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煙壓下自已心中的驚疑。
就算春姨娘沒有假孕,她仍然按原計劃行事便是了。
若是發(fā)現(xiàn)春姨娘假孕,便能趁此機會除掉春姨娘。
至于自已給潘大夫把脈,林漠煙心中有把握,潘大夫是張大夫的師弟,兩人必然也是通過氣的。
潘大夫給春姨娘把完脈之后,便道:“侯爺,老夫人,夫人,姨娘肚子里確實懷了兩個月身孕。”
魏老夫人和魏成風面上一喜。
春姨娘小聲泣道:“這下侯爺愿意相信妾身了吧?”
魏成風看著春姨娘,心頭涌上一絲愧疚,方才自已也險些冤枉了她。
魏成風扶起春姨娘,道:“你既然懷了身孕,便別跪在地上了,地上涼。”
林漠煙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此時,春姨娘故意貼近魏成風,目光瞥向林漠煙,嘴角在溫柔笑著,可眼神里分明是挑釁。
春姨娘:“夫人,方才答應(yīng)奴婢的,眼下該您了?!?/p>
林漠煙狠狠瞪向她,她冷哼一聲,“我與你不同,把個脈而已,沒那么多扭捏和矯情!”
林漠煙伸出手,目光轉(zhuǎn)向潘大夫。
潘大夫為林漠煙把脈后,眉頭微皺。
林漠煙忙道:“潘大夫,我腹中胎兒沒事吧?若是有事,你只管治便是了,事后我必會有重謝?!?/p>
自已如此明顯的暗示,潘大夫不傻的話,想必也能聽得懂了。
不想,潘大夫卻拱手道:“夫人,您未并懷孕?!?/p>
潘大夫說罷,屋內(nèi)眾人均是一驚。
林漠煙也傻眼了,她不敢置信道:“你在說什么?”
這潘大夫是不是個傻的?
潘大夫垂頭道:“在下看診多年,夫人有沒有懷孕,在下絕沒有看錯?!?/p>
林漠煙瞪眼,“你胡說!”
魏成風也道:“潘大夫,你是不是搞錯了,之前本侯的夫人懷孕,可是你師兄診斷出來的?!?/p>
林漠煙:“是啊,你是不是技不如你師兄?所以沒有看出我懷孕?”
“侯爺有所不知,我那師兄被曝出受人賄賂,幫京城的貴婦假裝懷孕,因此,他已經(jīng)被醫(yī)館除名了。”
潘大夫說到這里,意有所指看向林漠煙,“今日我來時,本不愿意揭露此事,可在下為夫人把了脈,發(fā)現(xiàn)夫人并沒有懷孕?!?/p>
林漠煙呆在原地,宛如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沒想到,自已假孕的事情,就這樣被曝了出來。
魏成風和魏老夫人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春姨娘似笑非笑道:“妾身當真是奇怪,夫人為何會突然疑妾身,原來是賊喊捉賊啊?!?/p>
“侯爺!”林漠煙立馬哭了出來,“妾身不知情,妾身也是受人蒙騙?!?/p>
若是從前,林漠煙說這話,魏成風自然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可現(xiàn)在,他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懷疑。
煙兒她當真無辜嗎?
林漠煙繼續(xù)哭道:“侯爺,您當真不信妾身了嗎?您想想,懷孕可是瞞不住的,妾身這樣做,不僅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還半點好處都沒有?!?/p>
“自然是有好處的?!贝阂棠锫曇羟迕鞯溃骸胺蛉诉@樣做雖然危險,可自古以來富貴險中求。”
“夫人見妾身懷了,便宣稱自已也懷了,便是想將妾身的孩子據(jù)為已有,這樣一來妾身的孩子便是夫人您生的了。”
“你胡說!”林漠煙紅著一雙眼,狠狠瞪向春姨娘,道:“你不過是一個妾室,生的也只是個庶子,我是堂堂侯府主母,我生的兒子是嫡子,我豈會做出拿庶子當?shù)兆拥氖虑閬?!?/p>
“不,”春姨娘搖頭,“若是京城別家的主母,自然是做不出這等子事了,可夫人您不同,您扔了滿滿之后,便極力想要證明自已能生?!?/p>
“只要能生孩子,不管這孩子身份如何,您都能接受?!?/p>
春姨娘說到這里,轉(zhuǎn)念一想,又直言道:“再說了,您能狠心扔掉滿滿,這庶出的孩子能不能在您身邊安全長大成人,不也是看夫人您的心情嗎?”
“你胡說八道!你故意誣陷我!”
林漠煙心中又慌又亂,這個春姨娘,居然將她的心中的盤算全都說出來了。
林漠煙望著魏成風,哭道:“侯爺,您怎么忍心看著這賤人如此誣蔑我?難道當年那些山盟海誓都是騙人的嗎?”
魏成風臉色復(fù)雜,他看著林漠煙哭泣的模樣,閉了閉眼。
“我當真是被人蒙騙的啊,侯爺!”林漠煙哭得一臉委屈,她這一副模樣,到底令魏成風不忍心了。
魏成風放開春姨娘,朝著林漠煙走去。
他握住林漠煙的雙肩,道:“莫要哭了,本侯信你。”
林漠煙心中得意,只要魏成風心中有她,春姨娘就休想扳倒她。
春姨娘臉色一冷,她就知道,魏成風果然如滿滿所說,是個眼屎糊了眼的屎殼郎。
魏老夫人也按了按頭疼的額角,她兒子眼盲心瞎已經(jīng)多年,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
不想,此時潘大夫卻道:“侯爺,我那師兄做了此等事,已經(jīng)令醫(yī)館蒙羞,因此在除名之前,醫(yī)館讓他曝出這些貴婦的名單,師兄的名單里,便有尊夫人?!?/p>
魏成風身子一僵。
林漠煙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