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如此說,張亞偉心里犯了嘀咕,道:“你和省委趙啟陽秘書長能說上話嗎?”
“只是認(rèn)識,要是當(dāng)面溝通,夠嗆?!?/p>
一旁的邢亞川隨即道:“那沒事,你去見他,我來溝通。我也覺得先見見趙啟陽秘書長,聽聽他的意見后再和林書記匯報。如果他覺得規(guī)格高了,那就肯定高了。”
說著,邢亞川沖著警衛(wèi)員招招手,拿過手機(jī)找到趙啟陽的號碼撥了過去。
“啟陽秘書長,忙呢,哦,哦,是這樣啊,你是省委大管家,可不忙嘛。是這樣的,臨江縣的喬巖,你應(yīng)該認(rèn)識,他計劃搞個活動,有些事情拿不準(zhǔn),讓他過去見見你,給把把關(guān)提提意見……”
“好,好,好的,那就讓一會兒過去等你吧。他還想見林書記,到時候給安排一下……好的,好的,那就謝謝了啊。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還藏著兩瓶好酒,過來幫我消滅掉,哈哈……”
掛了電話,邢亞川看看表道:“林書記五點十分要見國家數(shù)據(jù)局的王局長,時間不會太長,半個小時左右。你現(xiàn)在就去省委等,那邊結(jié)束后去辦公室見他。”
喬巖趕忙起身,道:“好的,謝謝邢叔,那我先去了啊?!?/p>
邢亞川笑笑,揮手道:“快去吧?!?/p>
喬巖又和張亞偉打了聲招呼,急匆匆離去。
邢亞川扭頭道:“干工作還得靠年輕人啊,你看喬巖,有想法愛折騰,關(guān)鍵能折騰到點子上,后生可畏啊?!?/p>
張亞偉笑而不語,點燃煙好奇地道:“首長,他岳父到底什么原因退休的,不是去年已經(jīng)讓其延長退休嗎,還沒過半年,就發(fā)生變故?!?/p>
邢亞川慢條斯理道:“哎呀!到底是什么原因,傳聞很多。說到底,站隊唄。張大炮的能力和水平也就那樣,要不是有個好老爹,估計連副軍級都上不去。聽說這次都查到他頭上了,他母親出面保了下來。你以為他想退啊,不退也不行。這不,又折騰著要去指揮學(xué)院,還是不死心啊。”
張亞偉若有所思點頭,又道:“他女兒在京城,怎么能和喬巖結(jié)識,又是怎么說服參謀長的。我聽說不是原先和王司令員兒子在一起嗎?”
邢亞川道:“我也很納悶,張大炮那么心高氣傲的人,怎么可能讓他女兒下嫁呢。他們家啊,還是高老太太說了算。那老太太可厲害了,不愧是老革命。所以,這次你要往上走,得走老太太的門路?!?/p>
“不管是張曙明還是屈建軍,再有話語權(quán)也退下來了,別人搭理他們是礙于情面,起不了決定性作用。我能給你出力,但力量也有限啊。”
提及此事,張亞偉焦頭爛額,道:“上次林書記去景陽市調(diào)研,對我的工作比較認(rèn)可。后來我又見過他一面,但什么都沒說?!?/p>
邢亞川語重心長道:“亞偉,這時候一定要沉住氣,切不可亂了神。景陽市市委書記結(jié)果都不錯,林福東那是意外。只要沒什么變故,應(yīng)該問題不大。有時候,找的人多了,反而壞事。沉住氣,等著吧?!?/p>
張亞偉嘆了口氣道:“競爭激烈啊。另外,林書記不提拔本地干部,你看好幾個空缺,全是從外面調(diào)過來的,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空降。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領(lǐng)導(dǎo),真是琢磨不透啊?!?/p>
“有人說,下一步王青峰接任省長,他的位置由季功民副省長補(bǔ)位。省委副書記張迎春調(diào)離后,他的位置競爭也相當(dāng)激烈。組織部長齊萍,政法委書記戴元安、秘書長趙啟陽都有想法。而政法委的位置,秦河市李明泉早就盯上了,我要和他競爭,怕是爭不過。剩下的位置,總不可能讓我去,去了也干不了?!?/p>
邢亞川彈了彈煙灰道:“亞偉,你就是太急躁,急什么,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當(dāng)下,就是要把攤子守住。喬巖搞這個活動,你好好衡量一下,對你有利還是不利,我的建議,一切求穩(wěn),不管是林書記還是黃省長,都是這個要求?!?/p>
張亞偉陷入深思,半天道:“你的意思,怕出什么問題?”
邢亞川調(diào)整了下坐姿,湊前道:“最近有傳聞,說林成森可能要南下了,等不到換屆。他一走,黃孝榮極大可能繼任。萬一他上來后全盤否定,到時候你怎么辦。所以,兩邊都要搞好關(guān)系。”
張亞偉苦笑道:“也不知為什么,黃省長不怎么喜歡我,我到景陽市后,一次都沒來調(diào)研。還硬把羅太華塞給我……這個羅太華,小動作不斷啊?!?/p>
邢亞川沉默片刻起身道:“走,再打幾把。”
喬巖去省委的路上,就聯(lián)系了童偉。大門可以進(jìn)去,大樓可不能隨隨便便進(jìn)入,需有人帶他上去。
到了樓底,童偉已經(jīng)在等候。登記過后邊走邊道:“你和趙秘書長約好了嗎?”
“嗯,邢司令員給打的電話。”
童偉道:“那就好,趙秘書長規(guī)矩意識特別強(qiáng),市委書記市長要見他,必須提前兩天預(yù)約,要是副職想見他,門都沒有,更別說縣處級領(lǐng)導(dǎo)了。前段時間有個緊急的事情我去匯報工作,直接把我給轟了出來,說讓我的分管領(lǐng)導(dǎo)和他去匯報?!?/p>
“另外,見林書記必須經(jīng)過他,他若不同意,連門口都到不了。一會兒見了他,語言一定要精煉,直接道明來意,切不可過于冗長,他會很不耐煩,說不定不等講完就趕出來了?!?/p>
喬巖驚愕道:“趙秘書長架子這么大?我見過他兩三次,感覺挺好的啊。前段時間陪同林書記去臨江縣調(diào)研,始終面帶微笑?!?/p>
就在這時,有人進(jìn)了電梯,童偉立馬住嘴,微笑點頭示意。密閉的空間十分壓抑,感覺呼吸都不暢。出來后,童偉舒了口氣道:“剛才那個認(rèn)識嗎?”
喬巖疑惑地道:“看著面熟。”
“秦河市市委書記李明泉,張亞偉書記的競爭對手。”
“哦,他就是李明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