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男人內(nèi)褲?
孟沅看著那女孩,秀眉蹙起。
這妹妹平日里她見過兩三次面,人很有禮貌,見到家屬院的這些軍屬們,甭管是誰,都會笑呵呵地打聲招呼,性子不像是會干這種事情的人啊。
“你還不承認(rèn)?李嫂子都親眼看見了,你拿著我男人的內(nèi)褲從樓棟里出來,還慌慌張張的!”
“你個小賤蹄子,我今天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可!”
廖香云說著就要抬手朝黃杏身上招呼。
到底是個小丫頭,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這廖香云就要打人,周圍幾個大姐和嬸子立馬去攔。
“香云,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干嘛動手??!”
“咱們這里可是家屬院,講理的地方,你吵歸吵,別隨便打人啊?!?/p>
黃杏年紀(jì)小,平日里又以禮待人,這會兒看到她被為難,不少軍屬下意識為她辯駁。
廖香云朝著地上啐了口,嗓音尖銳。
“一個個的都護著這小蹄子,怎么,你們是都收了她家好處了嗎?”
廖香云罵完,就伸手揪住了黃杏的辮子,把她往自己身邊扯,一副非要動手不可的架勢。
孟沅直接上前,一掌拍在廖香云的手腕上。
她用了好大的力度,廖香云吃痛,手松開,孟沅趁機把黃杏拉到自己身側(cè),還往后退了幾步,跟那女人隔開距離。
孟沅的一只手本能地?fù)踉谧约盒「骨埃硪恢皇掷S杏的手臂。
丁水芳剛聽到動靜從家里出來,見孟沅也在,她走到兩個人身邊,不悅地看向廖香云。
“你敢打我?”
廖香云眼里燃燒著兩團怒火,可面對孟沅,她又不敢真的去動手。
孟沅跟那死丫頭可不一樣,她還有個顧云錚在后頭護著呢。
廖香云不怵孟沅,但是對顧云錚有著本能的畏懼。
尤其是上次她在家屬院說閑話后,顧云錚對她一通威脅,她男人還在家里嚇唬她,搞得廖香云現(xiàn)在看見顧云錚都打哆嗦。
孟沅沒有理會廖香云,轉(zhuǎn)頭看向黃杏,直接發(fā)問:“是你偷的嗎?”
黃杏連連搖頭,“沒有,我沒偷!那是……”
不等她的話說完,廖香云就又開罵了,“你還不承認(rèn),人家都瞧見了,抓你抓了個正著,你這小蹄子不學(xué)好是吧!”
“我還不了解你們!仗著自己年輕漂亮點,就想要勾搭個軍官飛上枝頭?!?/p>
這話表面是在說黃杏,孟沅也聽出來了,廖香云在這兒指桑罵槐,諷刺她呢。
“你要勾搭去勾搭那些沒結(jié)婚的啊,勾搭我男人算怎么回事!”
孟沅一記冷眼看向?qū)Ψ?,“她勾搭你男人圖什么?圖他歲數(shù)大,還是圖他長得老???”
“你男人可比她大十幾歲呢,人家好好的一年輕女同志又不是瞎了眼?!?/p>
孟沅這話讓周圍的軍屬陣陣發(fā)笑,她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人家黃杏不至于干這種事情,這么年輕的一個姑娘,模樣又清秀。
軍區(qū)里可有不少適婚年紀(jì)的軍官,她要真是想要嫁人,找一個軍銜高又有才干的不是什么難事兒。
只有這廖香云,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丁水芳瞥了一眼廖香云,看向黃杏,給她擦了擦眼淚。
“妹子,你說,到底是咋回事?!?/p>
黃杏身上被廖香云掐過的地方還疼著,她本來就委屈,現(xiàn)在瞧見大家都保護她,心里更是難受,眼淚不斷往下掉。
“我從這兒路過,看見衣服從她家陽臺吹下來了,我沒仔細(xì)看,以為是個汗衫背心啥的,想著撿起來送回去?!?/p>
“我走到樓里才發(fā)現(xiàn)是男人的衣裳,覺得不合適,我就想放回來?!?/p>
黃杏越說,哭得越狠,聲音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孟沅轉(zhuǎn)頭望向廖香云,目光凌厲。
周圍的軍屬也都指著她,有議論的有指責(zé)的,廖香云頓時成為眾矢之的。
丁水芳無奈地嘆了口氣,“人家妹子是好心,廖香云,你瞧瞧你干的這是什么事兒?。 ?/p>
“就是,還不快點給人家妹子道歉!”
