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他和周鐵柱說完,再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宋南枝已經開始歸置物品了。
沈延庭臉色不太好,認真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團里還有點事,我去處理一下?!?/p>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宋南枝應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感覺挺急的。
她沒多想,把從招待所帶來的兩個皮箱打開,里面有她之前從海城黑市帶過來的調味料。
島上應該挺少見的。
小小的廚房里,鍋碗瓢盆也買得差不多了,她想著晚上好好做頓飯。
宋南枝收拾了一下,出門找到新來婦聯(lián)的李主任,問到了買菜和肉的地方。
在營區(qū)的后面,有一個供應點,她買了一條活魚,一塊豆腐。
還有些青菜。
回去之后,便用上了帶過來醬油和白糖,還有些大料,燒了一道紅燒魚。
又煎了塊金黃的豆腐,炒了青菜。
這也算是搬來之后的第一頓飯,喬遷新居,還是要有儀式感的。
頓時,小院里香氣亂飄。
沈延庭回來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他剛拐進家屬區(qū),就聞到了濃濃的飯香味,忙活了大半天,確實餓了。
家里還有張嘴等著呢,一想到這,他已經挽好了袖子準備下廚。
“我回來了?!?/p>
可剛進屋,沈延庭就愣住了,只見那張新買的小方桌上。
整齊地擺著四菜一湯,還冒著熱氣。
“回來了?”宋南枝正端著兩碗米飯從廚房里出來。
看到他,眼睛彎了彎,“快去洗手吃飯?!?/p>
沈延庭愣了挺久,又看了看她系著圍裙,額角帶著細汗。
“都是你做的?”
宋南枝把米飯放下,“怎么?就許沈團長你會做飯?”
語調里帶著點得意。
在現代,雖然服裝設計師的工作挺忙的,但是她還挺喜歡研究美食的。
而且,做得還不賴。
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她之前也沒機會做給別人做。
沈延庭坐下來,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里,細細品著。
魚肉鮮嫩,咸香入味,又嘗了嘗其他的菜。
不太像家常做法,但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他抬起頭,目光復雜,“你這是要搶我飯碗?”
在他看來,自己沒什么長處,至少會做飯算一個。
宋南枝嘴角上揚,欣然接受了這個夸獎。
沈延庭看著眼前這個嬌柔的小身板,心底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一個大小姐,又會針線活,又會做飯,而且做得還像模像樣的。
宋家到底是怎么虧待她的?
宋南枝發(fā)現他眼神的變化,拿了雙筷子,在他對面坐下來。
試探道,“沈團長,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下?!?/p>
“部隊或者附近,有哪個地方招工?我想找個工作?!?/p>
沈延庭低頭扒拉了一口飯,慢條斯理地嚼完。
輕掀眼皮看她,“所以,是有事求我,才做了這一桌子菜?”
宋南枝哪能聽不出來,這話是在逗她。
“那沈團長,既然吃了我做的飯,這忙是幫還是不幫呢?”
沈延庭低笑一聲,從善如流地夾了一大塊紅燒魚。
語氣帶著縱容,“幫。”
“哪方面的工作?”
宋南枝想了想,“服裝方面的吧,做衣服或者設計樣子都行?!?/p>
她這么一說,沈延庭就想起了那個裁縫。
眼神微微一暗,“是得給你找個正經事做?!?/p>
他頓了頓,“不然總往那個裁縫鋪跑,像什么話?!?/p>
語氣多少帶著點酸意。
宋南枝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是是是,沈團長說得對?!?/p>
沈延庭瞪了她一眼,“工作的事,我知道了,會幫你留意?!?/p>
又順嘴提了一句,“過幾天,文工團那邊好像要定一批新的演出服。”
“我去問問需不需要人幫忙出樣子。”
宋南枝往他碗里夾了塊豆腐,聲音輕快,“那就先謝謝沈團長了。”
沈延庭抬眼,“好好說話?!?/p>
宋南枝:“哦?!?/p>
沈延庭的目光沒有收回,等著她的下文。
“延庭。”
“有事相求,還叫得這么不情愿?”
——
吃完飯,沈延庭剛收拾好碗筷,見宋南枝神神秘秘地從里屋出來。
走到他面前,遞了個小盒子給他。
“這個?!彼文现φZ氣很輕,臉頰上帶著點紅暈。
“給你的?!?/p>
沈延庭接過來打開,里面躺著一塊上海牌手表。
這年頭,手表可是稀罕物。
“哪來的?”
宋南枝怔了一下,總不能說是之前原主買給宋宥凡的吧。
“怎么來的你就別管了,你總是出去開會,訓練,有塊表方便些?!?/p>
“就當是......結婚禮物?”
沈延庭取出表,帶在手腕上,很滿意。
然后目光沉沉地望向她,半天來了一句,“謝了,沈夫人?!?/p>
這個稱呼。
宋南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跳也跟著漏了半拍。
他又逗她。
她羞惱得想要轉過身去,卻被沈延庭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之前不是挺......”他話說了一半。
“怎么結了婚,倒扭扭捏捏了?”
沈延庭的手掌滾燙,稍稍用力,便將她帶近了自己幾分。
“嗯?”呼吸可聞。
宋南枝被他看得渾身發(fā)軟,反駁道,“我......有嗎?”
沈延庭并不想深究這個問題,眼神盯著她,太有侵略性了,讓她無處可逃。
她微微仰頭,在沈延庭看來,就是無聲的邀請。
原本她以為沈延庭禁欲,卻沒想到......
這個吻,很急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入。
宋南枝只覺天昏地暗,手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脖頸,生澀地回應著。
沈延庭愣了一下,眉梢輕揚,直接加深了這個吻。
正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探向她領口時。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兩人的動作同時僵住。
宋南枝像只受驚的兔子,從他懷里彈開。
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被揉皺的衣領。
還有凌亂的頭發(fā)。
沈延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峻。
宋南枝看著他,不得不佩服這男人。
沈延庭抬手,用指腹擦過她溫潤微腫的唇瓣。
聲音沙啞道,“等著。”
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向門口,邊走邊拽了拽自己的軍裝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