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又轉頭看向早早,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兒。
和試探晚晚一樣,孟沅抿了下唇,柔聲道:“早早,馬術,籃球,編程……這些東西,你長大還想學嗎?”
從生下來開始,情緒多數(shù)時間都很穩(wěn)定的小家伙望著她,烏溜溜的眼珠轉動兩下,像是在思考她的話一樣。
雖然沒有像晚晚一樣激動歡喜,但孟沅還是清楚看到了他嘴唇動了。
耳邊傳來小家伙的嚶嚀聲,下一秒,炙熱的淚珠從孟沅臉上滾落,砸在地面。
她不知道現(xiàn)在應該怎么訴說和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原來真有這么巧合又神奇的事情!
孟沅抬手抹了下眼角,看著兩個小家伙,壓低聲音。
“你們是重生來的,還是穿越來的???”
她自己都是經(jīng)歷過重生的人,對這些沒什么不可以相信的。
早早沒有理她的話,只是望著她。
倒是晚晚這個小丫頭,嘴里咿咿呀呀了幾句。
可惜,她聽不懂。
孟沅只恨這世上沒有什么嬰兒語翻譯器,晚晚嘰里咕嚕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明白啊。
抱起床上的小家伙,孟沅貼著她的小臉兒,又低頭親了好幾下。
稀罕過晚晚,又去抱早早。
雖然小家伙不是很喜歡跟人進行親密的互動,以前顧筱薇這個當小姑姑的過來,作勢要親他,他還會偏頭躲避呢。
可這會兒看著自己媽媽,早早輕嘆了口氣,耐心配合著。
稀罕夠了,孟沅就坐在床邊,一只手撐著身體,看著這兩個奶團子。
“你們是不是太想媽媽了,所以就過來找媽媽了???”
孟沅緩慢詢問了一句,像是詢問兩個孩子,又像是詢問她自己。
眼前好像浮現(xiàn)出前世自己那一雙兒女的模樣。
雖然是領養(yǎng)的孩子,沒有血緣關系,但那是她除了自己父親之外,生命里不可多得的溫暖。
她記得前世自己因為病毒感染,重病的那段時間,徐俊生動了心思,想要趁機奪權。
聯(lián)合了集團幾個董事,想要吞下她的股權,占據(jù)她的位置。
那時候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卻拼盡全力護著她。
女兒當著集團一眾職工的面,痛斥徐俊生。
兒子則一邊兼顧學業(yè),一邊配合她最信賴的助手,幫她撐著局面,穩(wěn)著局勢,守著她的位置。
住院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人輪流守夜,就怕徐俊生會害了她。
一想到這些,孟沅的鼻尖就忍不住發(fā)酸。
雖然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
顧云錚從外頭回來,就看見自己媳婦兒坐在床邊掉眼淚。
“怎么了?”
男人臉上淺淺的笑意霎時收緊,目光嚴肅至極。
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后,顧云錚快步走向孟沅,在她面前半蹲下,從下至上看著她那雙濕潤眼眸。
“說話啊,怎么了?誰欺負你了?還是閨女又調皮,惹你生氣了?”
床上的晚晚立馬發(fā)出兩聲嗚咽,表示抗議。
怎么只點她的名字?。烤筒荒苁歉绺鐔??
孟沅當媽媽之后就更感性了,以前她都不怎么愛哭的。
瞧著面前的男人,孟沅伸出兩條手臂,紅唇一開一合,“抱抱?!?/p>
輕柔的兩個字,含著明顯的撒嬌意味。
顧大團長雖然還搞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目光里盡是寵溺和縱容。
他站起身,將人擁進懷里,一只手扣在她腦后,輕撫著那頭烏發(fā)。
“顧云錚,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好幸福啊?!?/p>
她的孩子們來到她身邊了,這一世跟前世不同,他們跟她還有了血緣上的聯(lián)結。
他們是她跟顧云錚共同孕育的孩子,身上流著她跟顧云錚的血。
顧大團長聽著自己媳婦兒的話,松了口氣。
不是受欺負受委屈了就成。
“現(xiàn)在感覺幸福也要掉眼淚啊?孟場主,你的淚珠子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他語氣透著幾分調笑,故意跟她逗樂,喊她場主。
“你這樣喊我,我也不會把我的農場給你承包的,你頂多算是個場主夫?!?/p>
孟沅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瞟他。
顧云錚看出她這是想要瞪他呢,只是剛哭過,眼睛紅得像兔子,沒有一點震懾力可言。
倒是瞧著更想讓人欺負了。
手臂從她背部下移,轉而摟著她的腰,就過過手癮,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孩子們還在呢。
怎么現(xiàn)在換了大一點的房子還是不自由???
“他們什么時候能學會走路?是一歲左右嗎?”
孟沅沒明白顧云錚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呆愣地點了下頭。
這不是常識嘛。
“對啊,差不多一歲左右就能學會走路了?!?/p>
顧云錚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兩個小團子,“那用不了多久了?!?/p>
說著,他又望向自己媳婦兒,嗓音幽幽中帶有兩分蠱惑。
“等他們會走了,就把他們支出去,不打擾我們。”
孟沅連忙捂住他的嘴。
早早和晚晚內里的靈魂可不是小娃娃,完全能聽懂他的話。
“顧云錚,你怎么沒羞沒臊的?”
顧大團長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話會從她嘴里說出來。
他這不都是跟她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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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俊生從家屬院出來后,在街上晃蕩了好一會兒。
他跟徐永昌關系僵硬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身邊那些狐朋狗友沒一個不知道的。
清楚徐永昌早已經(jīng)半放棄了這個兒子,他以前那些朋友瞬間就跟他疏遠了,現(xiàn)在很少有人理會他。
偶爾有幾個理的,也都是敷衍著,不跟他吃飯喝酒了,生怕他付不起賬單,還得自己掏腰包。
家里孟雨晴煩人得要命,徐俊生不想回去,就漫無目的地走著,晃到了一家中醫(yī)館前。
他隱約記得這個地方,之前孟雨晴帶他來這兒開過方子。
當時那老頭可沒說他生不出孩子!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孟雨晴和那老頭聯(lián)合瞞著,讓孟雨晴有了給他戴綠帽子的機會,徐俊生就憋火,直接沖了進去。
“同志,你看病還是抓藥?。俊?/p>
老中醫(yī)的徒弟看到有人進來,習慣性招呼了一聲。
瞧見這人的模樣后,他急忙走向自己師父,推了推在打盹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