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浩沒想到大道玄妙,哪怕上三境死后還能有這等效果。
“等等,不對,興許初代圣教教主有些特殊罷了。
畢竟平?jīng)鐾醍敵跄贸龅哪羌先沉粝碌膶氱R顯然玄妙就要大打折扣。
是恢復亦或者生命本源相關的大道玄妙么?”
杜浩若有所思,想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位長公主生前所掌握的大道玄妙與生命復蘇相關的。
“此物興許能助杜師兄一舉踏入外景!”
肖玉婷這話,倒是讓杜浩頓了頓。
的確,細細感受了一下,杜浩能感覺這一截斷指內(nèi)蘊含的氣血之力的確十分磅礴。
如果旁人加以修煉,提煉里面無主的氣血之力,興許五年內(nèi)就可陸陸續(xù)續(xù)完成好幾次鍛骨。
想了想,杜浩頓時有了主意。
看著肖玉婷略作沉吟笑道,
“肖師妹,你這人說話有點意思,既然是副教主親至,想來就算不是氣海境,還多半也是外景三重天的高手。
這等高手,你竟然想要讓本將幫你,你就這么看好本將?”
隨著杜浩這話出口,營帳內(nèi),陷入了短暫寂靜。
半晌才見肖玉婷微微搖頭,看著杜浩眼眸閃爍,嘆道,
“杜師兄,實話實說,我也沒自信。
副教主他老人家去年才堪堪突破氣海境,雖說剛剛突破氣海。
但絕非高周國這等尋常氣??杀龋识?...小女子也沒底。
不過小女子信杜師兄?!?/p>
“怎么說?”
杜浩眉頭微揚只覺得有意思。
“杜師兄,我不清楚您身上有什么秘密,但看您,我始終是看不透的。
您這樣的人,哪怕現(xiàn)在表露了一定極限,可再過一段時間興許極限就又變了。
所以小女子無法推斷您是否能庇護小女子。
但小女子現(xiàn)在別無選擇不是嗎?小女子愿意一試!”
聽著肖玉婷這么說,杜浩也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果決。
在對方身上,他看到了孔靜的影子,這兩個女人似乎都十分要強。
但在杜浩看來,孔靜要比她好得多。
“既然你也是在賭,那何不再賭一把?”杜浩笑呵呵道。
“再賭一把?”
肖玉婷不解。
就見杜浩一邊把玩著手里斷指,一邊笑瞇瞇道,
“很簡單,肖師妹,你也不確定杜某能否幫你抵御強敵。
那何不更進一步,你賭一賭,到時候我會不會為你出頭?
當然不管如何,你這一截斷指我要了。”
“這....”
肖玉婷陷入了沉默,心里其實已經(jīng)怒火中燒。
她沒想到杜浩竟然這么不要臉,這和直接白嫖有什么區(qū)別?
東西要了,至于幫不幫忙,純屬看心情?
“杜師兄,您....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賭不賭?”
杜浩只是淡淡詢問,絲毫沒有給對方任何其他選擇。
“賭!我賭了!”
肖玉婷咬咬牙,眼神堅定道。
“聰明人!不錯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若是沒別的事,你可以先走了!”
杜浩擺了擺手。
不得不說,對方確實夠聰明也足夠果決。
她之所以選擇賭,那是因為,她很清楚現(xiàn)在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如若不答應,那也好,杜浩會直接搶走這一截斷指。
而肖玉婷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做,捅出去杜浩搶了她東西,那軍營里的宗門弟子也會知曉她圣教之人的身份。
到頭來,杜浩反而可以用鏟除邪教妖人的說法,將她當場打殺。
而如果打贏,那如若杜浩心情好,她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瞥了眼已經(jīng)遠去消失在營帳內(nèi)肖玉婷,杜浩嘴角微揚。
既然已經(jīng)是案板上的魚肉,那最好是有這個覺悟。
如果對方?jīng)]有,那杜浩自己完全可以讓對方有。
好在對方足夠機靈。
把玩著手中斷指,杜浩笑了。
“旁人想要利用這一截斷指修行,除了需要一點點汲取耗時耗力之外,還得擔心斷指之內(nèi),有沒有斷指主人所留下的后手或者隱患。
而我不同,我完全無需在意這些,直接可用血珠進行吸收,抽離里面的氣血之力。
如此,或許短短幾日內(nèi),說不定我就能徹底完成金身九段從而徹底踏入外景!”
