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避孕藥這幾個字,讓謝舟寒的俊顏陰沉如水,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堵得厲害。
“謝先生?”林婳也坐電梯下來了,看見男人手里拎著藥的包裝袋,以及那陰沉的臉色,立刻解釋道,“昨晚……你沒戴,我又是危險期,家里沒這種藥,就自己下單買了?!?/p>
解釋完,發(fā)現(xiàn)謝舟寒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她兀自道:“您放心,我們是協(xié)議結婚,就不會讓你有這方面的煩惱!”
豪門里,不是最怕女人懷孕逼婚,母憑子貴?
她沒那么不懂事。
什么時候他膩了,或者兩人磨合結束了,不合適了也就離了。
孩子……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
相信謝舟寒也從沒想過跟她生孩子。
謝舟寒咬著牙,不知是氣是笑,“寶兒說得對,你、很、懂、事!”
心里的酸澀和憋悶,在她的坦蕩面前,顯得矯情。
可以履行夫妻義務,但不樂意生孩子!
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協(xié)議妻子嗎?他有什么可矯情的!
他走到林婳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既然謝太太這么上道,那這藥也別白買了?!?/p>
他周身彌漫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那張經得住歲月和閃光燈的俊美臉龐,此時噙著一股子古怪的寒霜。
林婳的直覺告訴她,謝舟寒的心情很不好!
可她只是買個避孕藥而已,這在他們有錢人的眼里,應該是很懂事,很有自知之明了吧。
不可能是因為避孕藥生氣!林婳想!
“謝先生的意思是……”她話音未落,就被男人攥著下巴狠狠吻住了唇。
他的氣息如此猛烈,狂野。
比昨晚更讓人難以抗拒。
他的手禁錮著她的腰,把她帶入電梯。
電梯里,響起男人沉重的喘息,以及女人壓抑的、嬌媚的求饒聲。
“不要……”
“沒事,有避孕藥?!蹦腥四托牡目谖窍?,藏著林婳看不透的風暴。
明明是個和諧的早晨,卻因為一顆避孕藥,變得風云涌動,情欲難滅。
……**……
折騰了一上午,謝舟寒被一個緊急電話叫走。
這男人走之前,還饒有興致地撕開避孕藥的包裝,端起一杯溫開水,遞到她的嘴邊。
他眼底,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謝太太,吃藥了?!?/p>
林婳唇角發(fā)干,渾身酸痛,可被男人高深莫測的目光盯著,還是有些害怕。
有種潘金蓮喂武大郎喝藥的既視感。
【大郎,該喝藥了】
她甩了甩腦袋,立刻一口吃掉發(fā)苦的藥丸。
“喝水。”
“不用。”她連看,都不敢看謝舟寒。
謝舟寒瞇起銳利的眸,不是她要吃避孕藥?
不是她不想懷孕?怎么還委屈上了?
他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脾氣,喝了一口水,直接用嘴渡給林婳。
“嗚嗚……嗚!”
林婳萬萬沒想到謝舟寒竟然會這么給她“喂水”,這男人不是有潔癖嗎?
男人的舌頭越發(fā)的探入。
仿佛永遠不得滿足。
眼看又要一發(fā)不可收拾,林婳雙手撐著他的胸膛,竭力提醒:“公司還有事……你還不走?”
謝舟寒眸子閃了閃。
“來日方長,謝太太?!彼鹕?,整理自己已經換好的西裝,說了一句讓林婳無比臉紅的流氓話:
“再睡會兒,養(yǎng)精蓄銳?!?/p>
林婳俏臉滾燙,無恥!
衣冠禽獸!謝舟寒!
但她確實好累!
本來還想躺會兒,誰知學院來電話,讓她去提交一些資料。
她只能認命地爬起來,洗漱出門。
一路上,林婳滿腦子都是謝舟寒!
謝寶兒這個“不行”的爸,豈止會借酒行兇?還會莫名其妙地發(fā)脾氣,用羞恥的方式懲罰人!
做有錢人的老婆,太難了。
做謝舟寒這種表面禁欲骨子里瘋狂的男人的老婆,難上加難。
……
就快畢業(yè)了,這段時間會有各大建筑設計公司來學校進行校招,林婳已經投了好幾家公司。
學校那邊需要她把大學時期全部的獎學金和專利全都提交那一次。
她剛進校門,就遇到了李思容的一條瘋狗。
李思顏,李思容同父異母的妹妹。
自從李思容跟顧徵訂婚,李思顏也開始針對她,甚至還找校外的流氓騷擾她。
如果不是謝寶兒這個黑帶高手出馬,她上次就吃了個大虧。
那次之后,林婳就意識到,如果自己一直單身,李思容就會把她當潛在情敵,而顧徵也會一直掌控她,她才想著跟謝舟寒相親。
相親后,大家都看得順眼,加上婚前協(xié)議很公平,她干脆去領了證。
但林婳不懂,李思容一直說顧徵只愛她,為了她什么都肯做嗎?
為什么還會針對自己一個孤女?僅僅是因為她曾那樣地喜歡過顧徵?
“就算文雪嵐寵著你,顧徵偏愛你,那又怎么樣?我姐姐嫁入顧家之后,你還是要在我姐姐手里討飯吃?”
李思顏壓低聲音,挑釁道。
“你裝什么清高?誰不知道你攀上謝寶兒這個謝氏大小姐,就開始飄了?聽說顧徵還來學校找你,你又想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林婳抿起紅唇,“李思顏,我勸你別隨便噴糞?!?/p>
“你敢罵我?林婳,如果我把你勾搭顧徵的事情說出去,你在學校還能當清純女神?你以為豪門中水不知道你的底細!”
李思顏看著林婳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得意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今晚,去給我姐姐下跪道歉,說你再也不勾搭顧徵,就算顧徵來找你,你也會把他拉黑,跟他斷絕關系,這樣……我就勉為其難放過你,不再為難你!”
林婳握緊拳頭,一字一句道:“我跟顧徵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下跪道歉?你是李思容的舔狗多了,真把自己當大清的裹腳布了?”
李思顏氣急,抬手就想打林婳。
林婳反應極快地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上次在會所外面,李思容打自己的那個耳光,今日算是還給李家了。
李思顏震驚的看著林婳,這個膽怯懦弱的顧家養(yǎng)女,竟敢打她?
“林婳!你敢打我,我殺了你!”李思顏不管不顧地要對林婳動手。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也漸漸多了起來。
林婳抓住李思顏的手腕,沉聲道:“鬧大了你就得跪祠堂了。”
李思顏愣住。
林婳怎么知道自己跪祠堂的事兒?
上次她找流氓騷擾她,想給她哥教訓,沒想到事情鬧到顧徵面前,顧徵竟然親自去李家替她討公道。
害她被父親罰跪祠堂。
這事兒沒人敢傳出來,她是怎么知道的?
林婳其實是聽謝寶兒說的,謝寶兒在豪門里有個外號:情報器。
她一度以為是謝舟寒幫自己出氣,挺感激的,但這份感激在謝舟寒醉酒行兇之后就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乖乖,是誰家的狗沒拴好,跑我們江大來亂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