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臟這絕對有煉臟實力!
自己這弟子到底是什么時候?不!應該說杜浩一直在瞞著她?
但身為煉臟武夫為什么要拜她為師?就這天賦拜入內(nèi)門都綽綽有余。
而她震驚一旁的陸小靈和林玉玉同樣是滿臉駭然。
林玉玉的確是知道杜浩藏拙,但沒想到藏拙這么多。這是藏了一片海???
而陸小靈則是腦袋暈暈乎乎的。
杜浩是煉臟武夫?這是她之前怎么都不敢想的。
偏偏她當時還一副師姐的做派在對方面前指指點點,更是沒少嫌棄這位資質(zhì)平庸的師弟。
相較之下,陳旭臉上就陰沉不少。
“你果然有藏拙,張師弟的死和你肯定脫不了干系!”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杜某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如若說杜某殺了張師兄,倒不如說說看杜某何故惹怒了張師兄,害他不惜拼了性命也要對我一個內(nèi)勁武夫動手?”
隨著杜浩這番話出口,陳旭面色一凝,低喝一聲,
“好膽,某倒要看看待會你還能否嘴硬!”
話音剛落,他一甩雙臂,一股渾厚的內(nèi)勁在體內(nèi)奔騰。
踏入金身境后內(nèi)勁早就渾然一體且根據(jù)鍛骨時所修煉的真法,裹挾不同的效果。
他所修煉的乃是無量宗的四大真法之一的西極鎮(zhèn)流沙,西荒大漠,風朔沙丘,以靜制動。
內(nèi)勁自涌泉穴螺旋貫穿脊背,雙臂驟然感覺就是一沉。
相較于東海起蜃樓,西極鎮(zhèn)流沙走的則是剛猛霸道的路子。
以內(nèi)勁滲透力不強,但剛猛有余配合氣血之力,更是威力倍增。
這一套真法,更適合軍中主修肉身的武夫,兩者疊加威力更甚。
此法在無量宗內(nèi)部所修煉之人并不多,大多都是選修其他幾門真法。
但陳旭之所以選擇此法,乃是他天生神力,煉臟層次他便能爆發(fā)萬斤巨力。
萬斤算是一道坎,許多武夫只有踏入金身境才能擁有萬斤巨力。
而陳旭如今更是二鍛,疊加西極鎮(zhèn)流沙一身拳腳功夫,每一拳都能爆發(fā)出兩三萬斤巨力。
并且金身境強者強的遠不止這些,西極鎮(zhèn)流沙雖屬于硬打硬開的真法,但相應的對防御力的增幅也極大。
內(nèi)勁在體表震蕩之余更是能牽引氣血在體表形成一種獨特的淡紅色內(nèi)勁,顏色呈現(xiàn)出淡淡的黃色,在一起一伏之間,猶如漫天黃沙籠罩周身。
可以說西極鎮(zhèn)流沙算是四大真法之中可攻可守的真法。
他自信,這一拳足以把對方活活打死!
“受死!”
心中低喝,他身形一躍而起朝著杜浩就是一拳轟了過去。
這一刻所有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都目不轉(zhuǎn)睛緊盯著這一幕。
嘭!
雙拳對碰,不,嚴格來說是杜浩雙拳齊齊出手格擋此拳。
伴隨著一聲沉悶聲響,兩人雙拳交界處仿佛激蕩出一層氣浪灰塵,緊接著就見從杜浩手腕的繃帶一路向臂膀蔓延,一股螺旋勁力,不斷撕扯著衣裳。
撕拉撕拉!
衣袖不斷撕裂崩開,一路蔓延至肩背。
幾乎肉眼可見的杜浩面色泛紅,紅的都快滴出血來。
緊接著噔噔噔噔!~
杜浩接連向后倒退十余步,每一腳都在青石地板上深深踩踏出一個凹痕,噠噠噠噠!~每一腳落下伴隨著凹坑出現(xiàn),一片片龜裂痕跡向四周蔓延。
直至雙腿抵住后面的一根柱子,杜浩身形這才一陣搖曳無力半跪在地。
噗!~
幾乎是杜澔剛跌落在地一口血水就噴了出來。
“杜浩??!”
