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貓出現(xiàn)的可真是時候啊。
真是感謝咪咪大王,感謝貓祖宗,感謝它們祖宗十八代,喵喵喵喵~
“林沛之,你把老娘松開??!”
顧筱薇撒了句潑,可林沛之依舊不肯放。
“說話這么粗俗,我回家就告訴你媽?!?/p>
顧筱薇:?他快三十歲,還是三歲?。?/p>
“趕緊走,不想回去早點睡覺啊?!?/p>
林沛之拉著她,大步流星地往前邁,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現(xiàn)在可顧不上去管自己錚哥的事兒了,送小膽兒要緊。
反正那家伙氣呼呼的,一時半會兒不會睡的,衣裳晚點兒再送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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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顧筱薇回單位后,林沛之就把衣服給顧云錚拿過去了。
看到他一副真要在辦公室睡覺的架勢,林大指導員笑笑,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
“打個賭吧,后半夜,你就得回去?!?/p>
顧云錚看著他在這里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冷哼了聲。
“那你必輸無疑,老子今天就睡這兒了?!?/p>
林沛之眉骨揚起,“二十塊錢?!?/p>
顧云錚掃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你倆到底吵啥了?”
顧大團長頭都沒有抬,“沒吵?!?/p>
林沛之有些懵了,都沒有吵架,那他這是做什么呢?
“兄弟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別作啊,小心把媳婦兒給作沒了?!?/p>
顧云錚不理會他,讓他出去。
“嘖,你這人,早知道你這樣,就不給你拿衣服了,還讓我?guī)湍闩芡龋 ?/p>
林沛之說完,轉(zhuǎn)身出去,還不忘把門給關(guān)好。
軍區(qū)的熄燈時間已經(jīng)到了,但是行政樓不熄燈,顧云錚辦公室的燈光還亮著。
墻上的鐘表提醒他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指間夾著一根煙。
越來越煩躁。
他又站起身走動了一會兒,還是抑制不住的煩。
來回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他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手里拎著軍裝外套,開門出去。
“二十塊。”
走廊上,林沛之靠墻站著,直接沖他攤開掌心,四根手指并攏著,勾了勾手。
還是高估他了,他該賭五十的,就知道這人沒毅力。
顧大團長瞥了他一眼,“我沒錢,錢都在我老婆那兒呢?!?/p>
林沛之:“那記賬吧,可別想賴我的賬啊,你不給,我就去找嫂子要,順便跟她說說你今晚都干啥了?!?/p>
顧云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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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院里也是烏漆嘛黑的,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睡了。
小院的門從里頭鎖著,顧云錚輕嘆一口氣,長腿一抬,胳膊一伸,直接翻墻過去。
可進屋的那扇門也從里頭鎖著。
顧大團長硬著頭皮,輕扣了兩下,不知道張嬸兒能不能聽見。
兩分鐘后,腳步聲從內(nèi)傳來。
看到穿著睡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顧云錚的嘴角扯動了下。
孟沅頭發(fā)垂落在腰后,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自己轉(zhuǎn)身進了屋。
是她讓張嬸鎖的門,這人不是揚言不回家嗎?
媳婦兒不肯跟他說話,顧大團長這會兒窩窩囊囊的,自己進了洗漱間,把自己沖洗干凈,小心翼翼地推開臥室的門。
屋內(nèi)的臺燈亮著,早早和晚晚躺在嬰兒床里,睡得正香。
顧云錚輕聲挪過去,坐在床邊,看到孟沅手里捧著一本書,湊過去瞧她在看什么。
“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顧云錚眼神希冀地看著她,想要從她嘴里聽到一句軟話。
想聽到她告訴自己,是因為他不在她睡不著,她在等他回來,最好還能摟著他的脖子親他一口,對著他撒個嬌。
孟沅看了一眼這男人,察覺到他的目光,大致能夠猜到他在想什么。
這男人還挺會自我腦補的。
“午覺睡多了,晚上睡不著?!?/p>
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顧大團長的雙眼明顯落寞了一瞬。
“睡吧?!?/p>
孟沅說完,將書放在床頭,順手把燈也關(guān)了。
跟他沒什么好說的,這男人不是一言不合就給她甩臉子,對她搞冷暴力嗎?
