是賈副廠長暗中幫他托關(guān)系,他還沒那么快能出來!
當(dāng)下蔣銘聲音郎朗,態(tài)度熱切:“賈副廠長,我回來了!”
江文德走上前,不敢置信的看著蔣銘。
“你,你不是被蘇梨那個小賤人給害得坐牢了,怎么出來的這么快?”
小賤人?
蔣銘皺了皺眉,一瞬不瞬的回視著江文德。
“江叔,你跟蘇遠明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怎么張口就罵蘇梨是小賤人?”
江文德拍著大腿:“還說呢!蘇梨攛掇蘇遠明查我,現(xiàn)在我那些事都被查出來了,我連工作都沒了!”
蔣銘臉色頓變:“蘇梨進廠了?”
他下意識看向劉艷芬,昨晚她怎么沒說?
劉艷芬也咽了咽口水,一廠的事,她哪里能消息知道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