看到這一幕,蕭青煙忍不住驚呼。
“師尊,不礙事,還死不了!”
杜浩連忙擺手,深吸口氣強行又提了口氣,這才不至于暈倒過去。
稍作感知,他就無奈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臂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渾身肌肉更是一陣陣刺痛,尤其是雙臂的肌肉就像是撕裂了一般疼痛難忍。
反觀陳旭,氣色雖不變分毫,可神色卻有些難看。
“你留手了?”
錢衡狐疑的看了眼自己這個弟子。
以二鍛實力,陳旭不可能全力出手打不死對方。
金身境本身每一鍛差距就是天差地別,別說杜浩只是個煉臟武夫,就算是一鍛武夫,想要扛住陳旭的一拳也不大可能。
“沒!我沒有!”
陳旭搖搖頭,旋即又很不是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他可以肯定,自己剛剛絕對沒有留手,之所以....
“錢師兄,如今我這弟子已經(jīng)受此一擊,錢師兄理應信守承諾了吧?”
蕭青煙看了眼杜浩的慘狀,這才雙眼冷冽的看著錢衡。
聞言錢衡眼睛微瞇,不知為何他總有種直覺,理應現(xiàn)在就宰了杜浩這小子。
但想了想他心里還是搖搖頭,臉上也重新展露出一抹笑容
“這是自然!至于張棟此事還須細細嚴查再說,今日錢某就此告辭!”
錢衡抱了抱拳,臨別時又深深看了眼杜浩,半晌目光挪開看向蕭青煙,
“蕭師妹,你這弟子可得盯緊咯。
有時候身邊有如此潛龍,卻沒有本事,那也不是什么好事?!?/p>
言盡于此,錢衡也不再停留,一拂袖帶著陳旭扭頭就走。
看著走遠的錢衡一行人,直至看不到對方身影,蕭青煙這才長出口氣。
“杜浩你沒事吧?”
“多謝師尊關心,弟子并無大礙,只須靜養(yǎng)一段時日便可。”
杜浩有心拱手抱拳,可嘗試一下怎么也無法抬起雙臂,只好作罷。
心里對于蕭青煙的感官,因為今日之事他多少有些改觀的。
他本以為蕭青煙就是那種沒什么心智不會玩弄手段,偏偏還比較膽小懦弱的師長。
可今日一見,對方可能確實沒什么腦子,但還真算不得懦弱。
“杜浩,你....”
見杜浩并無大礙,蕭青煙就想到先前之事,心里有些芥蒂。
杜浩哪里不曉得對方心中所想,只能搪塞道,
“師尊,此事弟子并非有意隱瞞,乃是弟子起初不清楚進入無量宗拜師規(guī)矩。
且弟子此前在江湖上廝混慣了,尤其弟子還出身洪州。
想來您也清楚洪州那邊的江湖,爾虞我詐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弟子也是出于謹慎考慮。
如若因此讓師尊有所不滿,師尊但可責罰弟子!”
杜浩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就是純演戲了。
他知道蕭青煙本身就是心軟之人,自然是該怎么迎合就怎么迎合。
果不其然,聞言蕭青煙神色就是一軟。
“唉,也是,洪州武林確實比鄂州要殘酷的多。
洪州武林乃是一盤散沙,沒有無量宗這等大派坐鎮(zhèn)約法三章,江湖之上的確是一片腥風血雨?!?/p>
這點先前杜浩倒也沒說謊。
洪州的確要亂的多,雖然洪州地界都是一群菜雞,高手沒多少。
但洪州亂是真的亂,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江湖上火并那是常有之事。
“不過以后在我等面前你就無需遮遮掩掩了,但你能抗住陳旭一擊.....
你眼下實力到底到了何等層次?可是已經(jīng)金身?
不!也不對,為師并未感覺到你身上內(nèi)勁有化氣征兆,你這....屬實有些奇怪?!?/p>
說著蕭青煙忍不住搖搖頭,柳眉緊蹙有些不解。
“內(nèi)勁化氣?”杜浩狐疑。
對于這點他還真不了解。
“你不知道?”
