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最好嘴巴放干凈點。
別侮辱我們村子上的英雄,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p>
“就是,你們田家得改改這霸道的作風(fēng),不然看我不揍死你們?!?/p>
“對,不能讓滿妹再回火坑?!?/p>
顧家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指責(zé)田家的不是。
田寶貴看著局面對自已越來越不利,心中又急又氣,卻又無計可施。
他咬了咬牙,“顧滿妹,你要是不跟我回去,以后別想再見到兩個閨女。
不管你們顧家人怎么樣,兩個女兒我今天一定要帶回去。
哪怕就是鬧到縣城的公安局去,我也有理,我也不怕?!?/p>
只要帶著兩個女兒,顧滿妹這個賤女人就一定會跟自已走。
顧滿妹一聽,心中一緊,但還是堅定地說道。
“田寶貴,你別拿女兒威脅我。
女兒也不會跟你走,她們知道誰對她們好。
我跟你離婚,兩個女兒一定會跟我的?!?/p>
田寶貴和其他田家人聽她說,兩個孩子也得要跟他留在顧家村,所有人都不答應(yīng)。
兩邊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吵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你們都別吵了!”
顧村長提高音量,試圖讓場面安靜下來。
“這樣吧,既然大家各執(zhí)一詞。
不如你們一起去縣城,把你們離婚的事情解決了,再談孩子的歸屬問題,你們看怎么樣?”
現(xiàn)在這個天氣下著毛毛細雨,這樣站在外面,確實是很冷。
村長年紀有點大了,根本不想跟他們,在這里經(jīng)受這樣的風(fēng)吹雨打。
“離婚,沒門!我是絕對不會跟她離婚的?!?/p>
田寶貴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
只要顧滿妹不愿意跟自已回去,那自已就不離婚,拖死她。
他就不信,顧滿妹這個賤女人還能在娘家過一輩子。
“村長你看看,他根本就不想放過滿妹,他就是想繼續(xù)折磨滿妹母女。
村長,我們不能讓他得逞,不然太對不起老伯了。”
”崔小燕氣憤地說道。
“對,不能讓他得逞,我們顧家村也不是好欺負的?!?/p>
顧家人再次齊聲說道,大不了把這些不要臉的人打出去。
“你們顧家村人都護著這個賤人,我不活了!
我們的家散了,兒媳婦跑了,孫女也不讓我見,我還活著有啥意思!”
田寶貴的娘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一邊像發(fā)了瘋似的朝著顧家人身上撞去。
那副撒潑打滾的模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宣泄出來。
村長和顧家其他人看她這樣,也只好無奈的躲開她,被她撞到肯定會被她訛上。
讓他們打一下田家那些男人還可以。
但要讓他們?nèi)ヅ鲞@種老太婆,那還是算了。
萬一死自已手上,那可是要賠命的。
雨還繼續(xù)下著,打濕了顧家村的泥土地面,也讓這場僵持的對峙更添了幾分寒意。
田母見撒潑哭鬧也不起作用,索性在坐在屋檐下雙手拍打著地面,哭嚎聲尖利刺耳。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兒媳婦跑了,孫女也被人搶了,我們田家是要絕后了啊??!”
這些人不敢碰自已,那自已今天就跟他們死磕上了。
只要他們不讓自已帶走顧滿妹和兩個孫女,那他們顧家人也休想好過。
她頭發(fā)黏在臉上,破口大罵的樣子活像個瘋婆子。
顧家人被她這副模樣鬧得束手束腳,顧三叔氣得臉色鐵青,卻只能對著身邊的年輕人使眼色。
讓他們注意點,千萬別被這老太婆訛上。
崔小燕站在顧滿妹身前,眉頭緊鎖,看著這老太婆真是把撒潑耍賴的本事發(fā)揮到了極致。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明擺著是想靠年紀來威脅自已這邊的人。
顧滿妹看老太婆這樣也氣的不行,生怕顧家人會因為害怕而放棄自已。
她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看村長他們。
“滿妹姐,別怕。
這種人就是紙老虎,她撐不了多久?!?/p>
崔小燕低聲安撫,目光也死死盯著田母。
這么冷的天,她衣服都濕了,就看看她能扛得住多久?
“嗯。”
顧滿妹攥著衣角的手微微顫抖,眼里卻沒了之前的怯懦。
她看著田母撒潑的丑態(tài),再想想這些年在田家受的苦,忽然覺得無比荒謬。
自已竟然被這樣一家人折磨了這么多年,甚至連自已父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她深吸一口氣,往前站了半步,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無論你怎么鬧,我都不會跟你們回去,我女兒也不會。
不管怎么樣,這婚我離定了,誰也改變不了?!?/p>
田母的哭嚎猛地一頓,像是沒料到一向順從的顧滿妹敢頂嘴,隨即哭得更兇了。
“反了反了!這世道真是反了!
兒媳婦竟然敢不聽話了,還要趁著你們?nèi)硕?,就躲著娘家不回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在這時,院子門口傳來腳步和推門的聲音。
眾人下意識地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正大步朝這邊走來。
他身姿挺拔,軍帽下的臉龐棱角分明。
身上還帶著未散的冷氣,卻自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院子里瞬間安靜下來,連田母的哭嚎都卡在了喉嚨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田家人更是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那身軍裝,在這個年代本身就帶著一種讓人不敢輕易造次的分量。
崔小燕眼睛一亮,剛才還緊繃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
她幾乎是本能地朝著顧國韜跑過去,腳步輕快得不像剛經(jīng)歷過一場惡斗。
“國韜!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p>
顧國韜看到她,眼里的銳利瞬間融化了大半,快步迎上去,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分別半個多月,他最惦記的就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媳婦,還有他的寶貝閨女。
每次出去他都擔(dān)心家里,就算知道現(xiàn)在媳婦跟以前不一樣了,他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
因為上輩子失去她們母女倆的痛苦,讓他揮之不去。
“我回來了,你沒事吧?”
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大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確認她沒受傷才松開。
家里面站著這么多人,絕對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有些還是他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