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男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孟沅有一瞬的恍惚。
顧云錚見她不回答,還在發(fā)呆,聲音微沉,“問你呢,哪里不舒服?感冒了還是發(fā)燒了?”
說著,他溫厚的手掌就覆蓋上了她的額頭,仔細感知溫度,很正常啊。
孟沅水潤的杏眸輕眨,揚起一抹笑,“就是下午的時候小腹有點刺痛,不要緊?!?/p>
至于疲憊,她今天確實處理了很多工作,有點用腦過度了,自然會累。
孟沅并沒有當回事,可顧云錚的神經(jīng)依舊緊繃著。
“明天我?guī)闳ボ妳^(qū)醫(yī)院檢查一下?!?/p>
他嘴角僵硬,幽深的黑眸望著她看。
“不用,可能是我月事快來了,正常的生理反應,明天應該就好了。”
顧云錚聽著她篤定的話,拿她沒有辦法。
孟沅將手中的書放下,“睡了?!?/p>
臺燈已經(jīng)關掉了,顧云錚凝視著她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無聲地嘆息,隨后將臥室的燈繩拉滅。
窗簾遮擋了外頭的月光,整個屋子陷入黑暗之中,安靜到能夠聽到兩個人彼此的呼吸。
男人躺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人再次擁住,眷戀又貪婪地感受著她的氣息。
“還在生我的氣嗎?”
顧云錚的眼眸晦暗無比,見她沒有推開自己,又將人摟緊了些,耐著性子同她解釋。
“沅沅,我們相處時間不長,對彼此了解不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顧云錚絕對不是見異思遷,在外頭隨便亂來的好色之徒?!?/p>
“我們顧家有家訓,疼妻愛子,我不會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p>
孟沅背對著顧云錚,嘴角隱隱上揚。
她知道顧云錚不會真的越出界限,他有他世家子弟的修養(yǎng)、原則和驕傲,不會做自損名望和前程的事。
只是,這男人在感情上實在是不怎么開竅,他需要引導。
可孟沅沒有那個耐心,調教一次兩次還學不會。
原本她是跟他計較,她厭惡麻煩,偏偏顧云錚那些爛桃花三番五次地給她惹麻煩,她難免遷怒到這男人身上。
不過看到他今天在醫(yī)院對姚思年的態(tài)度,孟沅就知道,他長進了不少。
這男人還沒完全廢掉,將就將就,也不是不能要。
孟沅轉過身,頭微微抬起,正好觸碰上顧云錚的下巴。
夜色籠罩,她紅唇翹起,眼底滑過狡黠。
孟沅的手朝他后腰處靠近,猛地一擰,還特意轉了個方向。
男人眉頭緊皺,硬生生忍著沒有發(fā)出一聲,任由她發(fā)泄。
媳婦兒掐一下而已,要不了命。
顧云錚深邃的黑眸望著她,哪怕身處昏暗,也能感覺到她臉上的壞笑。
“膽子這么大,掐我?”
下手沒輕沒重的,年紀不大,脾氣不小。
收斂兩個字,她估計都不知道怎么寫。
孟沅嘖了兩聲,“顧云錚,我不喜歡不干凈的東西,在我們婚姻沒有結束之前,你只要有一次不忠,下次掐的,可就不是這里了哦?!?/p>
赤裸裸的威脅傳入顧大團長耳朵里,富有磁性的低笑聲傳來。
孟沅揚眉,“你笑什么?”
顧大團長沒覺得她這威脅多么令人驚恐,只覺得他媳婦兒可愛得很。
“你告訴我,你想掐哪里?”
孟沅撇了撇嘴,將自己的手松開,“懶得理你,你不正經(jīng)?!?/p>
悶騷男。
她剛要再次翻身,男人察覺到她的意圖,緊緊地扣住她的背,將人禁錮在自己懷里。
腦袋被迫貼近他的胸口,孟沅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此刻有力的心跳。
“以后不許亂說話,什么叫婚姻結束,不會結束的?!?/p>
顧大團長認真嚴肅地糾正自己媳婦兒的用詞。
孟沅偷偷撇嘴,不是他當初說要做表面夫妻的時候了,還賴上她了,德行!
被他這樣緊摟著,孟沅只覺得不舒服,想要躺回自己那一側。
剛動了兩下,屁股就挨了一掌。
孟沅羞憤抬頭,狠狠瞪著他。
“別亂動?!?/p>
男人的嗓音透著沙啞,呼吸節(jié)奏都打亂了不少,輕嘆一聲,“你身子不舒服,好好睡覺,別折騰了。”
“我沒想折騰啊。”孟沅一臉的無辜。
顧云錚咬著牙根子,眸色一暗再暗,“我怕我忍不住,行了嗎?睡覺!”
“哦?!?/p>
孟沅枕在他的手臂上,老老實實地不再亂動。
她感覺到了,這男人口中忍不住三個字,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就是捏了一下嘛,反應這么大。
沒一會兒時間,懷里的睡神就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顧云錚的手從她腰間移至后腦,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墨發(fā)。
他低下頭,在她光潔白嫩的額頭上一連親了三口,那股涌上來的欲.念才稍稍壓制。
-
翌日清早,孟沅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身體舒服多了。
小腹處沒有那種刺痛感,精神也好了不少,應該就是生理周期的正常反應。
洗漱好換完衣裳,孟沅將頭發(fā)扎好,看著走進洗漱間的男人,抬頭盯著他瞧。
“你黑眼圈好重,好像那啥過度,被抽干精氣的樣子啊?!?/p>
顧云錚嘴角抽動了下,“你說這話,喪良心嗎?”
他可碰都沒有怎么碰她。
孟沅嘻嘻一笑,哼著小曲兒去給自己倒水喝。
顧云錚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面容,他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著,懷里一團香軟,看得見摸得著卻吃不著,哪怕睡著了也睡得不安穩(wěn),黑眼圈能不重嗎?
她肯定是老天爺派過來折磨他的!
將布包背在身上,孟沅被顧云錚拉著手,兩個人一起下樓,準備去食堂吃飯。
剛走出沒多遠,就遇見了打飯回來的廖香云。
看到孟沅,廖香云的眼神明顯有躲閃,帶著一股怵怕感。
孟沅聽水芳姐講了,那天晚上廖香云被她男人好一頓訓斥,估計是長教訓了。
誰讓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孟沅不搭理她,徑自往前走。
等人走遠了,廖香云拿著飯盒,瞪了一眼孟沅的背影,嘴里嘟嘟囔囔地咒罵了兩句。
一個資本家小姐,仗著嫁了軍官,身份不一樣了,就在大院里趾高氣揚起來了,呸,什么東西??!
她嘴里剛罵完,遠處,孟沅就轉過了頭。
突然的動作把廖香云嚇了一跳,連忙拿著自己的飯盒往家里躥。
“看什么呢?”
察覺到自己媳婦兒的動作,顧云錚好奇詢問。
孟沅搖頭,“沒什么,看膽小鬼?!?/p>
顧云錚沒明白她的話,轉而說道:“今天身體要是還不舒服,必須跟我說,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別強撐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