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煙的帖子,邀請我明日過去一趟?!?/p>
“她邀請您去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無非就是向我訴苦,講講她最近遇見的這些糟糕事了?!编嵎蛉擞媚_趾頭想也猜到了,以前林漠煙就愛干這事,眼下她經(jīng)歷了這么多,自然想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了。
若是從前,自已肯定巴巴就趕過去安慰她了,可如今鄭夫人早將她看死,自然和從前不同了。
“娘,別去。”鄭映袖立馬阻止,“女兒算是看出來了,這靖南侯夫人就不是什么好人?!?/p>
鄭夫人看著自家女兒,好笑道:“你啊,在你們孩子眼里才分好人和壞人,在咱們大人眼里,可不分這些?!?/p>
“那分什么?”
“只分有用的人和無用的人?!?/p>
鄭映袖不解,“那現(xiàn)在靖南侯夫人對于娘您來說還有用嗎?”
“當然有用?!?/p>
“有什么用?”
鄭夫人笑容加深,她站起來理了理自已的衣裳,笑意吟吟道:“看她現(xiàn)在過得這般慘,就跟個笑話一般,我呢,對看人笑話很有興趣!”
鄭映袖先是不解,隨即恍然大悟。
懂了!
看人笑話這事,本就能讓人心情愉悅!
翌日,鄭夫人去了靖南侯府。
見林漠煙蒼白著一張臉,人也憔悴了不少,鄭夫人忙壓住自已向上翹起的嘴角。
“漠煙。”鄭夫人一臉關(guān)懷道:“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雙胎怎么就沒了?”
林漠煙心中正煩悶著,如今魏老夫人不待見她,魏成風又整日里忙出忙進的,她的一雙兒女還小,心中苦悶實在是無處可講。
林漠煙:“都是宣寧侯府害的?!?/p>
鄭夫人挑眉,“這與宣寧侯府有何干系?”
林漠煙便將那日滿滿如何不肯配合她去找池神醫(yī),宣寧侯又如何多加阻攔說了出來,說完后,她一把抓住鄭夫人的手。
“你我交識多年,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好姐妹,宣寧侯府這般欺負我,若不是他們?nèi)绱俗鲪?,我這腹中胎兒又怎么會沒有了?!?/p>
鄭夫人哦了一聲,臉上表情古怪。
她努力克制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克制住,“你當真覺得是他們的問題?”
“那是自然了,你幫幫我?!绷帜疅熝劢菐I道:“我被他們害得這般慘,是不是該讓世人知道他們的惡毒?”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鄭夫人此時也明白了,林漠煙并非單純向自已訴苦。
若是從前,鄭夫人定會二話不說便同意了,那時她當林漠煙是真姐妹,可現(xiàn)在嘛……
鄭夫人笑了笑,嘴里道:“行,我知道了?!?/p>
她是知道這事了,可她沒答應(yīng)。
林漠煙卻理解為她答應(yīng)了,她道:“多謝,等我身子骨好了,再向你道謝。”
鄭夫人:“行了,你好好養(yǎng)身子吧,我就先回去了?!?/p>
鄭夫人看她過得不好,也就放心了,懶得再聽她啰嗦什么,客套告辭了。
待出了靖南侯府,經(jīng)過長安街時,鄭夫人一眼望去,只見花想容鋪子的牌匾已經(jīng)被人下了,門上也貼了大大的封條。
她笑得更加開心了。
從長安街穿過,恰好看見好些人在排隊,鄭夫人掀開馬車簾子湊前一看,這隊伍排的正好是玉肌香鋪。
看來,玉肌香鋪經(jīng)過容貴人一事,在京城中的名氣徹底打開了。
鄭夫人正思索著,鋪子里沈清夢看見她,便朝著她走來。
兩人眼神碰上,鄭夫人莫名就覺得有幾分尷尬。
上次與沈清夢鬧得不愉快,這事她可是記得。
沒想到,沈清夢主動朝她開口。
“鄭夫人,上次滿滿調(diào)皮,這事想必也造成了夫人一些困擾,我這兒正好有一套新的玫瑰露和面脂,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話,就送給夫人了?!?/p>
當著眾人的面,沈清夢大大方方地道歉了。
鄭夫人有些詫異,“這……其實想想,上次的事情都是誤會?!?/p>
“既然是誤會,那便請夫人笑納了。”沈清夢吩咐畫意去拿禮盒,送到了鄭夫人馬車上。
鄭夫人倒有些不過意了。
“這東西聽說最近都不好買,你這般送給我,倒讓我不好意思了?!?/p>
“沒關(guān)系,夫人不嫌棄便好?!?/p>
沈清夢朝她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
鄭夫人打開禮盒看了看,里面可裝了不少好東西。她突然想到自已去林漠煙那兒,林漠煙托她辦事,卻連一根毛都沒給。
相對比之下,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鄭夫人不由懊惱得拍了拍自已的額頭,看來她從前當真是眼瞎啊,居然把林漠煙這種人當作好朋友。
思想之下,宣寧侯府好像自從滿滿去了之后,慢慢好起來,居然一次次把靖南侯府給比了下去。
人都是趨炎附勢之輩,林漠煙讓她去告訴世人宣寧侯和滿滿惡毒,大家不僅不會相信,反而覺得她自已在無理取鬧。
所以這事,鄭夫人是萬萬不會為她做的。
不過,她倒是可以推波助瀾一下,讓大家都一清二楚,林漠煙雙胎是怎么沒的,免得以后林漠煙到處中傷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