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潤的眼眸對上他略炙熱的視線,孟沅輕抿了下唇,莫名覺得嗓子有點干。
“幫我換藥?!?/p>
男人趴在床上,說這話時語氣自然無比,一瞬間,仿若她們已然是老夫老妻一般。
掀開他的白背心,孟沅瞧見那處刀傷已經(jīng)愈合。看來這兩日他沒有跟敵人激烈交手,影響到傷口的恢復(fù)。
拿了藥粉和棉球,孟沅熟練地進行著操作。
“這兩日你怎么樣,沒有遇到什么特殊情況吧?”顧云錚言語中透著關(guān)心和隱隱的擔(dān)憂。
孟沅搖了搖頭。
男人皺著眉,“怎么不說話?”
孟沅手里拿著紗布,正在專注地幫他包扎,“我搖頭了的?!?/p>
低笑聲傳出,顧云錚嗓音都變得愉悅了,口吻戲謔,“我腦袋后面沒有長眼睛的?!?/p>
孟沅臉上閃過尷尬,看著這男人側(cè)著頭的模樣,他的心情這會兒好像變好了?
“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倒是秦子墨那家伙作妖,想騷擾我?!?/p>
聽到這個名字,顧大團長的眸色陡然陰沉,目光也變得危險,“他怎么你了?”
孟沅將最后一小截醫(yī)用膠帶固定好,巴掌大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
“他才沒有本事把我怎么樣呢,我耍了他,他還摔了個狗吃屎,好多人都看見了,臉都丟干凈了!”
滿滿的得意和自豪都快溢出來了,看著她翹辮子的模樣,顧云錚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孟沅雖然沒事,不過他心里還是給秦子墨記了一筆。
看來這小子根本學(xué)不會乖。
“還有一件事。”
孟沅盤腿坐在床上,表情嚴肅了一些,“姚思年同志來葉城找你了,還帶著孩子?!?/p>
說著,孟沅就主動道了個歉,“對不起,我之前誤會你跟她有私密關(guān)系,是我妄加揣測了?!?/p>
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眸都快黏在孟沅身上了,聽著她的道歉,根本沒有將她這點子揣測放在心里。
對于姚思年來葉城的事,顧云錚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問了一句她們現(xiàn)在安頓在哪里。
“招待所,林沛之安排的。”
顧云錚嗯了聲,隨后瞇起眼睛,大手直接攬上孟沅的腰,稍稍一用力,就把她帶進了自己懷里。
孟沅原本是坐著的,他這樣一勾手,她整個人都快要壓到這男人身上了,兩只手掌用力撐在床上,慌張的模樣闖入他晦暗的眸底。
顧云錚的淺笑中透著一股痞邪氣,嗓音幽幽,“你偷摸誤解我,一句道歉就算了?”
孟沅雙眸睜大,看著這男人不講道理的模樣,都要驚呆了。
“顧云錚,我是誤解了,那誰讓你自己不說清楚,我可是問了你兩次!”
男人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他一貫認為,只有犯了錯的人心虛的人才需要解釋。
他光明磊落,對其他女人沒有什么見不得光的想法。
“顧云錚,倒打一耙你是高手,煩人!”
孟沅瞪了他一眼,就要掙開他的手,男人掌心的力度卻再次加重。
她或許是想要罵他,紅唇微張,顧云錚的目光就那么赤裸裸地落在她的唇瓣上,色澤嫣紅,讓人看不夠。
這張小嘴一天除了睡覺就沒個停歇的時候,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叭叭地數(shù)落他。
“還不放開,我咬你了!”
還真是只張牙舞爪的貓,又想咬人?
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的,可這會兒顧云錚竟然生出了一股沖動,想讓她咬。
孟沅還趴在他身上,綢緞似的長發(fā)從肩后垂落,落在男人胸口處,有幾縷發(fā)絲滑過他臉頰。
空氣里都是好聞的茉莉香氣,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你排卵期是過去了嗎?”
男人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孟沅一怔,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表情,她訝異地望著他。
幾秒后,反應(yīng)過來的孟沅眼尾揚起笑意,玩味地看著這男人,唇角翹起,“你盼著我對你耍流氓???顧云錚,你是不是開屏了?”
只有雄性孔雀為了求偶的時候才會開屏,展示自己的健康狀態(tài)和基因優(yōu)勢,獲取雌孔雀的青睞。
顧云錚聽明白了,孟沅這是在調(diào)侃他。
“你說是就是吧?!?/p>
灼熱的氣息撲灑在孟沅臉上,顧云錚眼中浸出笑意,右手從她腰間上移,扣住她的后腦。
剛要觸碰上那抹芳澤,孟沅趁他不注意,一個閃躲,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我才不要跟你親嘴巴呢,誰知道你能不能把持得住,家里什么計生用品都沒有。”
顧云錚揚眉,也沒惱,“那我明天去衛(wèi)生隊要?”
孟沅瞟了他一眼,“顧云錚,你真是厚臉皮?!?/p>
被罵了,顧大團長沒有一絲不悅,嘴角上揚的弧度反而更高。
他抬手摸了摸孟沅的腦袋,“你先睡,我去寫報告?!?/p>
這次行動雖然沒有在杞縣抓到羅沙,但是也摧毀了他們團伙的一個藏匿點,抓了五六個嘍啰,還有一個羅沙的重要手下。
顧云錚身為負責(zé)人,明天一早就要去跟師長和政委匯報,他得加個班。
怕燈光會晃到孟沅,他拿了紙跟筆,要去客廳寫。
看著男人出去,聽到椅子拉開的聲音,孟沅關(guān)了床頭的臺燈,重新躺下。
胸腔下的心跳好像有些快,腦袋也有點亂。
孟沅手指攥著被子邊緣,沒有什么困意。
若是她方才沒有拒絕,說不定她今晚真的會跟顧云錚發(fā)生點什么。
她可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那樣一個帥男在眼前,硬件設(shè)施看起來也過關(guān),卻壓制著吃肉的想法。
只是,她能瞧出來,顧云錚跟自己一樣,他現(xiàn)在不過是生理因素作祟罷了。
這男人還不夠信任她,也沒有真正把她當(dāng)成自己人。
結(jié)婚一段時間,姚思年的事情他只字不提,寄來的信還要背著她拆開。
她前世見過那么多男人,不論是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還是社交中的異性朋友,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欠調(diào)教。
她跟顧云錚之間,主導(dǎo)者必須是她,也只能是她。
孟沅天生就是好勝的人,她才不要被男人操控著走呢。
外頭刷刷寫字的聲音傳來,孟沅不再去想這件事,翻了個身,安穩(wěn)睡覺。
半個多小時后,顧云錚將寫好的報告收起來,趁著月色,在她身邊躺下。
他側(cè)著身,溫?zé)崾种赣|碰上孟沅的下巴,看著她熟睡的側(cè)顏,指腹在她唇角處輕輕摩挲。
睡夢中的人輕蹙起眉,被驚擾了,煩躁地往下躲。
“真是睡神轉(zhuǎn)世。”
嘀咕了一句后,顧大團長才安生躺下,手臂熟練地伸出,將人從背后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