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煙只覺得心煩意亂。
如此煩躁不如上街走走,林漠煙也想看看,沈清夢的生意到底是怎么個好法。
到了花枝巷后,看見玉肌香鋪排隊的人都排到了長安街時,林漠煙只覺得心頭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下。
這生意居然比她當(dāng)初的花想容還要好上一些。
再想想她好不容易創(chuàng)辦的花想容被封了,連個渣都不剩時,林漠煙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
她對秋雨道:“去花想容看看吧?!?/p>
這里離花想容并不遠(yuǎn),馬車很快便駛到了,林漠煙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如今略顯蕭條的店鋪。
她問道:“這里為何租不出去了?”
秋雨小心翼翼回她,“聽聞這兒被皇后下命封了一段時間之后,便沒有敢租的,有的是怕受波及,有的則是嫌……”
“嫌什么?再不好好說話,拔了你的舌頭?!币娗镉晖掏掏峦?,林漠煙皺眉問。
秋雨連忙道:“回夫人,他們是嫌晦氣?!?/p>
林漠煙聽罷,更加生氣。
“他們到底是嫌我晦氣,還是嫌這鋪子晦氣?”
秋雨自然不敢作答了。
林漠煙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派兩個人喬裝一下,莫要讓人查出他們的身份,讓他們?nèi)ヒ幌卵佬?,想法子將鋪子租給沈清夢,記住,不管用什么法子?!?/p>
秋雨雖然不懂夫人為何會有此吩咐,但她立馬照辦了。
林漠煙眼睛死死盯著鋪子,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
沈清夢忙完手里的事,牙人已經(jīng)等在她外面了。
“夫人,那鋪子我思來想去,若想要長久租下去,還是得租給您才行啊,您考慮得怎么樣了?”
牙人本就想將鋪子租出去,更何況得了對方的好處,將這鋪子租給沈清夢,他自然是賣力推舉了。
沈清夢:“貴了。”
其實她最早看中的就是那兩間鋪子,不過被林漠煙搶走了。
眼下有機(jī)會,沈清夢思前想后了一番,覺得租下來也不錯。
牙人忙道:“既然如此,那便宜些租些夫人,之前租給靖南侯夫人的是三百五十兩一年,不如給夫人三百兩一年吧。”
一下子讓出五十兩銀子?
沈清夢瞥了一眼這向來狡猾的牙人,她道:“幾次與你打交道,你都斤斤計較,這次你怎的如此大方了?”
牙人賠笑道:“這不是想把鋪子租出去賺一點嘛,夫人,不如我去拿契約咱們現(xiàn)在就簽下?!?/p>
沈清夢神情若有所思,她道:“不急?!?/p>
牙人腳步一頓。
沈清夢道:“三百兩我也覺得貴了,不如二百兩如何?”
牙人張了張嘴,想說二百兩哪能成啊,可一想到對方的吩咐,他又笑道:“那行,就這么說好了?!?/p>
反正少的錢有人貼補(bǔ)。
沈清夢看著牙人迫不及待的模樣,仔細(xì)查看了一下契約,無不妥之處,她便簽下了。
這鋪子租下后,沈清夢便讓人里里外外仔細(xì)檢查了一番。
“可有什么不對勁的?”
畫意答道:“夫人,已經(jīng)按您說的去做了,屋頂上,后院,甚至墻壁咱們都敲過,全都正常。”
竹影:“夫人,您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沈清夢:“這鋪子便宜得有些過頭了,租給林漠煙要三百五十兩,租給我卻只要二百兩,你們這是為什么?”
畫意:“難道是因為夫人長得比林漠煙好看?”
沈清夢:……
鋪子前后檢查了,沒什么毛病,沈清夢也懶得再去想這事了。
回到宣寧侯府后,她向蕭星河提了一嘴這事。
自已在外面又多了一個鋪子,這事于情于理都該讓蕭星河知道的。
自從上次蕭星河生辰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飯后,以后的每日晚膳,他們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吃了。
滿滿自然也聽到了。
滿滿:“娘親,明日我要去新鋪子看看?!?/p>
沈清夢立馬同意了,“好,明日放學(xué)后你來便是了?!?/p>
滿滿放下啃得正香的雞腿,拉了拉蕭星河的衣角,“爹,咱們一起去?!?/p>
蕭星河無奈看著她油兮兮的小手,“爹不喜出門?!?/p>
“不喜出門也出門多次了,不在意這一次?!睗M滿張開雙手,語氣淘氣又充滿威脅,“爹,您若是不同意,滿滿可要抱著您哭了?!?/p>
她那雙爪子,全是啃了雞腿殘留的油。
蕭星河嘴角抽了抽,“行了,為父答應(yīng)你了,你好好吃飯!”
滿滿嘿嘿一笑,爹愛干凈,她總算找到能威脅他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