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燕,崔小瓶,崔小草,崔平安,你們這四個天打雷劈的短命鬼。
挨槍子兒的打靶鬼,忤逆不孝的畜生,給老子等著。
老子是你們親爹,你們敢這么對我,早晚有一天要你們跪著求我。
這仇不報,我崔永之誓不為人?!?/p>
就算田愛平以前對他們不好,可自已終究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現(xiàn)在他們這么折磨自已,就是不孝,不孝的人都得要付出代價。
崔永之陰沉著臉,心中暗自盤算著,他知道這次徹底栽了跟頭,不能再輕易招惹那些短命鬼。
但絕不可能就此罷休,否則他死都不瞑目。
“我哪知道我們的家會被燒啊!而且以前我怎么做,那也是你允許的呀。
不管怎么樣,我也都是為了我們的兩個兒子。”
田愛平聽他怪自已,馬上就反駁了幾句。
接著又一邊低聲咒罵,一邊輕輕撫摸著身上的傷處。
“這個小賤人下手太狠了,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怨毒,腦海里也飛快的想著,他們還能有什么辦法才能拿捏住崔小燕這個賤人?
“那還能怎樣?現(xiàn)在咱們根本斗不過她。
只能先忍著,等機(jī)會。”
崔永之無奈地說道。
現(xiàn)在外面下雨,都沒什么人出來。
就算他們想用父親的身份去壓迫那幾個不孝子,可現(xiàn)在沒有觀眾啊。
接下來的日子,崔永之一家四口在柴房里小心翼翼地生活著。
每天吃著崔小燕送來的難以下咽的食物,他們也不敢再去偷菜。
因為崔平安那個短命鬼的,天天坐在門口守著。
每天傍晚還去給地里的菜打個標(biāo)號,如果少了,第2天馬上就會知道。
天氣剛剛轉(zhuǎn)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雨終于停止的時候,天空中突然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下起了雪。
大雪毫無征兆地席卷而來,鵝毛般的雪片瞬間覆蓋了泥濘的土地,將整個世界染成一片刺目的白。
氣溫驟降,寒風(fēng)裹挾著雪粒,打得人臉頰生疼。
鵝毛般的雪花肆意飛舞,很快就將整個世界染成了一片潔白。
崔小燕撐著傘,憂心忡忡地來到圍墻門口。
按照時間推算,顧國韜昨天就應(yīng)該回來了。
雖然他參加車隊已經(jīng)有幾個月了,但面對如此惡劣的天氣。
又超過了逾期的時間沒回,她是真的有些擔(dān)心。
即便顧國韜是重生回來的,知道這個時候會下雪,可他也不能違背上級的命令。
更不可能把要下雪的事情說出來,那樣更解釋不清。
正如她所料,大雪封山,道路變得極其濕滑難行。
預(yù)料之外的悲劇還是發(fā)生了,隊里一輛載重卡車在經(jīng)過一處急彎時。
因路面結(jié)冰打滑,失控翻下了陡峭的山坡。
巨大的撞擊聲在山谷間回蕩,令人心悸。
當(dāng)顧國韜和其他隊員冒著風(fēng)雪連滾帶爬地下到谷底時,看到的已是車毀人亡的慘狀。
開車的戰(zhàn)友老張,那個總是笑呵呵。
家里還有兩個半大孩子的男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身體冰冷地僵在變形的駕駛室里。
沉重的悲痛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但他們是軍人,任務(wù)還沒完成。
卡車是部隊的重要資產(chǎn),也必須想辦法拖回去。
偏偏事發(fā)地點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車隊幾十個人望著山崖下的卡車,一籌莫展。
山崖太深,根本無法將車子弄上來。
隊長魏新明無奈之下,只好派人去當(dāng)?shù)乜h城,向縣長求助,希望能安排人手前來幫忙。
然而禍不單行,就在這時,大雪紛紛落下。
本就因下雨而寒冷的天氣,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整個運(yùn)輸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更加無助。
無奈之下,魏新明只好吩咐顧國韜他們先開著車去最近的村子躲避風(fēng)雪。
只留下兩個人守在事故地點,也給他們留下了足夠多的物資和衣服。
畢竟全部留在那里,就沒有足夠的食物和取暖物品供大家使用。
崔小燕每天都在門口焦急地張望著,她多么希望能在紛飛的大雪中看到顧國韜熟悉的身影。
雪下的越大,她就越擔(dān)心。
柴房那邊還時不時的傳來,田愛平罵人的聲音。
“這大雪下得,怕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讓那個小賤人遭報應(yīng)?!?/p>
他們都知道顧國韜是在部隊的運(yùn)輸隊里,現(xiàn)在外面雪下這么大,肯定是回不來了。
“田愛平,你那個死人嘴再多說一句,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出去。
別以為我不敢,你詛咒軍人,就是我把你丟出去,也沒有人會為你說一句話?!?/p>
崔小燕皺了皺眉頭,馬上就威脅了回去。
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跟他們打架,一切等到顧國韜回來再說。
這些天,崔永之一家在柴房里老實了許多,畢竟上次偷菜被教訓(xùn)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田愛平聽到她這么說,馬上又縮了回去。
雪越下越大,崔小燕只能先回屋里等。
走進(jìn)屋子,崔小瓶、崔小草和崔平安正圍坐在爐火旁。
看到她進(jìn)來,崔平安立刻安慰道。
“二姐,你不用太擔(dān)心了,二姐夫不會有事的。
他們可是軍人,部隊里應(yīng)該會有安排!”
雖然知道這些話都只是徒勞,但看到二姐擔(dān)心,他們也很擔(dān)心。
也只能這樣安慰一下,其他的他們也做不了。
崔小燕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嗯,他應(yīng)該不會有事。
你二姐夫很機(jī)靈的,他們肯定能找到地方避雪。
在那個遙遠(yuǎn)的村子里,顧國韜和隊友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廢棄的倉庫作為臨時避難所。
倉庫有些破舊,四處漏風(fēng),但好歹能擋住一些風(fēng)雪。
大家疲憊地坐在地上,望著外面肆虐的大雪,心情沉重。
“國韜,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能把車弄上來???犧牲的同志……唉。”
一名隊友想到那摔下山去的大卡車,就忍不住嘆氣。
“等雪停了,咱們配合當(dāng)?shù)氐木仍犖?,一定能把車弄上來?/p>
至于犧牲的同志,我們現(xiàn)在也沒辦法,只能以后多照看一下他家里人了?!?/p>
顧國韜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后說道。
唯一慶幸的是他出來的時候,車上帶了很多吃的和衣服。
至少他們這一群人不會被餓死,他身上衣服穿的多,現(xiàn)在也不冷。
只是這次的大雪要下三天左右,自已沒有回去,媳婦肯定會很擔(dān)心。
他們?nèi)e的地方拉了一趟貨,所以耽擱了兩天時間,如果是平常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回去了。
現(xiàn)在被大雪困在這里也沒辦法,只希望媳婦不要出來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