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他嫌棄自已戴金簪俗氣。
沒想到,他只是嫌棄自已的金簪小了。
沈清夢無奈笑了笑,此時從窗外探進來一顆小腦袋。
滿滿:“娘親,您看我戴這金項圈好看嗎?”
話音剛落,滿滿雙眼瞪大,瞳孔地震。
“娘,這是金簪嗎?”
那金簪上的牡丹花跟真花一樣大,這得多重?
“嗯,你爹方才送的?!?/p>
“啊啊啊啊!”滿滿化身為尖叫土撥鼠,“爹爹也太帥了吧,居然送了這么大一個金簪給娘,娘,您快戴給我看看?!?/p>
滿滿說罷,小腿一扒拉,整個身子便從窗戶外躍了進來。
沈清夢:……
這小家伙,有正門不走,干嘛要翻窗戶?
沈清夢將金簪插入發(fā)髻中,不自覺頭就低了低,這金簪重量十足,脖子都壓彎了。
滿滿兩眼金光,“太美了。”
也不知是在夸金簪,還是在夸沈清夢。
沈清夢嘴角抽了抽,她是沒想到,自家女兒是個小財迷。
“滿滿啊,你若是喜歡,待你長大了,這金簪便給你?!?/p>
“不行的?!睗M滿立馬拒絕,她雖然喜歡金子,可卻很有原則的。“這是爹爹給娘親的心意,不能給別人的,就算是滿滿也不行?!?/p>
“心意?”沈清夢微怔,男人送給女人簪子,這會是什么心意?
沈清夢不敢多想,她將金簪取下,仔細放好。
滿滿不解問道:“娘,您怎么不戴了?”
沈清夢實實在在道:“有些重。”
滿滿點頭,想來蕭星河是個大直男,買的時候一定是買的整個金樓最重的簪子。
就連她脖子上這根項圈,好像也有點重了。
不過她還是愿意戴著,她的小脖子承受得??!再重些都行的!
于是,沈清夢看著滿滿昂首挺胸的用了晚飯,又看著她挺著脖子消食,洗漱,就連睡覺的姿態(tài),脖子也挺得筆直不屈。
沈清夢有幾分好笑,卻也溫柔地沒點破她。
翌日,滿滿脖子酸得狠,可她仍然堅持著,高挺著脖子練習輕功。
段武:“滿滿小姐,你是怎么回事?今日練功動作全然不對,那脖子扭動的時候就跟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般。”
滿滿手指將金項圈,道:“師傅,我的脖子就是被它卡住了?!?/p>
段武:……
滿滿:“師傅,你爹有沒有給你買金項圈?”
“我是大人了,這東西只有小孩子才佩戴?!?/p>
“那你小時候有沒有?”
段武:“……沒?!?/p>
滿滿一臉同情:“真可憐?!?/p>
段武額角壓下三角黑線,“今日你多扎一柱香馬步?!?/p>
滿滿:!
太過份了,師傅他一定是公報私仇。
滿滿不敢在段武面前再得瑟,練完輕功之后,她扭了扭脖子出了宣寧侯府。
一出侯府便看見小花。
滿滿一邊扭著脖子一邊走向小花,小花奇怪地看著她。
“滿滿,你脖子怎么了?是不是昨夜落枕了?”
滿滿嘆了口氣,仿佛一臉為難的表情道:“都怪我爹啦,他送我的項圈太重了,壓得我脖子疼?!?/p>
跟在她身后的段武臉上狠狠抽了一下。
滿滿小姐終于不在他面前炫耀了,可她的炫耀對象變成小花了。
小花經(jīng)滿滿提醒,這才注意到滿滿脖子上的金項圈,她哦了一聲,道:“這金項圈還好啦,都沒有白玉圈重,要我說,項圈里最重的還是金絲纏翡翠圈,我有一次帶那個不小心摔了一跤,給摔碎了,從那之后,終于不用帶項圈了?!?/p>
小花一臉解脫的表情。
滿滿:……
對方實力碾壓,她脖子上的金項圈瞬間不香了。
滿滿徹底老實了,她選擇閉嘴,并且把脖子回歸到正常狀態(tài)。
段武跟在滿滿后面,嘴角死死壓下去,努力憋笑。
偏偏小花還在那里問,“哎,滿滿,你脖子好了?”
滿滿:“……嗯吶,還好啦?!?/p>
“滿滿,你要是喜歡項圈,我把我的項圈都送給你。”
“那可不行!”滿滿立馬拒絕,“再說了,我也不是特別喜歡項圈?!?/p>
她喜歡的是蕭星河送給她的這份心意。
昨日滿滿都不知道自已成績?nèi)绾?,可蕭星河已?jīng)準備好了禮物,是不是說,就算她考得不好,蕭星河也會送給她這份禮物?
一想到這里,滿滿心里更加感動了。
爹爹對她這么好,她可不要辜負他。
于是,今日難得的,滿滿上課沒有瞌睡。
她認真聽著夫子的課,認真做著筆記,認真背著拗口的古文。
魏溪月看她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一想到滿滿不認真學習,都比自已成績好。
現(xiàn)在她用心學習了,豈不是成績更加吊打自已。
昨日回到侯府后,爹爹一言不發(fā),娘親則埋怨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請名師,最后自已成績卻不如滿滿。
想到這里,魏溪月眼眶一紅,淚水就落了下來。
她從小聲哭泣,慢慢變得大聲抽泣起來。
整個課堂上,除了夫子的講課聲,就是她的哭聲了。
其他同窗見狀,紛紛悄無聲息挪動屁股,坐離魏溪月遠點。
莫名其妙。
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哭哭!
福氣都被她給哭沒了。
夫子:……
這課還能不能好好上了!
“魏溪月,要哭出去站著哭!”
魏溪月不服,“夫子,您偏心,之前滿滿上課睡覺您都沒罰她站,我不過是傷心難過哭罷了,怎么就要罰我了?”
夫子一臉嚴肅:“滿滿睡覺她不打擾別人,你哭就是會打擾到別人,出去!”
夫子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魏溪月跟她那個娘一樣,都有攪事的本領。
若是從前遇見這種情況,他還會哄一哄,現(xiàn)在他懶得哄了。
畢竟這一次次的,被魏溪月折騰得夠讓他頭疼的。
于是,魏溪月就這么不客氣地被夫子趕出了課堂外罰站。
魏溪月一臉委屈,為什么連夫子都偏心滿滿了?
她一定要向院士告狀!
何東山在書院里巡查時,便看見了罰站的魏溪月。
魏溪月見他朝著自已的方向走過來,嘴巴一癟,作勢一副大哭的模樣。
何東山立馬腳尖一轉(zhuǎn),快速朝另一邊而去,只留個背影向魏溪月。
魏溪月:……
魏溪月終于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