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的攪局,讓倆人暫時抑制強烈的欲望。喬巖這才有時間了解情況。姜甜說,這么長時間沒見面,她快想瘋了,打了個出租車就過來了。送到村口路不通,只好走了回來。
聽到此,喬巖心疼地道:“你傻啊,怎么不打電話,還有個小路能開進來,走了兩公里多的路,累壞了吧,黑燈瞎火的,不害怕嗎?”
姜甜抿著嘴唇搖了搖頭,道:“不讓我來,想給你個驚喜嘛。能見到你,走多遠都不覺得累。只顧著趕緊見到你,壓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要讓現(xiàn)在再走一遍,我肯定不敢走?!?/p>
喬巖起身進了屋,燒了壺熱水,倒進臉盆端到院子,拿著小板凳道:“來,泡泡腳,緩解下疲勞?!?/p>
姜甜很享受心愛男人對她的寵愛,坐了下來伸出腳撒嬌道:“我要你給我脫?!?/p>
喬巖絲毫不嫌棄,三下五除二脫掉,放到臉盆里姜甜差點沒飛起來,呲溜著道:“你想燙死我啊。”
喬巖摸了摸水,一臉疑惑道:“一點不燙啊?!?/p>
“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嘛,你皮糙肉厚的,當然不覺得燙了。”
喬巖無奈,起身又添了些冷水,姜甜試探地放了進去。雙手杵著下巴借著燈光看著他不停傻笑,伸手摸著臉頰道:“這才幾天沒見,怎么變成這樣,我快心疼死了。黑了瘦了,比以前結(jié)實了。一個人在村里吃不好睡不好吧?”
喬巖淡然一笑道:“每天頂著烈日干活,能不曬黑嘛。前段時間,胳膊上后背上褪了一層皮,一撕一大片。從小到大都沒這樣干過活,不過挺有成就感的,看著路一點點修通,心里甭提多開心。我在村里吃百家飯,村民們變著花樣做好吃的,都感覺吃胖了?!?/p>
女人的眼淚說來就來。喬巖輕描淡寫說著,姜甜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啜泣地道:“喬巖,你受委屈了?!?/p>
上次,喬巖躲在被窩里暗暗抽泣,盡情釋放著心中的憤懣。一步步走了過來,時間和忙碌早已沖淡了委屈。為其擦掉眼淚道:“好好的,怎么又哭,我沒你想象的那樣脆弱,早就走出來了,現(xiàn)在反而覺得每天過得很充實,遠離那些紛紛擾擾,勾心斗角,躲在山溝溝里打造屬于自己的夢想王國,何樂而不為呢。”
姜甜點點頭道:“你今晚講得真好,我聽了都異常振奮。尤其那些村民,對你贊不絕口,深信不疑。能讓老百姓說個好,說明你干得真不錯,我替你高興和自豪。只要你喜歡,我就無條件地支持你,永遠做那個背后堅強的女人?!?/p>
別人如何評價,喬巖統(tǒng)統(tǒng)無所謂。但得到姜甜的肯定和理解,這才是最大的欣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所有的勞累和困苦都拋之腦后。
姜甜抬頭望著漫天的繁星,感慨道:“這里真好,目之所及青山綿延,銀河萬里,吹來的風帶著泥土氣息,耳邊能聽到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潺潺流水聲以及蟲鳥犬吠聲,靜謐而自在,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我也喜歡這里?!?/p>
在姜甜面前,喬巖沒有任何偽裝,站起來得意地道:“再過一個月,路修通了,大棚建成了,村子對面的薰衣草地就開花了,到時候你再來看,那才叫美。如同置身于童話世界里,尋找屬于你和我的那份浪漫和愛戀?!?/p>
姜甜靜靜地聽著,半天道:“喬巖,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除了籃球打得好,身上還存有浪漫主義氣息。我看過你大學時候?qū)懙蒙⑽暮驮娖?,真沒想到你的文筆那么優(yōu)美,能夠身臨其境,感同身受體會你那躁動的浪漫,就像三毛,行走在撒哈拉,置身于普羅旺斯,用生命感觸著脈搏的跳動。你也一樣,把文字里散落的夢想,寫進了現(xiàn)實中。”
聽到此,喬巖嘆了口氣道:“大學時代,我的夢想就是當作家,像余秋雨那樣當個旅行詩人,像泰戈爾那樣在詩歌里徜徉,可惜事與愿違,選擇了毫不相干的工作。這么多年來,很少再拿起筆書寫夢想了?!?/p>
姜甜善解人意道:“夢想和現(xiàn)實總是存在距離的,如今不也實現(xiàn)了嗎。只不過把文字變成了田野,把情懷換做了實干,就是不知道,王家溝的村民能不能欣賞了你的浪漫,呵呵?!?/p>
喬巖點燃煙道:“我的野心遠遠不在此,發(fā)展旅游業(yè)才是終極目的。等一切建成后,我要好好的宣傳一番,他們欣賞不了,自然有人慕名而來,雖然很小,但這份景色,至少在景陽市是獨一份?!?/p>
“嗯,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到了那一天,我是你的第一個游客,尋找屬于咱倆的浪漫?!?/p>
喬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腳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姜甜摟著脖子依偎在懷里小聲道:“我還沒洗呢,著什么急啊。”
“那快點,等不及了?!?/p>
姜甜下來尋找洗澡的地方和工具,喬巖把剛才洗腳的臉盆潑了水,遞給她道:“村里條件簡陋,將就著洗吧,就用這個盆?!?/p>
姜甜瞪大眼睛道:“???你洗臉洗腳用一個盆啊?!?/p>
“有問題嗎,不都這樣嗎?!?/p>
姜甜無語,又無可奈何。等喬巖打好水,拉上窗簾簡單沖洗擦拭了下。等她結(jié)束后,喬巖不到三分鐘洗完,關(guān)上門插上插銷,窗簾拉不嚴實,不放心地用書本壓著。想起今晚村民那貪婪的眼神,鬼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
躺在一米寬的單人床上,剛夠兩個人。喬巖關(guān)掉燈,鉆進被窩急切地親吻起來。
這時,門在響。喬巖立馬停止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居然是小黑在撓門。甭想不搭理,它抓得越起勁,弄得他心煩意亂。姜甜捂著嘴偷樂,道:“要不讓它進來?”
“不理它,咱們的事,不準它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