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斬紅的觀感里,有些事情是可以全憑好惡,不必把緣由分的那么清楚的。
雖然她偶然想起那一日在這座水潭里發(fā)生的事情,會氣到想給陳無忌亂刀砍死,可她始終尊重自已內(nèi)心的選擇,一點也不為難自已。
在她看來,既然都選擇了,那就沒必要讓事情不清不楚,給以后的日子埋釘子,鬧到一個雖然身子交互了無數(shù)次,卻始終無法交心的結(jié)果。
這個膽敢強(qiáng)行占有她的臭男人,她決定占有一輩子!
他,休想逃!
看著陳無忌在那里發(fā)愣,秦斬紅嫣然輕笑了一下,問道:“干嘛?我說的這些話,像一支利箭把你那弱小又幼小的心靈給戳中了?”
陳無忌莞爾,“我沒有那般脆弱,我只是在想,你真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從豪門世家出身的女子?!?/p>
“你哪只眼睛瞧著我不像?”秦斬紅叉腰,曝露一片美好風(fēng)光。
剛剛吃飽的陳無忌看了個呆,笑道:“氣質(zhì)像,做派不太像。”
“本姑娘習(xí)的是武,干的是殺人的勾當(dāng),自然不像。整天把自已端著,說話總要曰幾句,咬文嚼字跟快斷氣了一般的做派,我可學(xué)不來?!鼻財丶t不屑說道,“本姑娘可是要做女將軍的。”
陳無忌揶揄輕笑,“你如今已是女將軍,剛剛的縱橫馳騁差點給我迷死了,都五迷三道了?!?/p>
“你……”秦斬紅忽然紅了臉,“事情過去了,可別嘴貧啊,我做起來不拖泥帶水,但是……說不得?!?/p>
陳無忌哈哈笑了起來,她確實是挺直接的。
有些羞惱的秦斬紅,忽然注意到水下劃過的一抹身影,猛地一個俯身。
在連續(xù)五六次追逐戰(zhàn)后,她成功捉到了一只不大的娃娃魚。
“我抓到了,抓到了,快快快,生火,我們現(xiàn)在就吃了它!”秦斬紅無比興奮,姿態(tài)宛如一個靈動活潑的小孩子。
陳無忌正盯著她的身姿欣賞,同時某些不老實的家伙又在蠢蠢欲動。
秦斬紅的衣衫并沒有整理好,加上沾了水,每一個動作都是絕世的風(fēng)景。
“好!”陳無忌收回目光,上了岸。
今天本就不是打獵來的,秦斬紅怎么開心怎么來,搞個野炊也不錯。
秦斬紅心滿意足的笑著,只是看了看手中的魚,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她仔細(xì)端詳許久,卻還是沒看出來,只能求教陳無忌,“哎小壞蛋,這魚我看著怎么好像不太一樣,是很好吃的那條嗎?”
“雖然不是,但這條也好吃?!标悷o忌說道。
“是嗎?嘻嘻,那就行,起碼我終于抓到了一條?!鼻財丶t對于自已的戰(zhàn)績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陳無忌撿了些許干柴,在潭邊生了堆火,洗了一塊石板,然后將洗好的螃蟹和娃娃魚放在了上面煎烤。
趁著這個功夫,他又在附近找了幾味藥材,洗干凈后,加入了進(jìn)去。
沒有調(diào)味料,那就藥材湊湊數(shù)吧。
“這個張牙舞爪的蟲子也能吃?”秦斬紅坐在火堆邊,手里提著裙子,看火的同時順帶把自已身上的衣服烤一烤。
“能啊,你也沒見過吃這個的?”陳無忌問道。
他正在拼湊自已的衣服。
里外兩件衣服全被秦斬紅撕了個不像樣子,他只能兩件湊一件。
該遮的地方倒是都遮住了,就是看起來有些像是舞獅的裝扮。
秦斬紅搖了搖頭,“這蟲子我頭一次見。”
“這東西叫山蟹,味道很鮮甜?!标悷o忌說道。
他以為以秦斬紅的見識,這東西絕對是認(rèn)識的,看樣子大禹貴族也不知道吃螃蟹,興許也就海邊的百姓才會吃這個。
“真的呀?那我等會可得好好嘗嘗?!鼻財丶t眼睛亮晶晶的,眼中滿是雀躍,在這山野間,她也卸下了身為皇城司親事官的身份,好像完全回歸了自我。
很快,簡陋的燒烤弄好了。
陳無忌抓了一只螃蟹,讓秦斬紅先嘗嘗,順手教了下應(yīng)該怎么吃。
不說一下,他擔(dān)心這姑娘拿起來直接啃。
其實如果牙口好,也是可以的。
只是多多少少會有些難受。
“就這么點肉?。窟@都不夠塞牙縫的。”秦斬紅按照陳無忌的方法打開蟹殼,嘟囔了一句。
陳無忌笑道:“這東西,吃的就是個滋味,用它填飽肚子肯定不行。”
秦斬紅嘗了一口,眼睛微亮,“好鮮!喜歡!”
石板上的幾只螃蟹被她不到片刻便風(fēng)卷殘云,滿意的拿小拇指勾了勾嘴角,她的目光又瞥向了水潭,“這才是真正的野游嘛,有吃有喝有得玩,真好,舒服呀……”
“我之前也參加過一次他們的所謂什么雅集,去了一次后,我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一幫人之乎者也個沒完,甚是無趣。不管看見什么東西,只要稍微有點看頭的,他們都要之乎者也一下,無聊的厲害?!?/p>
陳無忌一看她這眼神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盯著點火,我再去撈幾只,今日這潭里有多少,你就可以吃多少?!?/p>
“知道了,快去快去,嘻嘻?!?/p>
陳無忌剛走入水中,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的密林里,傳來一陣吼吼吼的聲音,又是那只很懂人情世故的老虎。
聽的次數(shù)多了,陳無忌都已經(jīng)熟悉它的聲音了。
秦斬紅卻被嚇了一跳,瞬間站了起來,“小壞蛋,有虎!”
“沒事,老朋友了,安心吃你的?!标悷o忌安撫道。
秦斬紅:?
“老朋友?”她懷疑自已聽錯了。
陳無忌點頭,“確實是老朋友了,沒什么事,它不會傷害我們的。這只老虎之前和狼群干架沒打過,我?guī)土艘话?,還給它治了傷,算是有點交情?!?/p>
秦斬紅聽了個目瞪口呆,“小壞蛋,你一直都是這么勇猛的嗎?虎狼相爭,你沖上去給虎幫忙,還給它治傷?我怎么感覺你像是在給我講故事!”
“有些巧合,不過,事是真的?!标悷o忌說道。
就這離譜的事兒,聽了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若是再加上這老虎非常懂人情世故,經(jīng)常給他送禮物,說出來就更難讓人信服了。
兩人正說話間,只見幾名身穿短褐,手持長槍的男子,高聲呼救著忽然從密林里沖了出來。他們的口音很奇怪,像是壓著舌頭喊出來的中原話。
“羌人!”秦斬紅忽然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