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悄無聲息。
李萬年回到茅草棚時,連院子里的野草都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動靜。
他推開門的動作,輕得像是風(fēng)吹過門縫。
主臥,秦墨蘭沉沉睡著,呼吸均勻。
他沒有點燈,只是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稀疏月光,看著床榻上那道曼妙的輪廓。
腦海里,卻在回想著幾個名字。
王老虎。
張三。
黑風(fēng)山。
黑旋風(fēng)。
呵呵,那就看看到時候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吧!
……
第二天,天光大亮。
李萬年劈好了夠用三天的柴火,碼得整整齊齊。
院子里,三女也已經(jīng)起身。
她們看到李萬年的第一眼,都覺得今天的夫君有些不一樣。
但他又和平時沒什么兩樣,該吃飯吃飯,該說話說話,臉上還掛著那副讓人安心的笑容。
可就是這副模樣,反而讓蘇清漓和秦墨蘭這兩個心思細(xì)膩的女人,心里愈發(fā)沒底。
暴風(fēng)雨來臨前,總是格外平靜。
早飯后,陸青禾磨蹭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像只獻(xiàn)寶的小松鼠,從懷里掏出幾個用油紙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包,和兩個小瓷瓶。
她把東西一股腦地塞到李萬年手里,然后低著頭,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夫君……這是……這是我這幾天弄的?!?/p>
“這個……是用斷腸草混著幾種草藥弄的毒粉,見效很快……但要小心別自己沾到。”
“這個是止血散,這個是……是解毒丹,能解一些普通的蛇蟲之毒?!?/p>
小丫頭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角,說完就抬起頭,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偷偷地瞄著李萬年,生怕他會嫌棄自己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李萬年打開其中一個紙包,一股刺鼻的草藥味傳來。
他沒有嫌棄,反而鄭重地將所有東西都收好,然后伸出大掌,用力地揉了揉陸青禾的腦袋。
“我們家青禾真乖啊,知道幫夫君分憂。”
“這些東西,很有用,幫了大忙了?!?/p>
陸青禾的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眼里的那點不安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所取代,小腦袋幸福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
夜幕降臨。
今夜,又輪到了年紀(jì)最小的陸青禾。
經(jīng)歷過殺賊的血腥,也感受過李萬年那如山般可靠的臂膀,小丫頭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從最初的畏懼,徹底轉(zhuǎn)變成了毫無保留的依賴和崇拜。
當(dāng)李萬年走進(jìn)主臥時,她已經(jīng)乖巧地坐在了床邊。
沒有秦墨蘭的嫵媚,也沒有蘇清漓的清冷,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乖巧小花,帶著最純粹的青澀和嬌怯。
“夫君……”
她怯生生地喚了一句,然后就主動脫掉了外衣,露出了里面了里面的褻衣。
育良好的身子,在昏黃的燭火下,白得晃眼。
她低著頭,小聲地,卻無比堅定地說道:“夫君做什么,我都愿意?!?/p>
“只要……只要夫君能平平安安地回來。”
這份純粹得不含任何雜質(zhì)的信任和依賴,讓李萬年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他走過去,沒有急著做什么,只是將她輕輕攬入懷里。
“會的?!?/p>
“我還要回來,看著我們家青禾,給我生一堆大胖小子呢?!?/p>
他低頭,吻上了那雙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唇。
這一夜的“耕耘”,沒有太多花哨的技巧,卻充滿了最原始的溫情與交融。
陸青禾像一艘在風(fēng)雨中飄搖的小船,終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回應(yīng)著,去接納著,將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奉獻(xiàn)給了這個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當(dāng)一切結(jié)束,那熟悉的機械音,照常響起!
【叮!施肥澆水完成!】
【檢測到配偶純粹的信任與依賴,情感共鳴達(dá)到頂峰!觸發(fā)暴擊!】
【恭喜宿主獲得稀有掉落物:百變面具!】
【光合作用完成,預(yù)計壽命增加一年!當(dāng)前宿主預(yù)計壽命:六十五。】
超級暴擊!
稀有掉落物!
李萬年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懷里的小丫頭已經(jīng)累得睡熟了,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好,蓋好被子,然后意念一動。
一張薄如蟬翼,觸手冰涼的面具,憑空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面具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質(zhì)感,上面沒有任何五官,卻仿佛蘊含著千變?nèi)f化的可能。
【百變面具:可隨意變幻成宿主親眼見過的人的容貌與身形,持續(xù)一個時辰,冷卻時間十二個時辰?!?/p>
一個時辰!
李萬年拿著這張面具,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一個大膽到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中瞬間成形!
王老虎……張三……
他腦海中清晰地浮現(xiàn)出那兩個人的臉。
如果……
如果自己變成了王老虎的模樣,在黑風(fēng)山上干點什么事……
又或者,自己變成了張三,在王老虎的背后捅上一刀……
嘿。
這玩法,可就太多了!
李萬年看著手里的面具,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最后,化作了無聲的大笑。
他壓抑住內(nèi)心的狂喜,將這張【百變面具】鄭重地收入隨身空間。
然后,他又將陸青禾給他的毒粉、止血散、解毒丹,以及那把【蜂刺弩】和十支淬毒短矢,全部一一清點,盡數(shù)放入隨身空間之中。
萬事俱備。
只欠東風(fēng)。
李萬年走到窗邊,推開一道縫隙。
冰冷的夜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吹得他衣袂獵獵作響。
他遙望著軍營的出口方向,那里通往黑風(fēng)山,也通往王老虎給他準(zhǔn)備的死路。
他的眼神,穿透了無邊的黑暗。
明天。
就讓這場好戲,正式開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