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上已經(jīng)身無分文,最后一點錢也被他用來購買了一瓶煉臟丹。
“看樣子也該出去活動一下了。八勁,其中七勁皆已經(jīng)煉臟。
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再遇上那雨夜樓的子鼠,對拼兩拳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遇到初入金身境武夫,只是脫身想來也不大?!?/p>
心中思忖著決定晚上再去一趟柿子樹。
不過就在這時,屋外傳來魏云云的聲音,聽動靜似乎是余海過來了。
來到廳堂,果然就見魏云云正在驅(qū)使下人給余師兄奉茶。
“哈哈,杜師弟我還以為你在閉關(guān)呢,近日可還好?”
看到杜浩進來,余海笑著招呼道。
“承蒙師兄關(guān)心,我倒是過得比較滋潤,不過師兄也不差,這淬煉臟腑的進度像是在穩(wěn)步上漲吶?!?/p>
“嗯,呵呵也算是此前的積攢才有現(xiàn)在的厚積薄發(fā)?!?/p>
余海也不否認點點頭,
“按照我的預估,長則四年,短則三年,我便能臟腑有成,不過想要合勁估計又要卡很長一段時日?!?/p>
說到這里,他就有些愁苦。
他對于循序漸進,不需要什么技巧的修煉過程很容易,對于技巧的修煉就很難。
合勁的難度和煉筋差不多,都是講究技巧。
而這對于杜浩并無難度可言,直接血珠破關(guān)即可。
只能說各有各的愁苦吧。
“對了,師兄此番而來,所為何事?”杜浩倒是好奇余師兄此行而來的目的。
畢竟余師兄平日幾乎能不打擾就不打擾他,這點蕭青煙也提及過,讓同門盡量莫要打擾杜浩。
“好事!哈哈,大好事啊!”
余海一拍腦袋這才想起此行目的,
“師弟可還缺銀兩?”
“嗯?缺!肯定缺!”
杜浩連連點頭,他就沒有不缺錢的,現(xiàn)在簡直都快窮瘋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缺銀子,想來師弟距離踏入金身境也不遠了,而這恰恰最缺銀兩的時候?!?/p>
余海一副我沒猜錯的表情笑道,
“正好我給你找來個送銀子的人來了?!?/p>
“哦?!”
杜浩微微挑眉,還有這等好事?
“師弟可曾聽聞過怒江幫?”余海賣了個關(guān)子。
“嗯,有所耳聞?!?/p>
杜浩點點頭。
這個幫派他的確聽說過,算是江城府境內(nèi)有名的二流末尾勢力。
其內(nèi)幫主據(jù)說是一位金身境一鍛好手,門中九大堂主都有煉臟實力,在這江城府能夠坐上二流勢力交椅的,幾乎就沒有弱的。
不過聽聞最近這位怒江幫孔幫主境況不是很好。
“杜師弟,此前不是有人刻意散播你實力有煉臟甚至合勁實力嗎?
此事在江城府倒也火熱了一陣子,不過很快就沒什么聲音了。
這主要是師弟你平日太過低調(diào)所致。
本來師兄我也想著趁機為你張羅點資助,好歹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只可惜,此事后面沒多少聲音,我也就只能暫且作罷。
不過前段時日,有人專門找關(guān)系找上了我,想要以我?guī)兔σ]引薦,想要牽線搭橋見見杜師弟你。
哦,當然這地點可就選在我們小青園?!?/p>
余海說著看向杜浩,等待杜浩的回應(yīng)。
其實聽到這里,杜浩心里多少是有些狐疑。
心中第一念頭就是懷疑這會不會是錢衡在背后搞鬼。
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對方還真沒必要多此一舉。
“此事師兄你怎么看?”杜浩將問題拋給了余海。
“唔....”
余海垂頭細細斟酌了片刻,這才道,
“師弟,此事要我看倒是可以答應(yīng),當然這得看對方愿意出多少銀子。
如若價錢合適,倒是不介意答應(yīng)他們。
畢竟這怒江幫最近貌似還真遇到了點麻煩。有傳聞?wù)f那位孔老幫主早些年受的暗傷爆發(fā)了。
本就只是一鍛武夫?qū)嵙?,硬撐了十來年,如今歲數(shù)又大了,估計是撐不了多久。
想來是為此后做打算,想著師弟你雖還只是煉臟,但畢竟年輕,他們想賭一把!
