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在永安伯爵府當(dāng)家?guī)啄?,隨便找了一個(gè)由頭,晚膳時(shí)除了瘋掉的二夫人和深居簡出的老夫人之外,其他人都來了伯府正廳。
永安伯坐在主位,他右邊分別是長子宋歸鴻,長媳玉氏。
永安伯左邊,依次過去便是次子宋子規(guī),三子宋穿云,三媳路氏,以及路氏的兩個(gè)孩子。
由于人多,今日位置有些擠了,路氏便又安排了一個(gè)小桌,專門給滿滿她們幾人。
宋歸鴻看見來了這么多孩子,目光帶上一絲詫異之色。
“三弟妹,他們是?”
路氏答道:“大哥,他們是飛揚(yáng)書院的同窗,知道我病了,便特意過來看望我?!?/p>
宋歸鴻了然,朝著幾個(gè)孩子笑道:“倒是勞你們費(fèi)心了?!?/p>
宋子規(guī)朝滿滿他們幾人看了一眼,面色冷漠,并未搭話。
宋穿云也是就路飛揚(yáng)的三姑父,笑得客氣,“想吃什么盡管說,我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上來。”
路飛揚(yáng):“三姑父,不用客氣了,今日菜已經(jīng)很好了?!?/p>
“那便多吃些?!?/p>
除了宋穿云客氣兩句外,永安伯偶爾抬眸看向滿滿幾人,其他人均未再語。
看得出來,永安伯府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氣氛有些壓抑。
路飛揚(yáng)朝著滿滿遞了一個(gè)眼神,滿滿目光在宋歸鴻和宋子規(guī),宋穿云之間來回掃視。
滿滿又看了一眼大夫人玉氏,玉氏正低頭慢吃,面色始終淡淡地。
大夫人玉氏管家?guī)啄辏鞒雠c宋子規(guī)不清不楚的傳言,再加上二夫人又瘋了,這永安伯爵府怎么看都透露著一絲古怪。
滿滿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拿出懷中死藤草,悄無聲色扔在地下,又一腳將死藤草踢向大門處。
偏偏她坐的位置離大門處還有一段距離,滿滿這一腳力度不夠,剛好踢到鄭映袖腳下。
鄭映袖正在不緊不慢地喝著湯,抬眸看見滿滿朝她擠眉弄眼。
“咳咳咳!”
鄭映袖嗆了一下,她瞪向滿滿,低聲道:“你發(fā)什么癲?想嗆死我嗎!”
滿滿指了指鄭映袖腳底下。
鄭映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陰惻的笑。
終于,滿滿也有求于她的這一天。
鄭映袖:“你求我啊,求我就幫你?!?/p>
滿滿:“……你真幼稚!”
鄭映袖:“快點(diǎn)求我?!?/p>
滿滿嘴角抽了抽,她雙手緊握成拳,考慮要不要當(dāng)眾把鄭映袖給暴揍一頓。
鄭映袖得意洋洋,正欲再開口之際,卻被程沐洲塞了一顆丸子到她嘴里,鄭映袖呆愣看向程沐洲,程沐洲又塞了一顆丸子到她嘴里。
鄭映袖:……
她懷疑洲洲在對她謀殺!
等到程沐洲塞來第三顆丸子時(shí),鄭映袖也懂了他的意思,她忙緊緊閉嘴,將腳下的死藤草踢到大門處。
滿滿朝著程沐洲豎起大拇指。
程沐洲輕哼一聲,眼神鄙視,小蠢東西!
好在這邊的動靜并沒有引起大人那一桌的吸引,一餐飯就這樣在安靜的氛圍下用完,大夫人玉氏先起身。
玉氏朝永安伯道:“兒媳吃飽了,先回自已院了?!?/p>
玉氏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也不多看在場眾人一眼,在經(jīng)過大門時(shí),她目不斜視,直接從死藤草前走過。
滿滿摸著小下巴琢磨,看來玉氏可以排除嫌疑了。
第二個(gè)離開的是宋子規(guī),他也和玉氏一般,直接無視了死藤草。
滿滿蹙眉,也難怪這府上會有宋子規(guī)和玉氏的謠言了,這玉氏前腳剛走,宋子規(guī)后腳就跟上了,這兩人……
滿滿目光又看向宋歸鴻,宋歸鴻在看見自已二弟和妻子相繼離開后,他面色陰沉地喝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后,他才站起身,朝著眾人告辭。
在經(jīng)過大門處時(shí),宋歸鴻腳步一頓。
他看見了地上的死藤草,并且臉色微變。
宋歸鴻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后,他蹲下身子撿起死藤草,放進(jìn)自已的袖口之中。
滿滿等人不動聲色地眼神交流。
宋歸鴻很快離去,其他宋家人也漸漸散席。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路氏來到滿滿幾人面前。
“方才,大哥他撿走了死藤草?!?/p>
滿滿點(diǎn)頭,“對,不僅如此,看他表情,他認(rèn)得這草。”
路氏臉色變得凝重,“難道說,二夫人的瘋癥,與大哥有關(guān)?可是大哥為何會對自已的二弟媳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