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像什么來頭,李宗主竟然這么恭敬行禮?”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不是石像,他是活著的!”
“這‘鐘大人’,石像,到底是什么來頭?我從未聽聞劍宗,有這樣一個……存在。”
在四周堅守的劍宗弟子:“……”實不相瞞,我這劍宗弟子也不知道我們劍宗,還有這么一個前輩。
但為了顏面。
在觀戰(zhàn)者們投來詢問目光的時候,這些劍宗弟子紛紛強撐著,擺出一副‘一群孤陋寡聞之人’的模樣。
李青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對擂臺上的弟子道:
“過來吧,挨個把手放在這口鐘上。”
“……”
沒人動彈。
不知道這是什么,有什么用,沒有人率先上去。
魏泱知道,但其他人不動,她也不動。
這種時候,還是別太出挑的好。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東西,你一個剛修煉沒多久的小弟子知道?
再加上魏泱的修煉速度。
這放在一些人眼里,怕是要半夜套魏泱麻袋,好好拷問一下魏泱的“機遇”了。
見狀。
李青竹反倒是覺得這些弟子警惕心不錯。
若是這個時候有人直接上來……
被信任,確實不錯。
但不得不說,什么都信?那就是短命的樣子。
“這是鐘前輩,擅辯人性,都來讓鐘前輩看看……只是看看,這并不算在成績里。”
此話一出。
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太乙這時詢問道:“敢問李宗主,辯人性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弟子里,混入了什么不干凈的人?”
太乙問的,是相當直接了。
這一個問題,又是讓周遭一片嘩然。
李青竹剛要開口解釋。
就在這時。
踏踏踏——!
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從上山的路口處,逐漸逼近。
與此同時,一起的,還有一道冷硬的聲音。
如頑固不化之石。
毫無感情。
“李宗主,你太慢了,這樣下去,我怕是無法回去與圣上交代,還是我來吧。”
一中年模樣的男人,一身蒼官王朝黑色官服,大步而來。
御空行走。
看似緩慢,實則飛快落在石臺之上。
中年男人身后是一眾黑甲士兵,從頭到尾幾乎連呼吸都不可聞,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如同幾乎出鞘的長矛,下一刻就要出手血洗一地。
踏踏踏——!
隨著中年男人落地,黑甲士兵們也緊跟其后,整齊站立于男人身后,除了那落地整體的腳步聲外,再無絲毫聲息。
遠處正在觀望的銀甲士兵,見到來人,竟一時語塞,許久才喃喃道:
“黑甲士兵,這不是給刑部專用嗎?還有這人……這不是刑部最無情、京城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代們也聞風喪膽的,蕭理,蕭大人嗎?他,竟然出京城了?難不成,要亂了??”
金甲將軍開口:“莫要胡說?!?/p>
銀甲士兵也是驚訝極了,說話都有些亂:“但,但是那是蕭大人!蕭大人……不是說,大家都說,蕭大人從不出京城,每次出京城,都是有關(guān)國之根本的大事!”
“……這都哪里傳來的亂七八糟的謠言。”金甲將軍也是笑了,不知道這都是怎么傳出來的,“蕭師兄只是喜歡研究律法,閉門不出也是為了研習書籍?!?/p>
說到這里。
銀甲士兵一愣:“蕭師兄?”
金甲將軍點頭:“嗯,蕭理是我老師以前的一個學生,不過性子太犟,總是氣的老師砸桌子,說要收他為徒,蕭師兄卻說有了關(guān)系,如果以后老師犯錯,他顧及情感,就無法秉公執(zhí)法……”
銀甲士兵,覺得這段話聽起來,跟天書一樣。
蕭理,是老大人的學生?
老大人要收蕭理做弟子,結(jié)果被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老大人以后會犯事?
這這這……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話本子都不這么寫啊。
金甲將軍想到當時的情景,搖搖頭:“我那個時候還小,只知道他是老師的學生,就每天師兄師兄的叫了,之后才知道這些事,不過也不好再改口,就這么叫了下去,蕭師兄倒也沒有拒絕?!?/p>
所以……
銀甲士兵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將軍,你知道蕭大人為什么來這里嗎?”
“……”
金甲將軍沉默著。
就在銀甲士兵以為,自己問了什么不得了的問題的時候,金甲將軍忽然道:
“兩件事,我不知道蕭師兄,是為了哪一件事來,又或者……是和兩件事都有關(guān)。”
有消息!
