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整個靖南侯府,魏成風最在意的,也就是魏溪月和魏溪晨了。
除此之外,便是春姨娘肚子里的那一胎。
眼下魏老夫人和魏成風看得緊,林漠煙暫時不能拿春姨娘怎么樣。
可是魏溪月和魏溪晨在她這兒,亦是她最好的籌碼。
“溪月,”林漠煙喊了一聲,魏溪月便朝她走去。
“今日除夕,你想不想你爹陪咱們一起過?”
魏溪月點頭,“娘,我想的?!?/p>
“娘這兒有一顆藥。”林漠煙直視著魏溪月,道:“吃了它之后,你的身子會發(fā)燙,癥狀就跟發(fā)燒一般,到時候,你爹就會來看我們了,你可愿意?”
魏溪月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她看著林漠煙,眼前的娘親,好像也變得陌生起來。
可魏溪月還是接過那一顆藥,她塞入了自已嘴里。
林漠煙欣慰地看著她,道:“溪月,你放心好了,只是讓你身子發(fā)熱,什么事也不會有的?!?/p>
魏溪月點頭。
過了一個時辰,藥在魏溪月身體里起了作用,林漠煙讓迎芳去請魏成風過來。
魏成風一聽說魏溪月生病了,匆匆忙忙趕來了。
一進屋,林漠煙便撲向了他的懷里。
“侯爺,怎么辦,溪月的身子好燙?!?/p>
魏成風:“可有請大夫?”
林漠煙顧左右而言其他:“許是白日里玩了雪受寒了,她嘴里一直喊爹,妾身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得讓侯爺您過來一趟?!?/p>
魏成風在魏溪月床前坐下,他抬手摸了摸魏溪月的額頭,這孩子確實在發(fā)燒。
魏溪月身體發(fā)燙,神志也有些不清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魏成風關切的眼神,她張唇道:“爹,您終于來了。”
魏成風心疼道:“溪月,你感覺怎么樣?”
“有些難受,不過溪月可以忍住?!蔽合绿?,緊緊拉住魏成風的衣角。
魏成風心頭一軟。
他對林漠煙道:“你怎么照顧孩子的?這么冷的天,怎么能讓她去玩雪?”
林漠煙一臉委屈,她還未說話,魏溪月已經(jīng)搶她一步開口了。
“莫要怪娘?!蔽合侣曇籼撊酰笆俏易詡€貪玩?!?/p>
“好孩子,爹現(xiàn)在讓人去請大夫?!蔽撼娠L欲喚來李管家。
林漠煙:“侯爺,小孩子發(fā)燒是常有的事情,這大過年的,沒必要興師動眾。”
“對,”魏溪月知道,若大夫一來,她恐怕便要穿幫了,“爹,您坐下,陪女兒說說話好嗎?”
魏成風猶豫了一瞬,坐下了。
林漠煙也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她懷里還摟著魏溪晨。
這一舉止無疑是告訴魏成風,他們?nèi)匀皇且患宜目凇?/p>
魏溪月:“爹,您是不是跟娘吵架了?”
魏成風身子一僵,“沒有?!?/p>
“那您為何好久都沒來看娘?您是不是連我們也不要了?”
魏成風聽罷,目光不認同地看向林漠煙,“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
林漠煙落淚,“妾身并沒有這樣教孩子,是孩子們害怕,侯爺,妾身錯了,千錯萬錯,都是因為妾身太愛你了?!?/p>
林漠煙撲進魏成風懷里哭得好不可憐。
“若不是妾身在意您,怎么肯花這么多的心思。侯爺,你真不肯原諒妾身了嗎?”
魏成風看著林漠煙哭得一臉梨花帶淚,他神情復雜。
他又看了看魏溪月和魏溪晨,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他也不能真冷落了林漠煙。
魏成風嘆了口氣。
“侯爺,若你真不肯原諒妾身,妾身也不活了?!?/p>
林漠煙說著,便起身要去撞墻。
魏成風忙將她攔住,他道:“煙兒,莫要胡來?!?/p>
林漠煙倒在他懷里,哭得更兇了,“侯爺,你原諒煙兒了吧?”
魏成風道:“煙兒,以后,你好好相夫教子便是了,這教子,便包括其他姨娘的孩子。你若做得到,我自然會與你如同從前那般恩愛,你若做不到……”
魏成風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已經(jīng)有了一絲無奈。
“恐怕,就連我也保不住你了?!?/p>
魏成風說出這話后,一臉疲倦。
他心中很清楚,自已對林漠煙的耐心在一點點消散。
可為了兩個孩子,為了靖南侯府的名譽,他只能忍著。
煙兒若是聰明,便該懂得到底如何做這一府主母,若她還是要對府上姨娘的孩子趕盡殺絕,那他恐怕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縱容她了。
林漠煙咬牙道:“侯爺放心,煙兒知道怎么做的。今日除夕,你留下來陪陪我們好不好?”
魏成風低頭看向她和兩個孩子,點了點頭。
翌日,正月初一。
春姨娘和丁姨娘早早便在主母院子外等著了。
丁姨娘鄙夷道:“聽聞林氏昨夜用孩子留下了侯爺在她這兒過夜,虧她還是堂堂一府主母呢,結(jié)果那些作派,比我們這些妾室還要下作?!?/p>
春姨娘:“侯爺重視子嗣,她現(xiàn)在手里有兩個孩子,自然得好好用起來了?!?/p>
“哼,”丁姨娘打心眼里瞧不起林漠煙,“她也就只有這兩個孩子了,你說,若是沒了這兩個孩子,侯爺還會愛她嗎?”
春姨娘目光一怔,扭頭看向丁姨娘。
丁姨娘一雙眼眸中全是恨意,她狠狠盯著林漠煙的院子,陰鷙又狠毒。
春姨娘平靜地收回視線,手掌摸了摸自已的肚子。
看來,不用她出手,隔山看虎斗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