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起身朝著蔣文德嘆道,
“蔣老爺請節(jié)哀,此事本公子定然追查到底給令公子報仇!”
“李....李公子,此事與你無關(guān),乃是那絕命箭所為!
絕命箭老夫與你不共戴天??!”
蔣文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他的悲痛僅僅一瞬。
但更多的還是,自己這三子一死,許多布置就得重新來了。
另外他著實想不通絕命箭怎么會對他們蔣家動手?
“蔣老爺,我手下人已經(jīng)鎖定那絕命箭方位,我這就出去搜查此人,暫且告辭,至于今日你我詳談之事....蔣老爺想來也是聰明人,應(yīng)當(dāng)無需本公子多言?!?/p>
說著李墨一揮手快步帶著手下人離去。
剛走出酒樓,李墨那陰沉的臉色便恢復(fù)如常,瞥了眼瀧五淡淡道,
“瀧大人,怎么你就是這么約束手下人的?”
“殿...殿下....此事可能并非絕命箭所為...不過此事下官定然給殿下一個交代!”
瀧五額頭隱有冷汗流淌而下,瞥了眼一旁的何志,那眼神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就是你找的人?
現(xiàn)在對著他們動手,讓他在殿下面前臉都丟盡了。
“下官這就帶人去查!”
想了想瀧五抱了抱拳,帶著何志匆匆離去。
見此,李墨并未阻擾,等幾人徹底走遠他這才一臉鐵青的看著呂毅沉聲道,
“呂將軍你就是這般保護本殿下的?”
“卑職...卑職慚愧有愧于殿下!”
呂毅臉頰通紅臊得慌,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除父親外的另一位神射手給教了一課。
然而下一刻,李墨的神色就重新恢復(fù)平靜,淡淡道,
“依你之見,此人箭術(shù)如何?”
“強!很強!毋容置疑的強!如若沒有卑職和家父,此人在這一境界可稱之為天下第一?!?/p>
“哦?那既如此你怎會未能攔下此箭?”
李墨笑了。
似乎是察覺殿下的不信,呂毅趕忙道,
“殿下有所不知,此人此前用了一些手段吸引了屬下注意,如若不然此人斷無成功可能!
而且從此人射來的箭矢來看,此人還停留在以氣馭箭的地步,并未踏足以意馭箭那就不足為懼?!?/p>
呂毅這番話極為自信,因為他有著十足把握,對方的確沒有踏入那一層次。
因為師承冠軍侯的緣故,所以他很清楚那一境界有多難。
按照父親的說法,至少是要踏入中三境才有這可能。
就連父親也是在即將踏入外景的時候方才踏入那一步,至于自己如今金身四鍛,等最后修成五鍛之后,他也能嘗試踏入那一步。
而感知對方箭矢,也絕對沒有那種壓迫感。
“嗯,那你覺得此人是不是那傳聞中的絕命箭?”
“應(yīng)當(dāng)就是此人,此等射手就算放眼北地也堪稱鳳毛麟角,一個地方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兩個射術(shù)如此驚艷之人,尤其此地還是南方?!?/p>
呂毅沉聲道。
“嗯,呵呵看來瀧五這群人倒是發(fā)掘了個人才,只可惜尚未能徹底掌控。
可惜啊,到頭來如若不能為我所用還是要除之后快,不過眼下倒是沒這功夫花費在此人身上?!?/p>
李墨輕笑著搖搖頭。
眼下遭遇的些許變故他并不在意。
——
三皇子李墨離去之后,何志瀧五等人自然不會在此久留。
不管如何,蔣家三公子死了,而且還是絕命箭再度出手,只怕城內(nèi)不少目光全都得焦距于此。
兩人回到茶館,瀧五就恢復(fù)了那慵懶的模樣,先前的緊張肅然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平靜。
“大人,那我這就去查一查那絕命箭,此人既然是屬下引見之人,自當(dāng)竭盡全力查清此事!”
何志面色沉重咬牙道。
然而面對何志的許諾,瀧五依舊平靜,瞥了眼他淡淡道,“查什么查?”
“呃....大人,難道不用....”
何志有些愕然,當(dāng)著三皇子面丟了這么大一個人,難道不要做點什么?
“三皇子乃千金之軀,自然是要嚴(yán)查此人的。只是我們不是已經(jīng)查過了嗎?此人絕非絕命箭,那是一位不知名的邪教成員所為,興許與地方叛軍勾結(jié),總之此事甚大,我等還只是查出些許眉目。”
隨著瀧五這番話出口,何志更加困惑了,自己怎么有點沒聽懂呢?
