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往前走了上百米,就看到了阿美懷舊店。
店門口貼著一張發(fā)廊才會貼的海報,是一個民國風(fēng)的豐腴美人。
店里開著昏黃的燈,所有東西都泛出一股老年代的感覺。
老板在柜臺后臺玩手機。
蘇小小悄悄發(fā)問,“哥,這家店是不是按照咱那的供銷社搞的???我怎么感覺東西擺放這么像?!?/p>
蘇進肯定點頭,“可能是的,我也感覺好像?!?/p>
這邊墻上掛著的衣服也是綠軍裝,不過里面加了棉,摸著還挺厚實的。
兩個孩子也挑了一套合身的,加棉的貴一點,要148一套。
襯衫和棉襖棉褲都是加棉的,鞋子帽子沒有。
兩個人美滋滋付了錢,把衣服裝好就準備回家。
從市場穿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們平時擺攤的地方有個坐輪椅的人。
“哎,哥,你瞅那人眼不眼熟?”蘇小小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她哥,“光看背影,我咋覺得像是在十字路口那摔著的姐姐?”
蘇進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那邊說話的聲音。
點頭表示贊同,“聽聲音的,話應(yīng)該就是她。”
“那咱要過去打個招呼不?”
“去吧,看都看到了,就打個招呼?!?/p>
余倩倩就是在等她們倆,看到人之后用力的招手,“我還以為今天碰不到你們了呢,沒想到運氣這么好?!?/p>
“姐姐,你找我們有事嗎?”蘇小小笑嘻嘻的跑上去,“你身體沒事了吧?”
“沒事沒事,坐兩個月輪椅就沒事了?!?/p>
余倩倩搖頭,“院長媽媽說想好好謝謝你們,我想邀請你們?nèi)ノ壹易粫刹豢梢???/p>
蘇小小撓頭,“姐姐,不用的,我們也沒做什么?!?/p>
她們真的沒做什么,只是幫忙跑了一趟,喊了個人而已,哪用得著單獨感謝啊。
“哎呀,你們就去嘛~東西我都準備好啦?!?/p>
都這樣說了,兩個孩子哪有不答應(yīng)的?當然是跟著她。
蘇進想幫她推輪椅,卻被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這個輪椅不用推,是電動的?!?/p>
說著就自已操控著輪椅往前走。
蘇小小非常震驚,這邊的高樓大廈,車海如流見多了,但平時也觸碰不到,震驚感沒有這么大,但這個輪椅可是切切實實給她震驚到了。
“哇塞,這輪椅也太方便了吧!”
余倩倩微笑,“我這個輪椅其實已經(jīng)是最普通的,現(xiàn)在各種各樣的輪椅都有。
有的都可以自已爬坡了,我這個不行?!?/p>
三兩句話,仿佛打開了兩個孩子新世界的大門。
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走到了前往孤兒院的那條小路上。
孤兒院里大一些的孩子已經(jīng)去上學(xué),留下的都是一些很小的孩子。
這個時間正在乖乖巧巧的做游戲。
一些志愿者正在做午飯,香味一陣一陣的飄出來。
“院長媽媽,我把他們兩個帶回來了!”
余倩倩操控著輪椅到了廚房,果不其然,院長媽媽又在做飯。
“院長媽媽,醫(yī)生都說你不能再操勞了?!?/p>
蘇愿安擺擺手,“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就是幫著摘摘菜。”天生的心臟病,和它共處幾十年,她還是有分寸的。
孤兒院里有一名院長媽媽和幾位工作人員,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志愿者。
這些志愿者有的是長期在孤兒院這邊幫忙的,例如正在掌勺炒菜的那位阿姨。
她有過一個孩子,孩子后來出了事情,這位阿姨不愿意再生一個去代替前面一個,和丈夫離了婚,現(xiàn)在是獨居。
幾乎每天都會來孤兒院幫忙,經(jīng)常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買東西。
院長媽媽已經(jīng)50多,從面容上來看身體就不太好。
頭發(fā)根部已經(jīng)花白,松松的挽在腦后,用一根頂端帶珍珠的簪子挽住。
看清楚兩個小孩的那一瞬間,表情就變了。
震驚,欣喜,不敢置信涌上心頭,轉(zhuǎn)而全都被壓下,換上了親切和藹的表情。
“小朋友你們好啊,真是太謝謝你們來孤兒院叫人了,中午留在這邊吃飯吧,別看我們這兒是孤兒院,吳阿姨做飯很好吃的?!?/p>
蘇小小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家里還有人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呢,沒有提前和他們說?!?/p>
“也對也對,是我唐突了?!闭f話的功夫,唐愿安眼神更加認真的打量兩個孩子。
余倩倩覺得很奇怪,院長媽媽很不愿意外人來孤兒院,就算有志愿者上門,也是要經(jīng)過院長阿姨考核的。
如果真的要謝謝兩個弟弟妹妹的話,可以讓她買點禮品送過去,完全沒有必要把人帶回來。
而且院長媽媽剛剛的表情很不對!
“那你們坐一會,我去給你們拿吃的?”
“不用啦,時間不早了,家里還有兩個弟弟等我們呢,我們就先回家了。”
蘇進覺得這個人有點奇奇怪怪的,想帶著他妹走了。
“哎——”蘇愿安還想挽留,蘇進已經(jīng)拉著他妹跑了。
回去的路上,蘇進還在教育他妹。
“這種奇奇怪怪的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咱都離遠一點,她剛剛那個行為也太奇怪了。
咱們本來就不是這邊的人,身上的秘密也多的很?!?/p>
“哥,我知道的,我感覺她看著咱倆的時候,咋要哭不哭的?難不成她認識咱倆?那就更不可能了呀?!?/p>
兩個人開始各種分析她的行為意圖。
也沒分析出個名堂來。
“算了,先不想了,咱趕緊回家吧,和爸說一下,看看爸是什么看法。”
兩個孩子這邊小心謹慎,孤兒院那邊,蘇愿安手里拿著兩張身份證。
一張出生于2020年,一張出生于2015年,一個5歲一個9歲。
這兩張身份證去年就已經(jīng)在她手里,一直沒有用上。
終于等到了這兩個身份證的主人。
蘇愿安思考了一下,沒打算和那兩個孩子多說些什么,把身份證裝進信封里,貼了一張郵票,卻沒有投進信箱。
兩兄妹還不知道身份證即將到手,趴在炕上和他們爸說今天的事情。
蘇建設(shè)也是感覺越聽越不對勁。
“這人真的奇怪,聽你倆的描述,像是認識你倆,但這不應(yīng)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