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聽,怒火騰升。
“這個林漠煙,她不僅害了清夢,還如此狠心對你,今日若不收拾收拾她,我枉為長輩!”
沈夫人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其實她從沈清夢那兒出來后,便反應(yīng)過來了。
自已被女兒和滿滿下套了。
明知是女兒和滿滿故意鬧那么一出,可沈夫人仍然沒忍心責(zé)罵。
這股火,自然憋著一起發(fā)到林漠煙那兒了。
沈夫人去了靖南侯府后,半點也不客氣,直接在林漠煙面前停下。
她氣度雍容華貴,上下打量了兩眼林漠煙,銳利的眼神讓林漠煙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林漠煙忐忑道:“姨母可是為了表姐一事而來?姨母,這件事情有誤會,漠煙原本是聽說死騰茶可以緩解表姐的瘋癥,所以才……”
林漠煙話未說完,沈夫人已經(jīng)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
“啪!”
沈夫人狠狠扇了林漠煙一巴掌。
滿滿驚訝地張大小嘴!
外祖母說要收拾林漠煙,她還以為是怎么個收拾法。
居然如此直接了當(dāng),簡單粗暴!
她喜歡?。?/p>
沈夫人罵道:“你個小賤人,打量著我不知道你那腸子里彎彎繞繞些什么明堂呢,虧你從前在林府不好過時,是我們清夢幫了你,如今倒好,升米恩斗米仇,你個黑心肝的倒是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
“你想讓她瘋一輩子,再奪了她的嫁妝?”
“我沒有!”林漠煙立馬為自已辯解,
“啪!”
沈夫人狠狠扇了林漠煙另一半臉。
林漠煙被打懵了,她身邊的婢女也嚇傻了。
其中一個見架勢不對,立馬悄悄退出去,去找魏成風(fēng)了。
沈夫人冷眼看她,“你不承認(rèn)沒關(guān)系,我也不需要你承認(rèn),今日過來,便是我身為長輩,替你嫡母好好教訓(xùn)一下你?!?/p>
“來人,上戒尺,打三十!”
林漠煙大驚,“姨母,您方才已經(jīng)打了我兩巴掌了,怎可再打我的手?”
她的手若是被打三十下,怕是一個月連筷子也拿不了。
沈夫人:“在大鄴,長輩教訓(xùn)小輩乃天經(jīng)地義,更何況你犯了錯,就該罰?!?/p>
“不!”林漠煙搖頭,“姨母不能這么罰我, 我拿了表姐的首飾和一萬兩一并還給她了,姨母還要如此罰我,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這該死的古代,一個孝字壓死人。
林漠煙很想反手打回去,可偏偏她不能。
這件事情,壞就壞在芳草那丫頭辦事不利,害得她的計謀曝光。
待事情平息下來之后,她一定要除掉那死丫頭。
沈夫人:“長輩賜不可辭,林漠煙,不管我今日來是給你什么,你都不可辭。來人,給我打!”
林漠煙立馬被沈夫人身邊的兩個嬤嬤給摁住。
其中一個腰圓腿粗的嬤嬤強硬地拉出林漠煙的手,道:“侯夫人,得罪了?!?/p>
戒尺一下一下落在了林漠煙的手上。
林漠煙原本纖纖玉手,上面很快布滿了紅痕。
她痛叫出聲,沒想到小小的戒尺也能讓人如此不好受。
“住手!”
連著打了十幾下后,魏成風(fēng)急沖沖地趕來了。
魏成風(fēng)將林漠煙護在懷里,看見林漠煙受傷的手后,他臉上怒火十足。
“沈夫人,這是我靖南侯府,你來我們府上給內(nèi)人懲罰,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呵。”沈夫人站起身,“靖南侯,如今只喚我沈夫人,不喚我?guī)熌锪藛???/p>
魏成風(fēng)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喃道:“師娘?!?/p>
沈清夢的父親是國子監(jiān)祭酒,正是魏成風(fēng)的昔日師父,魏成風(fēng)是侯府世子時,便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正是沈大人教導(dǎo)他。
“我既是你師娘,又是林漠煙的姨母,她犯了錯,我如何教訓(xùn)不了?”
沈夫人的話,令魏成風(fēng)啞口無言。
“可……如今漠煙她懷了身孕,師娘這般罰她,難道就不怕傷了漠煙肚子里的胎兒嗎?”
“怕什么,她是肚子懷了,又不是手懷了?!?/p>
魏成風(fēng):……
滿滿很是認(rèn)同沈夫人的觀點,她小腦袋點頭如蒜:“外祖母,我早說過了,魏成風(fēng)就是屎糊了眼的屎殼郎?!?/p>
林漠煙手指痛得顫抖,聽到滿滿這話,氣得幾乎站不穩(wěn)腳。
魏成風(fēng)咬牙瞪向滿滿:“逆女,你敢如此說我?好歹我靖南侯府養(yǎng)了你六年!”
“哎,”滿滿立馬糾正道:“你別擺出一副對我恩重如山的模樣,說起來,我在靖南侯府六年,除了過年見你一次外,其他時候咱們可是連面都沒見上?!?/p>
“再說了,是你把我扔到宣寧侯府,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如今我是宣寧侯的女兒,自然要為著自家說話了!”
滿滿年齡雖小,可一番話說得沈夫人連連點頭。
又一想,滿滿是自已女兒生的,也算是得了自已一部分真?zhèn)?,真不愧是她嫡親的外孫女!
魏成風(fēng)還想再訓(xùn)滿滿,沈夫人卻直接開口了。
“滿滿說得沒錯,她是個拎得清的,靖南侯,我看拎不清的人是你!”
“嗞……侯爺,煙兒疼,全身都疼?!?/p>
林漠煙作勢倒在魏成風(fēng)懷里,魏成風(fēng)忙一把摟住她,緊張道:“漠煙,你怎么了?”
“侯爺,煙兒疼……快去請大夫?!绷帜疅熚嫔献砸讯亲樱热簧蚍蛉藢λ绱瞬豢蜌?,她自然也該回禮才對。
“不好!”滿滿叫道:“外祖母,她想要碰瓷你!”
林漠煙:……
這該死的滿滿!
沈夫人卻覺得滿滿很是機靈,她摸了摸滿滿的腦袋,冷笑道:“不怕,今日正好請了太醫(yī),可以給她看看?!?/p>
太醫(yī)倒也不是特意為林漠煙準(zhǔn)備的,原本是沈夫人聽說沈清夢瘋癥好了,特意托了關(guān)系請了宮中太醫(yī)來看看。
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太醫(yī)過來給林漠煙把了脈,道:“侯夫人除了手上受罰有些皮外傷之外,其他一切安好?!?/p>
“都聽到了吧?!鄙蚍蛉藬S地有聲道:“她可是一切安好,靖南侯,滿滿說你是屎糊了眼的屎殼郎,看來沒冤枉你,你可別林漠煙一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一天天整那死出也就給你看看了!”
魏成風(fēng)臉一陣青一陣白。
沈夫人的意思是林漠煙說謊,而他還是非不分。
林漠煙被氣得眼底有淚,她身子不停地發(fā)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沈夫人見林漠煙這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冷哼一聲。
“罷了,今日就看在靖南侯你的面子上,便饒了她一次,剩下的戒尺就不打了,可記住,下次她若再敢把主意打到清夢身上,我們整個沈府都不會放過她。”
沈夫人說罷,高仰著脖子走了出去。
滿滿此時對沈夫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外祖母,滿滿能不能求您個事?”
沈夫人:“說。”
滿滿:“滿滿想把這些年吃靖南侯府的,還給靖南侯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