蕭青煙狐疑,見狀她只得解釋道,
“踏入金身境,鍛骨之余,就是內(nèi)勁化氣的過程。
而這時候內(nèi)勁武夫依舊可稱之為內(nèi)勁,但金身境武夫圈子里則都會稱之為內(nèi)氣。
兩者雖然變化不算太大,但還是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內(nèi)勁化氣之后,內(nèi)氣可自如在體內(nèi)體表運轉(zhuǎn),就好比剛剛的陳旭。
此人身上當時就凝聚一層淡黃色之物,那便是內(nèi)氣凝聚之物,可隔絕尋常刀槍劍戟。
配合上金身境本身堅不可摧的肉身,可做到刀槍不入。
除此之外,內(nèi)氣可自如離體,比之內(nèi)勁之時更甚,亦能附著于刀槍劍戟之上,如此大大增強其威能。
不僅如此,如若真法特殊之下,內(nèi)氣還能牽動氣血之力,形成更獨特的手段。
就好比陳旭所修煉的西極鎮(zhèn)流沙,便是以內(nèi)氣牽引氣血的法門。
你不知曉此事,莫非你還只是合勁?”
蕭青煙仔細端詳著杜浩,不管怎么看,她都感覺現(xiàn)在的杜浩有些陌生。
“弟子的確并未踏入金身境,也不能算是合勁,充其量只能算是煉臟。
弟子之所以能擋住陳師兄一擊,屬實是弟子本身有些特殊,倒是不便言說?!?/p>
見杜浩一臉為難的樣子,蕭青煙也不是傻子,稍稍一想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秘術奇術了。
能夠臨時增強戰(zhàn)力,無非就是這等原因。
——
與此同時另一邊,隨著離開小青園,師徒二人行走在積雪覆蓋的山道上有些沉默。
半晌錢衡方才詢問道,
“現(xiàn)在能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師尊,此人不對勁,我懷疑此人疑似修煉了某種秘術奇功。
此人內(nèi)勁有數(shù)股,約莫在五勁左右。
但氣血之力卻強的可怕,明明只是煉臟武夫。
可那一瞬間,弟子卻感覺此人力量雖比弟子我遜色不少,但明顯強于煉臟武夫。
只怕一些一鍛武夫都沒有此子的氣力。”
陳旭一臉凝重道。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杜浩竟還有此等奇遇!”
錢衡捋了捋須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看來剛剛不應該走的。”
的確,錢衡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
這可是一門秘術奇功,這要是能弄來,只怕就連他的實力還能更進一步。
雖說無量宗也有秘術,還不止一本,有秘術三份。
然而無量宗的秘術多以附著為主,類似于這等驟然暴增氣血之力的秘術倒是不曾有。
“師尊,走了也可以回去的。要不...”陳旭有些心動。
這可是一門秘術。
自己如若有了這門秘術,只怕二鍛實力便能發(fā)揮出不遜色三鍛的實力。
“此事不急,也急不來。
這秘術杜浩此人斷不會隨身放在身上。
如若是老夫,不僅不會隨身攜帶,還會焚毀。
如此一來要是這杜浩不配合,這秘術我們怎么也得不到的?!?/p>
錢衡搖搖頭,略作沉吟這才道,
“過段時間,你在親自和此人聊聊。
許下重利,亦或者威逼利誘一番,如若還是不肯屈服,那邊找個機會擒下此人。
硬骨頭我還真沒見過幾個。
是我們的總歸跑不掉。”
錢衡的想法很簡單,先用軟的再用硬的,總之這門秘術他不可能放棄。
“是師尊!”
陳旭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此前并不懷疑杜浩,但現(xiàn)在她對杜浩有著充足的懷疑。
雖然按照他的估算,哪怕以先前杜浩展現(xiàn)出的實力雖強,但想要格殺張棟也不大可能。
可考慮到對方提前破了張師弟的罩門,杜浩此人就有十足的理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