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陳師兄的馬車,杜浩坐在馬車內(nèi)腦子卻格外清醒。
這算是他養(yǎng)成的習慣,無論如何都會保持腦子時刻清醒,故而在酒桌上,他都是不動聲色盡量少喝。
瞥了眼一旁有些爛醉如泥的陳虎,杜浩忍不住搖搖頭。
他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如陳師兄這般。
而就在此時,陳虎突然坐了起來,神色變得十分凝重好似酒意都消散不少,
“杜師弟,有一事某還是想問問你?!?/p>
“師兄但說無妨?!?/p>
“你我關系自不必多說,你家嫂嫂我也自會讓人照拂。
這點師兄可以保證,只要師兄我沒死,你嫂嫂斷不會被人欺辱。
只不過你當真不愿隨我一并離開慶安縣?
你我兩兄弟聯(lián)手也算是有個照應,更何況杜師弟你如若愿意隨我一并離去。
我爹也會資助你修煉所需,如何?”
說著陳虎一臉認真的看著杜浩,哪怕醉醺醺的但這會他也前所未有的認真。
聽著這些,杜浩想了想還是無奈拱了拱手,
“多謝師兄抬愛,只不過在下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事情沒辦完之前,我是絕不可能離開此地的?!?/p>
他還沒忘記娘親之事。
趙舉人一家,目前還沒有眉目。
所以暫時他是不能跟著走的,至于之后,如若娘親之事解決,他或許會去尋陳師兄。
杜浩還想說什么,再看時,陳師兄頭一歪已經(jīng)昏睡在馬車之中。
等馬車來到陳家,杜浩只能親自攙扶其進入府內(nèi)。
走在回家的途中,仰頭看著頭頂?shù)拿髟?,杜浩莫名感覺心情變好了許多。
“馬上!馬上就要好起來了,只要突破玉手,歸真即可能成!
到時候趙家....”
他眼睛瞇縫著一條危險的細縫。
最近他一直思忖如何一勞永逸解決此事。
但現(xiàn)在人家在州府,對此杜浩也是思忖了一條專門針對趙家的對策。
在州府直接行兇殺人肯定不行,趙家既然這么急匆匆趕往州府,定然是找到了靠山。
以趙舉人的身份地位,那位靠山大概率是州府官道上的大人物。
這樣一來,只有一個辦法!
心中思忖著,下一刻杜浩忽的感覺到一陣尿意襲來。
暗罵還是馬尿喝多了,四下一掃,剛好來到了一處橋梁附近,杜浩索性一個翻身,直接來到橋墩下,解開腰帶便是一股輕松之意席卷全身。
尿完杜浩還忍不住抖了抖。
“習武讓我酒精抵抗強了不少,但還是要少喝酒?!?/p>
心中暗暗想著,但就在這時,剛準備出去的杜浩猛地躲在一處橋墩后的陰影處。
卻見不遠處就是橋梁一側(cè)的階梯,那兒是平日城內(nèi)婦人們漿洗衣服的淺灘。
隱隱約約能瞧見兩道人影正在朝這兒走來。
隔得太遠,杜浩只能看到,是一個人攙扶著另一人。
同時岸邊不遠處還停靠著一輛馬車,馬車旁站著幾名家丁的人影,此刻全都背對著那兩人,似乎在避諱什么。
而隨著兩人逐漸朝橋墩下靠近,杜浩眼睛也一點點瞪大。
因為這二人不是別人,赫然是林秋和胡月兒!
“是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杜浩瞇著眼。
今夜明月高懸,讓他看的格外清晰,隨著對方越近他看的也就更清晰了。
兩人都雙頰緋紅,明顯都喝了不少,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酒味。
但胡月兒的狀態(tài)更加不正常,一張俏臉整個通紅,而且大晚上的涼風習習,她卻汗如雨下。
香汗更是將衣裳濕透,隱約能看到那傲人的曲線。
“賤人!賤人!我讓你裝清高?你不是喜歡我嗎?好,今天我就讓你得償所愿。”
林秋的聲音響起,聲音中透著怨毒和興奮,一雙大手更是在那凹凸位置不斷摩挲著。
“放...放開...放開我...”
胡月兒的意識明顯不清醒,但還是不斷掙扎著。
可此時的她掙扎是如此的無力,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打情罵俏。
看到這一幕,陰影中的杜浩忍不住嘴角抽搐。
罪過罪過,他是真不想看到這一幕的,實在是碰巧了。
但他也沒想到,看這劇情,怎么好像是林秋在給胡月兒用強?
“奇怪?這兩個不是早就看對眼了嗎?”
心中疑惑不已,就見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橋梁底下的陰影處,距離杜浩躲藏的橋墩不足五米。
杜浩已經(jīng)能聽到兩人粗壯的喘息聲。
“臭婊子,我讓你見異思遷,不就是看我落魄了,周二公子不僅天賦好,還有周家作為依仗嗎?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自薦枕席?”