“趕緊賠不是吧!”
廖香云被她們一人一句數(shù)落著,臉上掛不住,又不想道歉。
“誰知道她是不是扯謊給自己開脫啊,她說什么你們信什么???”
孟沅眉頭緊皺,耐心告罄。
“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冤枉人家勾搭你男人,知道這叫什么嗎?污蔑!”
“你要是不道歉,那咱們就只能去找政委來評評理了!”
廖香云聽著孟沅的話,瞪大了眼睛,壓制不住火氣,不忿道:“有你什么事兒啊,要你在這里逞英雄,你算老幾?。 ?/p>
“她算老大?!?/p>
帶著不滿和怒意的聲音傳來,眾目睽睽之下,顧筱薇直接站在了孟沅身邊。
她來看看自己嫂子,沒想到正好瞧見這熱鬧。
家屬院里的人認(rèn)得顧筱薇,顧團長的親妹妹,顧遠(yuǎn)山的寶貝閨女嘛。
“我嫂子在她家是老大,在我們顧家也是老大,你有意見?”
顧筱薇可不是會跟胡攪蠻纏的人講道理的性子。
她爹媽之前說過,顧家三代人用命拼下的軍功,換來如今的位置,不是讓她們當(dāng)小輩的在外頭受委屈的。
該拿出氣勢的時候就要拿出來,讓一些渣滓騎到自己脖子上可不成!
“我哥不在,你就這么欺負(fù)我嫂子?行啊,一會兒他回來,我非得跟他說道說道不成。”
見她們搬出顧云錚,廖香云表情明顯有些繃不住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顧云錚可比她男人大了不止一級。
周圍還有這么多軍屬看著,廖香云這會兒也知道自己理虧,強撐不下去,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孟沅冷笑了聲,不搭理她了,轉(zhuǎn)而道:“還有個李嫂子呢,人呢?沒搞清楚事實就亂說一通,也得道歉吧?!?/p>
一女人從人堆里出來,硬著頭皮,說了句對不起。
黃杏抹了把淚,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沒有揪著不放。
“沅沅,你跟你妹子先回去吧,俺把這丫頭送回家就成。”
孟沅嗯了聲。
“謝謝兩位嫂子?!?/p>
黃杏說著,又對其他軍屬鞠了一躬,“謝謝各位嬸子、嫂子們?!?/p>
瞧著這丫頭一邊抹淚一邊道謝,顧筱薇心里都有點不是滋味兒。
她知道這家屬院里好些軍屬都沒有接受過什么教育,有些人的思想還很落后僵化,但大家的樸實善良是有目共睹的。
像廖香云這么尖酸刻薄的,還真是少見。
真是老鼠屎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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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居內(nèi),姚思年把小點兒從育紅班接回來之后,臉色就沒有好過。
已經(jīng)好幾日了,她都沒有見到顧云錚的面。
心里憋悶到了極點,顧云錚不許她隨便到家屬院和軍區(qū)去找人,她現(xiàn)在也怕自己去多了,反倒引起他的反感。
姚思年沉著一張臉,想著辦法。
“媽,我要喝水,壺里沒有水了?!?/p>
姚思年看了一眼小點兒,起身去給鍋里加水,把灶點上。
站在灶旁邊,看著逐漸加熱的水,姚思年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里有了主意。
她扭頭看向小點兒,把人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