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半邊,連耳根都燒得厲害。
這種事,是可以拿出來說的嗎?
何況現(xiàn)在是在吃飯,一點氛圍沒有好吧。
那她到底和別人吻過嗎?
說沒有吧,她肚里懷著孩子呢,解釋不了。
說有吧,可她還真沒有,這是第一次。
這事,只能怪到原主身上。
不過,她還是選擇搖了搖頭,“我沒有?!?/p>
不然她怕說了有,沈延庭會刨根問底地問她是誰。
她就更不好應(yīng)付了。
沈延庭看著她急于否認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低聲說了一句,“難怪......這么生澀?!?/p>
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她聽。
帶著點戲謔,更帶著一種以后慢慢教的意味。
宋南枝被他的這句話弄得有點煩躁,“哪像沈團長你,這么嫻熟?!?/p>
沈延庭抬眼看向她,“所以,你是在夸我?”
宋南枝:......
他這臉皮,可真夠厚的。
吃完飯,沈延庭帶著她出了門。
昨天從營地回來,他沒有把車開過來,倆人步行著,一前一后。
穿過營區(qū),走向后面一片相對安靜的家屬院。
最終,在一排嶄新的紅磚平房前停下來。
房子帶著小小的獨立院子,雖然不大,卻整潔有序。
“到了?!鄙蜓油ブ钢渲幸婚g,“第三排,左數(shù)第二間?!?/p>
宋南枝猛地轉(zhuǎn)過身,眼神亮得驚人。
“這房子?是不是......結(jié)婚申請批下來了?”
只有結(jié)婚申請被批準,組織上才會分配家屬院的。
沈延庭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泛紅的小臉,冷硬的嘴角柔和了幾分。
“嗯,批了?!?/p>
“太好了!”宋南枝幾乎下意識地向前一步。
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沈延庭的腰身,將臉頰埋在結(jié)實的胸膛上。
然而,緊緊擁抱了兩秒,宋南枝就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她在做什么?
竟然主動抱了沈延庭。
她慌忙松開了手,臉頰微紅,腳步踉蹌地后撤,“對不起......我太高興了?!?/p>
沈延庭看著她一副受驚小鹿的模樣,忍不住從喉間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所以,嫁給我,你很高興?”
宋南枝:......
他一直會抓重點。
“看看屋子?!鄙蜓油ツ贸鲨€匙,打開了院門。
里面空蕩蕩的,墻壁粉刷得雪白,水泥地面也很干凈。
有兩間房,一間稍大些,一間小些,還帶了小小的廚房。
這條件,已經(jīng)很好了,可能是因為沈延庭的級別。
畢竟他總愛說,舟島他說了算。
沈延庭站在她身后,“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一會帶你去服務(wù)社買?!?/p>
“好?!彼文现ο胂笾覒?yīng)該有的樣子。
“這邊窗口亮堂,可以放張書桌?!?/p>
“嗯。”沈延庭點頭,“隨你安排?!?/p>
他頓了頓,看著她,“今天就可以收拾收拾,搬過來?!?/p>
正說著,院門外來了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婦女。
看到沈延庭,過來打招呼,“沈團長,這是您愛人吧?”
愛人?
宋南枝有點不習(xí)慣這個稱呼。
“長得真是俊俏,我是新來的婦聯(lián)主任,姓李。”
“以后家屬院有什么事,隨時找我?!?/p>
沈延庭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宋南枝愣了一下,低聲問,“婦聯(lián)主任......換人了?”
她記得之前那個叫王繡花,跟她嗆嗆過幾次。
“嗯。”沈延庭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干不了,就換人?!?/p>
他這么說,宋南枝瞬間就明白了。
她還想起來,王繡花之前還說過,看看沈團長的手,能不能伸到婦聯(lián)。
果然,他的手夠長。
——
服務(wù)社的物資還算得上齊全。
沈延庭在前,她跟在身后,看著那些日用品。
拿買了被褥、暖水瓶、洗臉盆、毛巾......
她說什么,沈延庭就拿什么,完全依著她。
走到家具區(qū),宋南枝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尺寸和材質(zhì)。
沈延庭站在她身后,隨口道,“我看那張床結(jié)實,寬度也夠?!?/p>
床?結(jié)實?
宋南枝臉頰瞬間爆紅。
她都忘了這個問題了,如果和沈延庭睡一張床上。
那早晚會......
現(xiàn)在肚里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哪能劇烈運動?
再說了,一想到沈延庭那一身的力氣,她都覺得自己會吃不消。
宋南枝轉(zhuǎn)過頭,對著售貨員說道,“同志,麻煩您,這樣的床,我們要兩張?!?/p>
空氣瞬間凝滯。
沈延庭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
剛才還算溫和的氣場一下子變得有些冷硬。
他盯著宋南枝的側(cè)臉,沒說話。
眼神明顯是不高興了。
宋南枝感受到身側(cè)驟然降低的氣壓,知道這事繞不過去。
她鼓起勇氣,轉(zhuǎn)過身,看著沈延庭緊繃的下頜線。
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絲懇請,哄著他。
“延庭?!彼种盖那淖Я俗蜓油サ男淇?。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眼神里沒有排斥,沒有疏遠。
沈延庭垂眸看著她拽著自己的袖口的手指,又對上那她帶著水光的大眼睛。
心里的那股莫名的郁氣,一下子就消了一大半。
他沉默了幾秒,終究是妥協(xié)了,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隨你?!?/p>
說完,他直接對著售貨員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冷硬,“兩張,一樣?!?/p>
這和住宿舍有什么區(qū)別?
接下來,沈延庭的話明顯就少了。
付錢的時候倒是干脆利落。
東西太多,沈延庭把周鐵柱叫過來。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東西,“去叫幾個人,把這些東西搬回去?!?/p>
“是!”周鐵柱應(yīng)聲道。
眼神好奇地在那兩個床架上掃了一眼,沒敢多問。
空蕩蕩的屋子漸漸被填滿。
宋南枝看著沈延庭忙得額頭沁出了細汗。
又看了看那兩張床,心里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他一直尊重她的意思,哪怕他自己不高興。
宋南枝走過去,遞了杯水給他,“累了吧,先喝點水?!?/p>
沈延庭接過被子,指尖碰到她的手,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仰頭喝了一大口,那點不快,也就消散了。
算了,來日方長。
忙了大半天,才收拾利落,總算是有了家的樣子。
周鐵柱來家屬院,把他叫了出去。
壓低了聲音匯報,“沈團長,咱們在春和旅社見的那個渾小子。”
“有人在海城見到了。”
沈延庭的眉心蹙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