想到此處,杜浩顯得十分亢奮。
按照自己的修行速度,雖說有諸多提升速度的法子,可畢竟修的是三道真法,速度要是能快那就見鬼了。
“可是憑借血珠,興許還能在殺入高周國之前一舉突破外景!”
深吸口氣,杜浩直接開始利用血珠抽取其內(nèi)的氣血之力,因為是無主之物,故而抽取起來幾乎是如絲順滑。
感受著血珠如饑似渴的吞噬著里面的氣血之力,而斷指之上的氣血反饋,卻反復都未曾有過絲毫減少,杜浩心里就是一喜。
僅僅一個小時不到,血珠就已經(jīng)被填滿。
突破!
沒有絲毫猶豫,杜浩直接讓其快速突破,隨著體內(nèi)骨骼一陣脆響,不斷產(chǎn)生裂痕再度恢復,如此反復數(shù)次之后,一口氣就完成了二十塊骨骼的鍛造。
然而血珠在使用過后,就再度如饑似渴的吞噬著斷指內(nèi)的氣血。
不過這時,杜浩卻眉頭微皺。
“這東西果然有點古怪....”
看著這截斷指,杜浩能明顯發(fā)現(xiàn)白皙無比甚至隱隱泛著紅色光澤的斷指之上,此刻竟然多出了一些暗紅色血絲。
杜浩眼睛微瞇,如若自己如同常人一般,慢慢汲取斷指內(nèi)的氣血,只怕也會將這些黑色物質一并吞噬其中。
嗖!
咦!這時....
杜浩發(fā)現(xiàn),就在這時,斷指斷口處,此刻竟然有著幾條黑色的細小蠕蟲鉆了出來。
蠕蟲爬出斷指之后,竟然掙扎了幾下,自己就這么直接死了。
“嗯?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用內(nèi)氣小心翼翼包裹著這一只細小蠕蟲,杜浩仔細端詳起來。
和蛆蟲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表面并沒有給人任何惡心之感,相反雖然色澤呈現(xiàn)出黑色。
但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黑色色澤中有點類似于烏鴉的那種玄色,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不同的霞光。
“應該是徹底沒了生機.”
杜浩摩挲著下巴,用內(nèi)氣探索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想了想,纏繞繃帶的杜浩隨意披上一件大衣,來到帳篷外。
就見外面這會已經(jīng)是陽光明媚,此地應該是距離落子坡有一段距離的一處廢棄村落附近。
能看到遠處有騎卒正在來回巡視,也有士卒正在包扎傷口,還有士兵正在忙著生火做飯,更有人在遠處拖運著一具具尸體。
杜浩默默看著這一切,沒有出聲打擾。
不過剛走出帳篷,門口的護衛(wèi)就連忙躬身行禮。
“將軍!”
“將軍您好了?”
“我無礙,在帳篷里憋壞了出來走走!”
杜浩笑著擺了擺手,便是伸了個懶腰,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莫名感覺有種忙里偷閑之感。
重生以來,他貌似就一直在武道之路上奔波不斷,眼下能夠喘口氣,自己竟然反倒是覺得格外高興。
看著手里用內(nèi)氣包裹的幾只黑色蠕蟲,杜浩瞥了眼不遠處的馬廄,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這些戰(zhàn)馬接下來可都是戰(zhàn)略物資,可不能這么糟踐咯。
不過沒一會杜浩看到了不遠處草叢里的一只螞蚱。
這年頭能看到螞蚱還真稀罕,北地招災十分嚴重,不僅是天災人禍,還有接連不斷的戰(zhàn)亂。
百姓們早就已經(jīng)把能吃的都吃了,樹皮草根都不放過,當然也不乏一些地方有漏網(wǎng)之魚。
隨手將螞蚱用內(nèi)氣抓在手中,試著將蠕蟲放在它面前。
結果出乎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本以為螞蚱就算是吃,也不至于如何。
結果這螞蚱感應到蠕蟲的瞬間,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急切的想要掙脫杜浩的束縛,想要爬過去啃咬上一口。
“咦!”
杜浩沒有約束對方,就見這螞蚱徹底放飛自我,發(fā)了瘋一樣撲了上去。
上前就是咬住一只蠕蟲尸體,隨后不等吃進肚子里去了,它就想吃下一條。
見此杜浩及時的阻止,他倒是想先看看這玩意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見吃不到其他蟲子,螞蚱索性就開始瘋狂啃咬嘴里的蠕蟲,僅僅片刻蠕蟲就被它囫圇吞棗般給吞了進去。
然后杜浩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
杜浩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溜圓。
卻見先前還并無多少異常的螞蚱,此刻竟然在緩緩蛻殼了。
竟然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開始發(fā)生異變。
它的口器似乎變得更加鋒銳,它里面新長出來的翅膀似乎張開之后更加碩大,腿足似乎也變得更加有力。
一種十分旺盛的生機,此刻能明顯感覺到在這只螞蚱體內(nèi)迸發(fā)。
“這到底是什么鬼?”