“行了,此事你無需操心,此事過幾日再按照本官所言稟報殿下即可?!盀{五搖搖頭,對于自己這下屬的智商不抱什么希望。
絕命箭只要沒能傷及殿下,那此事他就無需擔(dān)心。
想了想他又道,“另外給陛下上書一封,就說南方州府局勢不明,各方勢力角逐,高手如云,乃是一處險地。
微臣雖有心全力護持殿下,但難免有所忽略,殿下乃千金之軀,來此兇險之地屬實過于危險,故而微臣誠惶誠恐唯恐照顧不周?!?/p>
隨著瀧五這番話出口,何志這才恍然。
他聽明白了,沒想到這么一件事,竟然還能一石二鳥。
既是短暫震懾了一下三皇子殿下,暗示對方此地兇險,說不定還能因為這一封奏報讓陛下以此為由讓三皇子回京。
看似瀧五什么也沒說,也沒說什么三皇子殿下手伸的太長,也沒抱怨什么,只是一心擔(dān)憂殿下安危。
但有些事不能明說,明說那就是犯了大錯。
“可是大人,這絕命箭又該如何處置?此人畢竟是個變數(shù),要是那日大淵使團來此,到時候壞了朝廷大計該當(dāng)如何?”
何志還是有些擔(dān)憂,這絕命箭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控了。
“你能找到此人?”瀧五淡淡反問。
“呃......”
何志有些啞然,找?
怎么找?
之前他或許還能有點線索,畢竟對方愿意與自己接觸,然而現(xiàn)在連對方的人都看不到。
今日更是如此,對方在哪里出手他都不清楚,哪怕知曉等他派人過去人早走了。
“更何況此番想要阻礙大淵使團與秦王之人密談,又談何容易?
就憑那呂毅?冠軍侯之子么?”
瀧五淡淡一笑,雖未說什么,但不難看出對那冠軍侯之子有些不屑。
“朝堂諸公都知曉我大乾與大淵一戰(zhàn)勢在必行,此事絕無可能中止,既然如此阻礙與否又重要嗎?”
“那殿下他還.....”
何志有些不理解了,既然事情無論怎么做都會朝最壞的情況發(fā)展,那又為何....
“殿下此舉你當(dāng)真以為是為了此事?
如若沒有這個借口,他又怎么能來此籠絡(luò)各方?這南方州府可是還有不少地方豪族。
錢糧多如牛毛,而陛下又正值壯年,但卻因為天下局勢有變,尤其是北方中原局勢不明的情況下....
三皇子來此,你覺得能為了什么?”
瀧五這番話幾乎是明說了,何志呼吸都急促起來,整個人在微微戰(zhàn)栗。
“不...不可能!北地中原還有大量精兵強將,更是有著邊軍,絕不可能出事....”
“誰也說不準(zhǔn)吶!”
瀧五捋須長嘆,“此前本官也這么認(rèn)為,但眼下殿下都來了南方州府,有些事本官也不得不信。
要是乾坤有變,那南方或許還尚且有一線生機。
甚至本官覺得這三殿下此行南下說不定還真有陛下授意的意思....”
“大人,此事會不會太過....離奇?大乾基業(yè)數(shù)百年,局勢怎么會惡劣到如此地步?
竟是需要寄希望南方州府這條天險阻絕...何其...荒唐....”
何志這一刻有些不知所措,實在是瀧五所說的這些消息都太過讓他震驚。
“你覺得北派和上清教,當(dāng)真都會敗給大淵使團?
北派切磋戰(zhàn)敗本官相信,上清教切磋失利....此事本官總覺得有些蹊蹺?!?/p>
瀧五眉頭微皺搖搖頭,
“行了,此事本官也就是隨口說說,你還是按照本官剛剛吩咐的辦吧。
至于那個絕命箭.....”
說著瀧五頓了頓,好似在沉吟,半晌方才嘆道,
“無需理會?!?/p>
既然這個絕命箭無法掌握,也無法掌握其行蹤,那就別談利用以及鏟除對方了。
反正現(xiàn)在城內(nèi)變數(shù)已經(jīng)足夠多了,不差這一個變數(shù)。
與此同時,另一邊小青園林玉玉的府邸內(nèi)。
“余師兄,這件事依你之間杜師兄會怎么處理?”
因為林玉玉是女子的緣故,所以余海在拜會時并未進入屋內(nèi),僅僅是站在院內(nèi)涼亭內(nèi)閑聊著。
聞言余海想了想也知林師妹現(xiàn)在很是忐忑不安,一方面是怕自己接下來的麻煩,二來也怕杜浩真把事情鬧大,到時候林師妹只怕心中更加自責(zé)。
“林師妹勿憂,杜師弟這個人平時你也知曉,他行事還是比較沉穩(wěn)可靠的,定然能將事情處理的漂漂亮亮,斷不會將事情鬧大?!?/p>
余海笑著寬慰道。
聞言林玉玉緊張忐忑的神情稍有些緩解,只是依舊是一副緊張焦慮的模樣。
見狀余海也沒法多勸,為了這事兒林師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怎么修煉了。
“呼!多謝余師兄你來寬慰我,此事無論如何余師兄,杜師兄,小妹我都會記著你們的恩情。”
林玉玉正色抱拳,神色真摯。
見狀余海擺了擺手無所謂道,“都是同門師兄弟何須說這些,更何況你本就有金身境資質(zhì),如若能凝練五道內(nèi)勁,未來踏入金身三鍛都不是不可能。
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被那垃圾給糟蹋了?!?/p>
“唉!~”
林玉玉聞言長嘆口氣,如若此事了解,她定要勤學(xué)苦練待日后修煉有成好好報答。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卻見陸小靈健步如飛的沖入院落。
左右看了眼,眼中就是一喜,忙道,
“好事!好事!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