而一般的內(nèi)門弟子他們又接觸不上,就算接觸上,他們也怕....”
說到這里,余海就沒繼續(xù)往下說了,只是嗤笑了一聲。
杜浩倒是明白對方的意思。
無非就是怕到時候?qū)Ψ讲徽J賬唄。
內(nèi)門弟子要是賴賬,區(qū)區(qū)一個怒江幫還真拿對方?jīng)]一點辦法。
而且內(nèi)門弟子對錢財?shù)男枨鬀]這么大。
相反,杜浩缺錢,而怒江幫又想找個潛力股,以此護佑怒江幫老幫主死后數(shù)年乃至十年安穩(wěn)。
如若真能談成此事,絕對是一拍即合的大好事。
“嗯,此事師兄約好何事商談?”
“未免夜長夢多,今日可否?”
“行!”
——
晌午過后,經(jīng)過前段時間的風雪,最近一段時日倒是不曾怎么下雪了,但反倒是更冷了一些。
加之南方本就潮濕,故而地上的積雪隱隱有結(jié)冰之勢。
“可是杜浩杜前輩?”
小青園,竹青亭內(nèi)——
這是小青園為數(shù)不多建立在池塘之中的涼亭,只是寒冬臘月自然看不見什么景色,只有茫茫雪景。
不過這里地勢頗高,站在涼亭內(nèi),倒是能透過圍墻看到外面山林之中的云山霧罩,倒是頗有一番韻味。
“正是杜某,閣下是...”
杜浩拱了拱手,看向面前的年輕女子。
對方身邊還站著兩名身穿勁裝,虎背熊腰的江湖客,都是氣息內(nèi)斂的內(nèi)勁武夫。
這兩人剛剛一路進來時,踏雪無痕的姿態(tài),想來都是煉臟層次的高手。
“小女子姓孔,單名一個靜字,家父正是孔文德孔幫主。”
“哦,原來是孔姑娘,失敬失敬!”
杜浩拱了拱手,心里則暗自腹誹。
這孔老幫主竟然還是老來得女。
此前他聽聞孔老幫主有一兒一女,其子年約四旬,天賦一般,雖是煉臟武夫,但不過三勁,踏入金身境幾乎無望。
本以為孔幫主的女兒也是三四十歲的婦人,不曾想看眼前女子的模樣,看上去估摸著也就二十歲左右。
“杜前輩,此事乃是我一力促成,故而小女子也是帶著極大誠意而來。”
聽到這話,杜浩眼眸微垂,眼前這小姑娘倒是不像表面看上去這般年輕,心性很成熟啊。
這是在暗自告訴他,她帶著誠意而來,也希望杜浩莫要以勢壓人。
“自然,杜某正值突破關(guān)鍵節(jié)點,正是缺錢的時候。
如若怒江幫這時候能資助杜某,杜某日后定有重謝。
至于杜某為人,杜浩不便做那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勾當。
只是孔姑娘日后看杜某做了什么便知?!?/p>
杜浩這話也是將誠意擺在面前。
聞言孔靜表面不動聲色,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傳聞不假,這位杜浩杜前輩并非那等夸夸其談之人,此類人想來是靠得住些?!?/p>
心中暗忖,其實以怒江幫的地位和實力。
可供選擇的目標太多了,或許對比無量宗,怒江幫不算什么。
但二流勢力在江湖上已經(jīng)很有話語權(quán)了,就好比青云宗也不過是二流勢力。
只是一個在末尾一個在靠前。
但以怒江幫的斂財能力,一年扣除提供給幫眾的修煉所需以及賞錢,還有各種門路的上下打點,每年還節(jié)余個幾十萬兩絕不是問題。
而怒江幫從孔老幫主創(chuàng)立至今,已經(jīng)有三十年光景。
三十年內(nèi)孔老幫主雖然修為寸步未進,但這也意味著孔老幫主這些銀錢大多可都還留著。
加上怒江幫在商貿(mào)的渠道和勢力,完全可以選更有潛力的苗子。
“杜前輩,小女子既然來了,那也就敞開天窗說亮話,眼下這里也都沒外人,小女子也就直說了?!?/p>
說著孔靜臉上閃過一抹無奈嘆息之色,
“想來杜前輩也聽聞我怒江幫的一些傳聞,家父年事已高,也不知還有幾年時日。
故而怒江幫想要穩(wěn)住當下局面,勢必要尋覓一位靠山,而杜先生,就是小女子選中之人?!?/p>
說著孔靜鄭重朝杜浩一拜,態(tài)度擺的足足的。
見到這一幕,杜浩也并未阻擾,只是瞥了眼這孔靜身后兩名護衛(wèi),這二人眉頭緊皺似有不滿。
“呵呵,孔姑娘太過抬愛了。杜某不過青云宗弟子。說起來只能算是無量宗棄徒。
雖有一些天賦,但怕是不值得孔姑娘如此重視吧?”
