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nèi),作為新老板的蘇云,派頭十足。
召集了員工,開了場洗腦大會。
“讓我說幾句呢,那我就說幾句,也是…想了想啊,說哪幾句呢?就說…這幾句?!?/p>
“那么…我相信…我的身份你們也知道了,我們說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關(guān)鍵的問題。”
“那么關(guān)鍵的問題是什么呢?是我們要找到問題的關(guān)鍵?!?/p>
“……”
開完會,蘇云體會到了當(dāng)老板的快感。
爽!
忙完,他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餐廳角落。
之前那風(fēng)衣男正坐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不多時,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趕來。
包包一放,開門見山。
“我的要求不多,有車有房,彩禮至少28-38萬?!?/p>
“我的信用卡你得還,工資得上交,另外我是二婚有個孩子,你不能再找我生孩子了?!?/p>
“節(jié)日、生日、我父母生日,你都得準(zhǔn)備禮物,至于送房子車子還是鉆石項鏈,我都不會計較的,畢竟我不是物質(zhì)的人?!?/p>
“另外不準(zhǔn)干預(yù)我的社交,更不能與我男閨蜜發(fā)生爭吵?!?/p>
“有沒有問題?沒問題那就給彩禮,五金,然后去領(lǐng)證,雖是二婚酒席也不能少,禮錢得我拿著。”
看這架勢,蘇云愣住了。
居然是相親?
男人皺了皺眉,似乎在強壓情緒。
“你二婚還要這么多彩禮和要求?”
“你憑什么覺得,你值這么多呢?”
女人翻了個白眼,搔首弄姿道:“因為我騷啊~”
“而且我身邊朋友都是這個價,我要求很過分嗎?”
不遠處的蘇云受不了了,自己餐廳真是什么垃圾都能進來?
“你身邊很多人都生病死了,你怎么不跟著去?”
“真是蝌蚪身上紋青蛙,秀尼瑪呢!”
“這里不是許愿池!許這么大的愿,佛祖都得給你幾個大比兜?!?/p>
“滾滾滾,別逼我打你!砂鍋大的拳頭看到?jīng)]?”
罵罵咧咧完,女子憤恨離場。
蘇云轉(zhuǎn)頭看向風(fēng)衣男,伸出手去。
“你好!蘇云,這家餐廳老板。”
“你好,陳家洛!”
“為什么來找我,是因為我臉上寫滿了故事嗎?”
陳家洛疑惑看來。
蘇云搖了搖頭:“不…我看你臉上寫滿了事故?!?/p>
“我有酒,你把你的事故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看到蘇云拎著酒坐下,陳家洛眼中多了幾分玩味的表情。
嘴角一翹,桀驁不馴道。
“我可是東興會的十二堂主之一,混黑的你也敢聽我故事?”
“看清楚我懷里這是什么!你還有膽子聽我講?”
他將風(fēng)衣拉開,槍支明晃晃露了出來。
蘇云嗤笑一聲:“你那過時貨,你看看我這家伙!”
啪!
他往桌上一拍,一把巴雷特就這么擺在桌上。
這也是他警備團弄來的,免費…
一般人愿意聽他講道理的話,他倒是不至于拿出來講物理。
陳家洛臉上的表情猛地一僵,瞳孔發(fā)生大地震,桀驁不馴瞬間變成了惶恐。
整個人甚至撲通一下,沒坐穩(wěn)摔倒地上。
他起身連忙用風(fēng)衣?lián)踝∽雷樱獾帽粍e人看到。
“臥槽!你個瘋子,你不要命了!”
“我都只敢藏在風(fēng)衣里顯擺顯擺,你特么拿到明面上來?”
“而且還…還是大狙?你哪里搞來的?又是怎么拿出來的?”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對方只是往褲襠里一掏,居然掏出一把帶八倍鏡的巴雷特…
你家褲兜這么能裝?塑料袋成精?
蘇云聳了聳肩,風(fēng)輕云淡道。
“我上頭有人,沒人能帶走我,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隨時可以去拿?!?/p>
“等等…你該不會…走私軍火想找我接頭合作吧?”
“那你找錯人了,我雖然混地下組織但我不做這種勾當(dāng),那可是誅九族的!”