她也讓他嘗嘗這是什么感覺。
她知道顧云錚在介意什么,可她現(xiàn)在就是不想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她有選擇的權(quán)利。
屋子里暗了,瞧見她又是側(cè)身背對著自己的姿勢,顧云錚本能地想要伸手,將人從后面攬進懷里。
但他好歹是個男人,要面兒。
伸出去的手最后變成了幫忙掖被角,透著一股子無能的爭強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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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孟沅學著顧云錚昨天對她的樣子,一句話都不跟這男人說。
顧大團長想說又開不了口,一腔火氣無處撒,又窩窩囊囊地離開,去軍區(qū)工作。
下午,丁水芳來找孟沅聊天,說了幾句話后就扯到了顧云錚身上。
“沅沅妹子,你跟顧團長……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干仗了啊?”
孟沅望向水芳姐,“誰說的呀?”
水芳姐抬手一拍大腿,“外頭都這樣傳呢,說昨天和今天早上,顧團長那臉色鐵青,跟誰欠了他錢一樣?!?/p>
“那老孫家的嬸子說見了他都不敢打招呼,覺得他嚇人。”
“沅沅妹子,你跟俺就別瞞著了,你倆真干仗了?為什么???”
知道水芳姐這是關(guān)心她,孟沅露出一個笑,搖了搖頭。
“沒干仗,是他自己耍脾氣,別理他?!?/p>
顧大團長還會耍脾氣呢?
丁水芳驚奇地看著孟沅,她知道顧團長肯定不是耍男人威風那種發(fā)脾氣,他肯定是在沅沅妹子這里受氣了,嘿嘿。
孟沅懷里抱著晚晚,緩聲道:“覺得我不是事事都同他說,鬧別扭呢?!?/p>
丁水芳了然地點了點頭,又覺得不解。
這事兒就值當耍脾氣了?
那有時候她娘家出了啥事兒,她也不會事事都告訴自己男人啊。
“沅沅妹子,顧團長是個脾氣硬的人,他之前是對你言聽計從的,可你別忘了,他以前可叫冷面閻王的。”
“你們兩口子過日子,就別針尖對麥芒了,你別跟他硬著來,這吵架不管大吵還是小吵,其實都會傷感情的?!?/p>
丁水芳畢竟比孟沅年長,是過來人,發(fā)自肺腑跟她說著自己的人生經(jīng)驗。
孟沅嗯了聲,她知道這個道理的,可她還委屈呢。
顧云錚不也沒考慮她的感受嗎?
晚晚坐在媽媽懷里,看看面前的嬸嬸,又抬頭看看媽媽。
小丫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隨后露出一個壞笑。
嘿嘿,爸爸跟媽媽鬧別扭了,可她晚晚大王有辦法解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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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水芳離開后不久,晚晚就開始在屋里哭鬧起來。
孟沅怎么哄都哄不住,小家伙在床上一副撒潑打滾的無賴架勢。
看著她這般模樣,聽著她嘴里呢喃的爸爸,孟沅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
“你故意的是不是?想讓你爸爸回來,讓我去找他?”
晚晚好像被戳穿了一樣,哭聲都停頓了兩秒,隨后又張著大嘴嗷嗷叫。
孟沅看著她被識破了,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往下演,難免有些頭痛。
晚晚就是個二皮臉!
不想搭理她了,可一旁,早早也突然開始哭了。
一向情緒內(nèi)斂的兒子學著晚晚的樣子耍無賴,兩個小家伙的哭聲此起彼伏,吵得她腦仁疼。
張嬸連忙進來詢問怎么了。
孟沅看著這兩個小團子,擔心她們一會兒把家屬院的人都給嚎來了,吵得大家不得安寧。
“她們想爸爸了,張嬸,我去找顧云錚,你看著她們吧?!?/p>
張嬸還有些束手無策呢,哭成這樣,她、她也哄不了啊。
可沒想到,孟沅剛走出小院,床上的兩個小家伙就立馬安靜了下來,哪里還有半點鬧騰的樣子。
張嬸咽了口唾沫,大腦有點發(fā)懵。
這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