杜浩把玩著手中茶盞,笑呵呵道。
“呃...”
孔靜面上微僵硬,但還是笑道,
“杜前輩謙虛了,聽聞前輩不過二十出頭,如此年輕便有煉臟實力。
聽聞還是五勁武夫,這等實力天賦,對比無量宗內(nèi)門弟子也是不遑多讓,自然得重視之?!?/p>
“呵,話雖如此,但青云宗和無量宗可不能一并論之..”
杜浩笑了笑,這話意思就很明顯了。
資助他,那就真的只是資助他這個人了。
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資助內(nèi)門弟子,自然是看中了無量宗這塊招牌。
有無量宗這塊虎皮撐腰,怒江幫在江城府才能站穩(wěn)跟腳,相反,資助他,性價比還真不高。
“孔姑娘還是實話實說吧,你是見過誰,還是聽說過什么?”杜浩說著眼睛微瞇審視著孔靜。
被杜浩目光直視,孔靜面不改色。
“杜前輩何出此言,在下不明白?!?/p>
“既如此,那還是請回吧,杜某可拖不起怒江幫這偌大盤子?!倍藕茢[擺手一副逐客的姿態(tài)。
見此,孔靜臉上總算是閃過一抹慌張和糾結(jié)。
他之所以擺出這種姿態(tài),就是他感覺這孔靜怕是還有事瞞著他。
半晌孔靜這才無奈道,
“杜前輩果然如傳聞一般,謹慎,小女子的確是認識一人。
也是因為此人,小女子這才想在杜前輩身上賭一把!”
“哦?”杜浩面露詫異,心里則是閃過一抹殺意。
“小女子此前與景泰寶閣李韻然李姑娘熟識,在一次游園會中,小女子偶然聽對方提及過杜前輩。
以此便是來了興致,就多打聽了一些。
這才得知,杜前輩乃是洪州人士,不僅如此,杜前輩在一年前還不過才氣血境武夫....”
說到這里,孔靜便不再多說,但意思擺了出來。
杜浩沉默片刻,半晌方才哈哈一笑,
“哈哈哈,確有其事,不過你怎又知當時杜某并未有所隱藏實力?”
心中的那股殺意消散了,他還以為對方知曉了他的一些秘密呢。
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一些人都知道的事情。
甚至這件事同鄉(xiāng)會不少人知曉,但大多沒當回事。
因為一年時間從氣血境修成煉臟,這幾乎不可能,誰都沒當回事,只覺得杜浩此人心性沉穩(wěn)的可怕,城府只怕極深。
這次卻見孔靜臉上反倒是出現(xiàn)一抹俏皮的笑容。
“杜前輩此話不假,倒是很有可能。
只不過,相較于內(nèi)門弟子那些幾乎成定局的可能,小女子更想在一個捉摸不透之人是身上下一把重注。
背靠無量宗固然是好,可也存在諸多風險。
比如無量宗弟子有的有自己產(chǎn)業(yè),有的也接受旁人資助等等。
如若在他們眼中,我們怒江幫日后提供不了更多價值,那不過是隨時可摒棄的棋子罷了。
相反,杜前輩唯一的靠山就是蕭前輩蕭長老,您更有沖勁,您沒有安逸的空間。
或許未來您能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這誰也說不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