陳家洛連忙拒絕。
蘇云微微一笑:“不是,放心好了,我是陰陽先生。”
“你不是在找風(fēng)水師解決問題?我想我可以給你解決掉!”
陳家洛面色一肅:“真的?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蘇云搖頭,將特聘證件給對方看了一眼。
“我還不一定答應(yīng)你出手,你先告訴我到底什么事,怎么招惹上的。”
兩人倒上酒,坐著邊吃邊聊。
陳家洛臉色有些憂郁。
“這些天我一直做夢,夢見有個十幾歲的無頭姑娘讓我?guī)兔?,找她的頭。”
“無論我用護身符,還是什么的辟邪之物都沒用,一到凌晨兩點半就準(zhǔn)時做夢?!?/p>
“我也找過一些風(fēng)水大師,但他們…全瘋了,自己把腦袋給割掉?!?/p>
“昨夜,就在昨夜那姑娘又來了,說最后再給我三天時間,如果找不到她頭顱,她就讓我去死。”
蘇云了然,小酌了一口紅酒,不急不徐道:
“你這是被冤魂纏身,那姑娘一定是慘死之人。”
“而你…恰好又是能幫到她,或者死前幫過她的,所以她才會一直托夢給你?!?/p>
陳家洛一驚,肅然起敬。
他明白,對方是有真本事的,否則也不可能拿到一把手特聘證書。
“你說的太對了,死前我確實為她說過話,但是…沒能救到她。”
“你也知道幫會私下會放一些高利貸,那姑娘就是借了果貸給奶奶治病救命,最后償還不起,所以被那些成員抓到了幫會里?!?/p>
“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待遇,折磨了十幾天,我看不下去便提議將她帶去治療,放走給她時間籌錢?!?/p>
“可是…其他堂主與幫主李世玉不干,以維護幫派權(quán)益為由將我這牛馬臭罵了一頓。”
“當(dāng)夜那姑娘就死了,為了事情不敗露,他們將尸體肢解然后分批丟掉?!?/p>
“我看那姑娘太可憐,就偷偷把那些碎肉撿了回來,但唯獨沒有找到腦袋?!?/p>
“從那以后…我就幾乎每天晚上會夢見她,唉…”
聽完以后,蘇云臉上多了幾分詫異。
他上下打量著對方,面色古怪道。
“你一個涉黑人員,居然還有惻隱之心?”
“蝙蝠身上插雞毛,裝啥鳥呢!”
陳家洛被罵的臉色通紅,有些羞愧。
“這…我當(dāng)年讀書不努力,別人都上大學(xué)了,所以我只能進了幫會混口飯?!?/p>
蘇云聞言,大手一拍桌子,唏噓不已。
“這我可太懂你了,兄弟不用解釋!”
“別看我有證書,其實我也沒啥文化,我爸讓我讀書,我抓著蛤蟆閹豬?!?/p>
“你考上了北大,他考上了清華。”
“我烤上了生蠔,還喝起了雪花?!?/p>
“從社會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p>
“大學(xué)四年你不肯吃苦,將來就得苦40年,若是大學(xué)四年你肯吃苦,那將來就得苦44年!”
“唉…區(qū)區(qū)學(xué)歷不提也罷,所以你是看那姑娘可憐,就良心發(fā)現(xiàn)?”
兩人這一番話下來,都說的彼此激動不已。
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親切感,頓時拉滿了。
“是呀…已經(jīng)幡然醒悟了?!?/p>
“以前是沒得選,但現(xiàn)在我想做個好人。”
“我給幫主說過讓他別搞這些黑活,盡量帶著兄弟們做正經(jīng)生意,或者投誠給上面那些領(lǐng)導(dǎo)打下手,混到明面上去?!?/p>
“否則上頭這么清掃,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fā),把所有兄弟都送進去?!?/p>
“但沒用…人家不聽我的,在他們眼里我就是牛馬而已,這牛馬算什么東西…”
“呵…恐怕哪天我這堂主死了,幫會也不會有人在意?!?/p>
陳家洛自嘲一笑。
這話一出,蘇云面色頓時不快。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義憤填膺道。
“牛馬怎么了?牛馬就不配活著?”
“王經(jīng)理,你過來告訴他什么是牛馬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