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低頭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樸刀,臉色猙獰擠成了一團(tuán),“陳行遠(yuǎn),你這個蠢貨,這女人不知道在房上藏了多久,該聽的不該聽的她肯定都知道了,你這個時候當(dāng)泥馬的墻頭草?殺了她們,我們才有活路!”
“王耀祖,你給我閉嘴!”陳行遠(yuǎn)怒喝一聲。
“你與朱劉氏勾搭成奸,殺害縣尊,又誣陷于捕頭,當(dāng)我沒有任何察覺嗎?我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罷了!如今皇城司的諸位大人皆看在了眼中,你居然還敢喪心病狂的說出這種話,真是不知死活!”
王主簿冷笑連連,“陳行遠(yuǎn),你這條不老實(shí)的狗,一定會比我死的更慘!我在下面等著你,相信用不了多久的!”
“閉嘴!”陳行遠(yuǎn)一刀背抽在了王主簿臉上。
一道血箭帶著幾顆牙齒飛了出來。
“來人,押下去!”那道暗紅色的妖嬈身影輕飄飄開口。
兩名皇城司察子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持刀站在了陳行遠(yuǎn)幾人的兩側(cè)。
陳行遠(yuǎn)會意,用力拽了一把王主簿,將他從門檻里面扯了出來,然后用刀指向了朱夫人,“走!”
這一群人被控制在了亮著稀疏幾盞燈籠的院中后,那道妖嬈又冷酷的暗紅色身影緩步走進(jìn)了房間。
她看了一眼主座上朱瑋已經(jīng)失去腦袋的尸體,在陳無忌身邊蹲了下來,一把從自已的衣襟上扯下了一塊布,又分成三份,非常溫柔的包扎在了陳無忌的傷口上。
“別裝了,快起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她俯身在陳無忌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紅潤的嘴唇輕輕一咬,裹住了陳無忌的耳垂。
陳無忌渾身一個激靈,這個妖精!
你不分場合的嗎?
陳無忌連忙從地上坐了下來,“你怎么來了?”
“來了好一會兒了,看了好一出鷸蚌相爭的大戲?!鼻財丶t戲謔笑道。
“什么時候來的?”
秦斬紅擠了擠眼睛,“你猜。”
“我不猜?!标悷o忌沒好氣說道,“這么嚴(yán)肅的地方,還跟我打這機(jī)鋒。”
“你跟朱瑋談判的時候?!鼻財丶t說道,“不過,這個事我好像有些記不清了,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在密奏當(dāng)中。所以,我應(yīng)該是……王主簿殺人的時候來的,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p>
陳無忌心中了然,低聲道了聲謝。
“下回賣力點(diǎn),我違背自已的原則,總是要有些好處的,你說是嗎?”秦斬紅嘴角微翹,性感而妖冶。
“別下回了,往后我都賣死力氣,你今天簡直是活菩薩!”陳無忌由衷說道,若不是秦斬紅忽然出現(xiàn),他已經(jīng)做好帶著族人落草為寇的準(zhǔn)備了。
秦斬紅嘻嘻低笑了一聲,“我今日回去想了想,決定聽取你的建議賭一把,但我在郁南可調(diào)用的人手實(shí)在是太少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就準(zhǔn)備來見一見朱瑋,逼迫他妥協(xié),調(diào)用縣衙的人手?!?/p>
“誰知道剛來,就看到你被押進(jìn)了朱瑋的房間,還好我對你這個玷污了我的家伙沒有那么重的感情,在那個時候忍住了。”
“后來的事情嘛,你一直在地上裝昏,我們看到的都一樣。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縣衙,居然復(fù)雜到了如此地步,一介主簿居然都妄想架空縣令,控制縣衙?!?/p>
陳無忌白了她一眼,輕聲說道:“調(diào)用縣衙的人手確實(shí)是個不錯的想法,但還是有些冒失了,幸好出現(xiàn)了變故。郁南縣衙上下和張明遠(yuǎn)是穿一條褲子的,你調(diào)用他們說不準(zhǔn)會壞事。”
“但現(xiàn)在壞事變好事了。”秦斬紅嫵媚淺笑,“郁南縣衙里不是只有和張明遠(yuǎn)穿一條褲子的,這不是還有和你穿一條褲子的嘛,這些人手總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我也是剛知道,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手?”陳無忌問道。
秦斬紅沉聲說道:“明日凌晨,強(qiáng)取張府,我不但要物證,還要張氏闔族上下的口供和人證?!?/p>
“越權(quán)行事,風(fēng)險極大,我必須要找到足夠多的證據(jù),讓他們找不出一絲破綻,更需要用這些東西來佐證我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的動機(jī)。那群高高在上,自詡清流的瘋狗咬起人來真的很疼的,馬虎不得?!?/p>
“我明白,但我相信,你會賭對的?!标悷o忌篤定說道。
皇帝太需要一個突破口了,他一定會保住自已的耳目的。
秦斬紅秀手狀似無意的拂過陳無忌的腿,輕聲說道:“稍后我會突擊審訊王主簿和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跟你的族人通個氣,讓他控制縣衙,把自已心腹帶出來,今日之事不能走漏消息?!?/p>
陳無忌那個無奈,說的這么嚴(yán)肅的話,可手卻這么不老實(shí)。
這個女人太像話了。
“好!”陳無忌回應(yīng)著,用力捏了兩把秦斬紅那挺翹的臀兒。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種事情必須要還禮。
不得不說,秦斬紅是真的又圓又翹。
是她目前見到的女人中最拔尖的,比后世那些踩恨天高硬生生拿物理方式凹出來的都夸張。
“我先出去!”秦斬紅貼在陳無忌的耳邊輕輕吐了幽香的熱氣。
“嗯?!?/p>
秦斬紅出去后不久,一頭霧水的陳行遠(yuǎn)走了進(jìn)來。
“皇城司的人讓我進(jìn)來,這是何意?”陳行遠(yuǎn)蹙著眉頭沖陳無忌問道。
“我們倆需要聊聊?!标悷o忌說道,“你是西山村哪一房?”
陳行遠(yuǎn)搖頭,“西山村全是主族,我們可沒有機(jī)會住在西山村,我是九戶陳,在郁南的北部,九戶是個鎮(zhèn)?!?/p>
“看樣子三叔并沒有跟你說過我們陳氏的來歷,你是主族主脈,也就是家主一脈,西山村其余各房皆是主脈,我們余下的陳氏皆是支脈。”
陳無忌一怔,我的血脈在陳氏地位這么牛比?
就那兩間破屋居然是陳氏家主一脈,這……
他娘的誰敢信??!
“所以陳氏并沒有徹底的四散分裂?”陳無忌趁機(jī)問道。
“有,但只是一些支脈庶出,真正的陳氏……還是陳氏。”陳行遠(yuǎn)的聲音壓得極低,簡單提了一句,就略了過去,“這里不是說這些事的地方,你跟皇城司的人熟悉?”
“哦,那是你嫂子!”陳無忌淡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