杜浩倒吸口涼氣,下一刻不等這螞蚱繼續(xù)變得強健,一股內(nèi)氣爆發(fā)直接將其絞殺。
邁步來到馬廄附近,杜浩猶豫片刻,還是拿出一只小黑蟲放在馬兒鼻腔附近讓對方嗅了嗅。
豈料剛嗅到這蟲子的氣味,馬兒就像是突然發(fā)春了一般竟然開始四下亂踏,同時顯得十分焦躁。
杜浩試探著將一只小黑蟲尸體塞到對方嘴里。
馬兒用長舌頭一卷就將蟲子卷入口中。
隨后杜浩就默默觀看起來,只不過等了片刻除了發(fā)現(xiàn)馬兒似乎更加渴望這種蟲子。
貌似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原來如此....”
見狀杜浩若有所思,仔細看,他還是能感覺到這匹二品寶駒的氣息似乎變得更加凝實壯碩。
除此之外變化就沒什么了。
“看樣子,螞蚱因為只是凡俗之物,加之體型極小,故而變化才如此之大。
而馬兒本身就是二境寶駒,本身就十分強健,自然這黑色小蟲對其的影響提升也就沒那么大了。
這蟲子竟然還是個寶?”
杜浩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不對,肯定有古怪?!?/p>
杜浩看了眼手心里剩下的幾條小蠕蟲,沒有猶豫全都塞給了馬兒。
——
然而與此同時,中原豫州,大梁山一帶....
豫州作為中原州府,本身也是人口大州,這里也成了子母教真正圣地所在。
然而這點許多人都不得而知,這也是圣教在經(jīng)歷之前幾百年各種各樣毒打之后吸取到的教訓。
就算是核心成員,想要進入此地,也得經(jīng)歷重重考驗。
甚至進來之前,還須蒙著眼,由專門人引路才行。
此刻在這片荒蕪的大梁山群山之中,這里卻有一片茂密叢林。
在叢林山谷深處,山壁一側有著一個貼在山壁人為修繕的洞口。
洞口進攻數(shù)人通行。
而一路往內(nèi),則是豁然開朗的一片底下地宮。
地宮一側墻壁上,赫然用刀劈斧鑿,在巨石之上雕刻著幾個大字。
‘大陳永安長公主之墓!’
同時地宮正中有著一個用巨石堆砌的高塔,高塔之上則是擺放著一座巨大棺槨。
只不過此刻按理來說理應安靜,以此才能不打擾地宮里的沉眠之人。
可這會一圈身穿白袍人影正在棺槨旁載歌載舞的一邊跳一邊轉圈。
篝火在旁邊升騰,每一位白袍之人都戴著一幅幅具有前朝特色的猙獰面具。
其中一名手中舞弄著一桿白帆的面具人目光在棺槨內(nèi)一瞥,頓時面具下的臉大驚失色。
棺槨內(nèi)本就只有一具殘缺的尸體。
尸體目前欠缺一條腿和一條臂膀,能清晰看見,在尸體身上各處都有不少接縫位置。
顯然尸體此前是被人肢解過得,尸體不知死去了多久,但此時此刻依舊保留著活人身前的模樣。
如若忽略掉身上那些接縫,或許看上去如同一個安靜的美顏女子正躺在棺槨之中沉睡。
可就在這時,女尸的美眸猛地睜開,剎那間那看向棺槨內(nèi)的面具人頓時就要失神尖叫。
可下一刻,她的脖子就想被人死死捏住,怎么也發(fā)不出半個音節(jié)。
隨后原本還在載歌載舞的面具白袍人,此刻齊刷刷靜止不動,如同按下了暫停鍵。
棺槨內(nèi)的女尸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微笑,伴隨著笑容出現(xiàn),她的胸腔微微起伏,好似在呼吸。
下一瞬,就見旁邊圍攏一圈的面具白袍人,渾身已經(jīng)是忍不住的戰(zhàn)栗。
一個個抖動如糠篩,眼鼻口耳七竅紛紛有大量血霧涌出,同時開始源源不斷的匯入至女尸的鼻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