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漠煙滿臉不可思議,“春姨娘被抬為貴妾?”
“是?!崩罟芗业溃骸胺蛉?,這是侯爺親口吩咐?!?/p>
“不!”林漠煙搖頭,仍然不敢相信,“侯爺必定是受了她的蠱惑,我現(xiàn)在就要去找老夫人?!?/p>
林漠煙匆匆忙忙往魏老夫人院子走去,當她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春姨娘和丁姨娘兩人已經在那兒了。
兩位姨娘看見林漠煙過來,忙向她請安。
魏老夫人笑呵呵道:“林氏,你來得正好,春姨娘和丁姨娘是兩個孝順的,知道天氣冷了,為老身做了護膝,你過來瞧瞧這花色,當真是繡得不錯?!?/p>
林漠煙瞥了一眼,咬牙道:“當真是虧了春姨娘,不僅會撫琴,還會繡花?!?/p>
看來,昨日她罰得還不夠重。
春姨娘低頭道:“夫人,花色是丁姨娘繡的,并非奴婢?!?/p>
魏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她道:“春姨娘,難怪你今日怎么也不肯伸出自已的手來,是不是昨日雪中撫琴傷了手?”
春姨娘搖頭,“沒有的事情,只是今日天太冷了?!?/p>
林漠煙見她這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心頭就來火。
她道:“春姨娘,將你的手伸出來看看,我就不信了,在雪中不過彈了一個時辰的琴,還能怎么傷了你不成!”
春姨娘一臉為難之色。
林漠煙大喝一聲,“快點拿出來!”
春姨娘只得將手伸了出來。
眾人一看,紛紛吃了一驚。
那雙手腫得不成樣子不說,上面已經生了瘡,一看便知這是經過極寒的冷凍才會如此。
春姨娘忐忑道:“夫人,奴婢方才不伸出來,也是怕嚇著您……”
林漠煙看見這雙手,心中更氣。
“怎么會這樣?才一個時辰而已,你又不是什么嬌貴之身……”
“林氏!”魏老夫人呵斥一聲,林漠煙總算是閉了嘴。
魏老夫人搖頭,這些年,魏成風對林漠煙寵愛有加,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更是不將府中這些下人的命當一回事。
可她的身份是堂堂當家主母,誰都可以說這樣的話,她卻不能。
否則,世人該說她們靖南侯府刻薄下人了。
林漠煙被魏老夫人提醒,也知道自已方才那話過了。
她緊咬著唇,臉上生出一絲難堪。
心中對春姨娘更加恨了。
“母親,”林漠煙轉而對魏老夫人道:“方才李管家過來通知我,說侯爺有意抬春姨娘為貴妾,兒媳認為不妥?!?/p>
魏老夫人冷聲道:“既然是成風決定的事情,你這個做妻子的再不滿,也該同意才是。”
林漠煙:“春姨娘家世一般,對侯府既無貢獻,又沒有子嗣,若就這樣抬她為貴妾,只怕世人要笑話我們靖南侯府沒個章法了,兒媳認為,就算抬為貴妾,也該等她有了子嗣后再抬?!?/p>
林漠煙說得也沒錯,貴妾本就不同于一般妾室。
妾可以通買賣,而貴妾則不行了。
魏老夫人盯著林漠煙,道:“靖南侯府在外面丟了多少臉面了,也不差這一樁了?!?/p>
林漠煙臉色一白,她知魏老夫人對自已不滿已久,卻沒想到,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春姨娘垂下頭來,嘴角浮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魏成風要抬她為貴妾,林漠煙自然不會答應了,她便是算準了這一條,才來魏老夫人這兒。
只有魏老夫人同意,魏成風首肯,林漠煙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同意。
林漠煙咬牙瞪向春姨娘。
魏老夫人道:“行了,事情就這么定了,我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p>
“是。”
從壽康居出來之后,林漠煙轉身,目光如毒蛇一般盯著春姨娘。
春姨娘不卑不亢看著她。
林漠煙:“是不是很得意,自已能被抬為貴妾?”
春姨娘:“夫人,奴婢不敢?!?/p>
“你若懂事些,就該明白,不管是貴妾還是妾,在侯府后宅時,一切當以侯爺和我為尊。”
眼下心中再恨,可事情已經定了成局,林漠煙也只能被迫接受。
她這句話就是提醒春姨娘,她就算是貴妾可她的生死也一切在自已掌握之中。
春姨娘低頭,“奴婢知道,嘔——”
春姨娘突然干嘔了一聲,林漠煙面色一變。
“你……可是有什么不適?”
春姨娘忙道:“夫人,奴婢只是這幾日不小心吃壞了肚子。”
林漠煙蹙眉,比起春姨娘被抬為貴妾一事,若是春姨娘懷孕了,那才是真的糟糕。
此事馬虎不得。
林漠煙冷聲吩咐道:“來人,去請大夫?!?/p>
大夫很快為春姨娘把脈,隨后,朝著春姨娘拱手道:“恭喜這位夫人,是喜脈?!?/p>
春姨娘目光不動聲色看向林漠煙。
林漠煙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