銀甲士兵對蕭理的來由,好奇的不行,心癢之下,輕咳一聲:
“將軍,能說嗎?”
金甲將軍:“……”當時覺得這手下,年紀小,活潑,腦子靈,怎么就沒看出來膽子大,還八卦呢?
不過。
這手下也確實不會亂說話,知道的事情從來不會吐露于口。
況且。
既然蕭理人都到了,還帶著刑部的人,就是代表了蒼官王朝,代表了圣上的態(tài)度。
只要開始調(diào)查,事情就會放在陽光下。
遲早會人盡皆知。
現(xiàn)在說與不說,倒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金甲將軍想到這里,也就都說了出來:
“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不少,總共有兩件事比較特殊?!?/p>
“其一,是有關(guān)裘碧影?!?/p>
“裘碧影自稱來自碧水宮,但王朝派人去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就在不久前,碧水宮之人全部死亡,死因一致,都是一擊致命。”
“碧水宮重建,圣上是知道的,甚至碧水宮內(nèi)還有幾人是王朝的探子,他們都一起被殺了,死前沒有傳來一點消息?!?/p>
“這件事太過奇怪,引起了刑部的注意,裘碧影如果沒有說謊,那他就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碧水宮弟子。”
“我之后才知曉這件事,所以尋著蹤跡去找裘碧影,不想?yún)s在萬妖林外,發(fā)現(xiàn)裘碧影的尸體,死狀凄慘?!?/p>
“如此一來,碧水宮唯一的活口也死了,這件事就更顯得背后有蹊蹺?!?/p>
“這是其一?!?/p>
銀甲士兵沒想到,蕭理竟然是為了裘碧影來的。
想到之前她和將軍還準備弄死裘碧影,臉色有些奇怪。
銀甲士兵所想,金甲將軍也知道:
“不用多想,這件事我之前已傳信于蕭師兄,他暗中將當時所有人調(diào)查了一遍,你還站在這里,而不是在刑部,就說明你沒有問題?!?/p>
只是,這句話也讓銀甲士兵聽出來了問題。
既然調(diào)查過沒有問題,那么蕭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還和那個奇怪的叫‘鐘前輩’的、能辨識人性的石像在一起出現(xiàn)……
銀甲士兵不由開口:“石臺上的幾個參賽弟子里,有人殺了裘碧影,甚至也是滅了碧水宮的幕后黑手,或者和幕后黑手有緊密聯(lián)系?”
金甲將軍搖頭:“這就不是我該知道的了,都是猜測,想想就好,別說出來……我們這次出來是代圣上旁觀的,小事無視,但這些事情還是要少摻和,以免被人胡亂揣摩圣上之意?!?/p>
銀甲士兵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說得太過隨意,拍了拍嘴:
“……我記住了,將軍。”
“嗯。”
金甲將軍看著上空的蕭理,幽幽道:
“剛剛說的都是其一,裘碧影和碧水宮的事情,其實可大可小,圣上留下碧水宮的一些根,不過是隨意撒出去的魚餌,就算魚餌被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p>
“這件事讓刑部的人去調(diào)查,很正常,但能讓蕭理親自出面,還帶來了鐘前輩……只能說,有時候,一個人的命,就是要比幾十、上百人的命,要貴?!?/p>
“你知道嗎?就在昨夜,一處無名小鎮(zhèn),有一個人被殺了?!?/p>
“據(jù)調(diào)查,那處無名小鎮(zhèn),昨夜有一個臨時的散修鬼市,而殺了那個人的,就是這些散修……出手的散修不是一個,是很多?!?/p>
“除了散修,出手的還有那個人身邊的兩名護衛(wèi)?!?/p>
“最后結(jié)果是,人死了,護衛(wèi)死了,散修也死了很多,有人帶著那個人的尸體跑了,尸體很快被追回,然后,刑部忽然得到了一些消息?!?/p>
銀甲士兵若有所思:“……他們得到的消息里,認為還是那個人的人,是參賽弟子之一?不過,一個人死了,竟然讓刑部的蕭大人親自調(diào)查,這個人到底是誰?”
金甲將軍指尖微動:
“蒼官王朝?!?/p>
“十八皇子?!?/p>
“蒼官,璟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