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珩過了半分鐘,才追上來。
他打開車門,臉色都黑了,對司機大叔說了句:
“你先走。”
司機一秒就意會了。
黑燈瞎火,野外,孤男寡男。
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作為司機該回避了!
他舉起手比了個OK,立馬拉開車門,哼著小曲就離開了案發(fā)現(xiàn)場。
車上只剩下陳棲和陸聿珩兩個人。
陳棲縮在后座上,手里抱著陸聿珩的風衣,怯生生地看著他:“干、干嘛!這里可是有監(jiān)控的,我剛剛已經(jīng)認真觀察過了?!?/p>
“……”
陸聿珩扶額:“你平時訓練量那么大就是留著這個時候用的是吧?比過年的豬還難按?!?/p>
“才不是豬!”陳棲大聲辯駁。
“那就是小狗?!标戫茬裾f,“跑那么快,怕我把你吃了?”
“……”
陳棲想起他剛才說的騷話,再次拉起圍巾,把嘴巴擋起來。
他眨著眼,很謹慎地說:
“我是很矜持的beta,和你們這些經(jīng)常說騷話的alpha不一樣。”
矜持的beta?
喝醉了酒就差沒往他身上爬。
陸聿珩淡淡地說:
“最好是?!?/p>
他打開車內(nèi)燈,光線明亮起來,陳棲稍稍放松了些,重新調(diào)整姿勢坐座椅里。
“所以,是什么時候認識我的呢?”陸聿珩問。
陳棲松了松手,含糊道:“很多年前?!?/p>
很多年前。
陸聿珩眼尾動了下,瞥了眼陳棲的臉。
陳棲此刻微垂著視線,半張臉蛋都籠罩在黑影里,唯獨白嫩的鼻尖袒露在光線里。
“很多年前?!?/p>
陸聿珩重復了一遍,忽然抬手,戳了戳陳棲的酒窩。
“這么可愛的酒窩,我如果見過,應該會有印象的才對?!?/p>
陳棲甕聲甕氣的:“說話歸說話,又動手動腳。”
“動的是你的臉?!标戫茬裎⑿Α?/p>
“……”
哎。
油嘴滑舌這一塊,beta永遠都比不上alpha。
陳棲扭開臉,選擇再給他一點點提示。
他說:“那會兒……我還比較小,沒現(xiàn)在高,也不是在做賽車,所以你記不得我也很正常?!?/p>
陸聿珩抓到了關(guān)鍵詞:
“沒現(xiàn)在高?具體多矮。”
這次陳棲真的給了他一拳。
軟綿綿的。
陸聿珩悶悶地笑。
他掐著陳棲的腰,一下把人提到身上來。
陡然跨坐到陸聿珩身上去,陳棲整個人都緊繃了,下意識地抬手抵著他的膝蓋,腰都繃成了鐵板:
“做什么!?”
“沒做什么?!?/p>
“想看你看得更清楚?!?/p>
陸聿珩仰頭,視線自下而上地探進他的瞳孔之中。
迎面一張驚心動魄的俊臉,陳棲得啞了半分鐘沒說出話。
該死。
繼苦肉計后,這個壞alpha又拿出了一記美人計。
偏偏陳棲還是個沒什么底線的,最吃這一套俗招數(shù)。
“……”
陳棲抿了抿唇,只剩點害羞。
他和陸聿珩的身型差距很大,被陸聿珩抱在懷里像個布娃娃,四肢都掛在他身上依舊顯得很迷你。
“以前也這么可愛嗎?”陸聿珩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
他聞到了陳棲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以及混雜在其間,酸溜溜的香水。
陳棲搖頭,說:
“以前不可愛?!?/p>
“有多可愛?”
“……”陳棲整張臉都紅透了,“你爾多隆嗎,我說不可愛。”
陸聿珩點頭:“好,棲棲說了算?!?/p>
喂。
alpha就是這種得寸進尺的狗東西。
陳棲很招架不住,又要往后躲,當即被顛了一下,完完全全坐進了陸聿珩懷里。
“能不能再提示一下?”陸聿珩貼著他的臉頰,“想知道什么時候見過你?!?/p>
“你知道的,我很在意你。”
“忘記了是我的錯,可以給一個彌補的機會嗎?接下來關(guān)于你的事,我全部都會記清楚?!?/p>
“……”
陳棲整個人都燙得要冒煙,想起蘇瑜說,alpha都是下水道里的臭狗屎。
他想。
完蛋了。
那他好像是屎殼郎,并且是對其中一坨徹底鐘情無法自拔的戀愛腦屎殼郎。
陸聿珩不知道他在腦袋里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只看陳棲眼神又恍惚了,抬手晃了晃:
“陳棲,我在和你講情話,你能不溜號嗎?”
陳棲當即反應過來,有點羞愧:“對不起,不是故意溜號的?!?/p>
陸聿珩反客為主:
“嗯,原諒你了?!?/p>
“好的。”陳棲點頭。
他抓著陸聿珩的一片衣角,鼓起勇氣說:“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是十年前,在揚照縣的……”
“一個醫(yī)院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