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看著回雪的臉,眼神中透露著驕傲之色,這已經(jīng)不單純只是回雪的臉了,而她的杰作。
回雪撲通一聲跪下了。
“宣寧侯夫人,滿滿小姐,你們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請夫人和小姐受奴婢三個響頭?!?/p>
回雪要磕頭,沈清夢忙將她拉起。
“回雪姑娘,你別這般客氣,其實你和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鄙蚯鍓袈曇魷厝?,她望著回雪,緩緩而道:“你這張臉以為就是我們玉肌香鋪的招牌,雖然我們?yōu)槟闳サ袅颂ビ?,可如今你在京城人眼里,已?jīng)是三皇子的人了?!?/p>
“你畢竟是個姑娘家,這于你名聲不利,若以后嫁人……”
若是夫家介意,沈清夢只怕因為這次的流言,讓回雪難做人。
回雪卻苦笑道:“夫人,若不能去除掉這臉上的胎記,莫說嫁人了,就是見人,人人也對我避之不及?!?/p>
回雪想到自已從前受到的種種屈辱,她又堅定道:“回雪很肯定,若有這胎記,我根本就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了,想必對方也只是將我當(dāng)作一個苦力對待罷了,所以,夫人的恩情我銘記于心?!?/p>
沈清夢聽罷,一時之間心緒復(fù)雜。
“這世間對女子總會苛刻些,既然胎記去掉了,日后便好好生活吧?!?/p>
滿滿給回雪遞上一個錢袋子,“回雪姐姐,這里有些銀子,是你的酬勞。”
回雪傻眼了,“我,我還有酬勞?”
“是的。”滿滿對她解釋道:“這段時間跟著三皇子,你也遭受了不少非議,眼下你臉上的胎記沒了,日后跟著三皇子一起出門的次數(shù)只多不少,這些都是你該得的辛苦錢?!?/p>
回雪萬萬沒想到自已還能得錢,她擺擺手道:“這使不得,你們?nèi)サ袅宋夷樕系亩舅?,我怎可收你們錢?!?/p>
沈清夢將錢袋子塞進回雪懷里,道:“接著,這是你本該得的?!?/p>
回雪眼眶一紅,強忍住淚水,她哽咽道:“多謝夫人,多謝滿滿小姐?!?/p>
自已能遇見她們,何其幸運。
回雪被送回三皇子府上時,三皇子府中看見她的仆人們都驚呆了。
有人以為這又是哪位權(quán)貴送來的美人,感嘆三皇子艷福不淺。
也有人認出了回雪,拼命揉眼,懷疑自已眼睛出了問題。
回雪只漠然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繼續(xù)朝前。
她在這府里,受過多少白眼,她心中記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她如今恢復(fù)了容貌,這些人的秉性也讓她足夠敬而遠之。
回雪緩步走到了朱恪均院里。
朱恪均正對著一幅丹青發(fā)愁,他畫了一幅美人圖,其他地方都畫好了,可唯獨美人一雙美目沒畫好。
他一抬眸,便看見一襲白衣美人朝他走來,對方一雙美眸宛若春日花兒含露,抬眸間自有一番多情韻味。
朱恪均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這……這不就是自已這幅畫所缺的美目嗎?
他拿起折扇,唰的一聲打開,輕輕給自已搖著。
男人搖折扇,動作帥氣又自帶貴氣,他此時一定很帥!
他朝著回雪勾唇一笑,挑眉道:“這位姑娘有些眼熟,可你長得這般美,在下又怎么會不認識你呢,敢問姑娘芳名,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本皇子的院子里?”
回雪嘴角抽了抽,三皇子搖個扇子,裝逼又裝腔,實在是騷包!
她面無表情道:“三皇子,我是回雪。”
“回雪?哈哈哈哈!”三皇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你怎么會是回雪那個丑八怪,你……”
朱恪均眼一瞇,盯著回雪的臉看了片刻,眼中全是疑惑。
隨著他盯著回雪的時間越長,他眼中的疑惑轉(zhuǎn)變成了震驚。
“你,你真是回雪?”
回雪很想給他一記白眼,可奈何他是皇子,她只得恭敬道:“奴婢真是回雪。”
朱恪均嘴張大得能吞下一顆雞蛋了。
“你……”
“三皇子,”回雪抬眸道:“今日可有哪家的宴會,請三皇子帶奴婢去吧?!?/p>
往常,都是朱恪均帶著回雪出去,回雪從不會主動去問是不是有宴會。
可眼下不同了,回雪只想每天都同去參加各種宴會,最好是一天三次那種,這樣她就能在宴會中各種向人推薦玉肌香鋪了。
“等下,你臉上那么大一個胎記呢?”朱恪均仍然無法相信,他甚至一把抓住回雪的下巴,想看看她臉上是不是戴了什么人皮面具之類的。
“不會是易容了吧?”
回雪被他弄得有幾分痛,她強忍著痛疼,任他看個夠。
朱恪均檢查了一番,這才確定,這張臉是真的,如假包換。
朱恪均不由驚道:“沒想到啊,宣寧侯夫人當(dāng)真有兩把刷子,你這張臉實在是太完美了!”
回雪提醒他,“宴會?!?/p>
朱恪均瞥她一眼,這死丫頭,難道心里只有宴會嗎?
莫非,她換了一張美人的臉,便想借此機會攀龍附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