啪的一聲,林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你...你...你胡說!我沒有...還有你住手...我爹...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吃痛之下,胡月兒的神智似乎清醒了許多,開始抓住不斷林秋不斷下探的雙手。
“放過我?哈哈,你猜要是咱倆好了,你爹是什么反應?
無非是順水推舟讓你嫁給我。
你們胡家的鏢局行當最近也不好做吧?
你爹氣血破關是不錯,消息瞞的是挺嚴實的。
但能瞞得住別人,豈能瞞得住我林家,你爹上次押鏢遭遇黑煞,一條命去了大半,眼下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你猜沒了破關高手坐鎮(zhèn),你爹會怎么選?”
林秋說著,笑聲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嗤啦!~
“你??!你~”
胡月兒美眸瞪大,甚至因為吃驚,連衣裳都被撕破露出胸前的白膩都沒注意。
陰影處的杜浩眼觀鼻鼻觀心,有心不去看,奈何確實很白。
還別說,古代尋常人家女子和富家女子還真不能比,有錢是真養(yǎng)人。
“住手!住手!林秋,你再這樣我就叫了!”
待胡月兒反應過來,就是一臉的絕望。
家中內(nèi)情確如對方所言,但她也絕對不想因此這般丟了身子。
她選夫婿確實是看對方家世,但如此這般讓她只覺得羞辱。
原本對林秋還有一些好感,然而眼下早就蕩然無存。
她做夢也沒想到,平日在她面前宛如謙謙玉公子,對誰都知書達理的林秋,此刻竟是如此面貌。
月色下,林秋的面目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哈哈哈!你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用。
而且你猜明明有馬車,我何故選擇此地?”
林秋顯得格外癲狂,他要發(fā)泄最近心中的憋屈,還有在杜浩面前受到的羞辱。
啪嗒!~
不過就在這時,忽的身后傳來一聲輕響。
“誰?!”
猛地林秋轉(zhuǎn)過頭,定睛一看空空如也。
眼下他已經(jīng)適應了黑暗,但面前除了一處橋墩,什么也沒有。
那就是說,有人躲在后面了。
“閣下藏頭露尾的聽人墻角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林秋冷笑,索性暫且放過胡月兒。
已經(jīng)下了藥,他壓根不擔心到嘴的肉飛了。
衣袍敞開露出精準腱子肉的林秋見無人應答,便是小心翼翼挪動腳步朝橋墩靠去。
就在這時,眼睛余光瞥見橋墩下方露出的些許衣角,他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冷笑。
下一刻,他猛地一個前沖。
“是你!!”
嘭!~
伴隨著一聲驚呼,隨后就是一聲悶響。
看著倒地的林秋,杜浩眉頭微皺,又低頭看著手中染血的石塊。
“失敗,這次出手有點慢,是因為喝酒的緣故嗎?”
心中嘀咕,杜浩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林秋。
搖搖頭,瞥了眼遠處的胡月兒。
以對方的角度,應該是看不到這里的。
“唉,抱歉本來我不想殺你的!”
心中暗暗嘆息,杜浩只能再度揚起石塊,一下接著一下朝著地上的林秋腦門就是砸了下去。
胡月兒不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聽到了一陣陣悶響。
旋即又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但這會她什么都不敢多想。
只求那人能夠趕跑林秋。
甚至兩人狗咬狗最好不過。
可隨著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就是半個時辰過去,待胡月兒感覺藥力在體內(nèi)減輕不少后。
她這才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林秋怎么了?“
因為已經(jīng)半個時辰左右沒有動靜了,那邊無論發(fā)生何事,早就有所分曉了。
更何況林秋大費周章搞這一出,總不可能這般輕易放過她。
感受著四肢恢復了些行動力,她吃力的撐起身子向那邊走去。
隨著看到地上血肉模糊,早就沒了聲息的林秋后,她渾身頓時止不住的顫抖。
“死....死了?”
她這會心情很是五味雜陳,一方面有得救后的慶幸,另一方面又頭疼于接下來該如何解釋這事。
不過更多地還是對那神秘人的好奇。
“到底是誰?”
又過了片刻,待胡月兒徹底冷靜下來后,對那人就更加好奇了。
林秋之死,的確有點麻煩。
但并不會影響兩家的關系,爹爹的確受傷了,但只要沒死,誰都不會輕易試探一位破關高手。
更何況胡家的根基不僅僅是一位破關高手,還是數(shù)位玉手境,以及多位鐵手境,還有那深耕多年的綠林人脈。
而林秋雖說是林家子弟,但已經(jīng)廢了,如今更是身死。
況且林秋做出這等事,本就足夠給林家丟人了,林家最好的選擇就是息事寧人。
“剛剛林秋似乎很驚訝,難道是林秋認識的熟人?會是誰呢?”
心中好奇的同時,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尸體,想要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很快她就搖頭放棄了。
“處理手法很老辣,難道是位江湖老前輩?”
她腦海中很快浮現(xiàn)出,一副面色滄桑的中年豪俠的模樣。
——
與此同時,杜浩自然早就離開了事發(fā)地。
畢竟這種腌臜事,他才懶得摻和。
這又不是在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戲碼。
至于最后,他更是不可能在胡月兒面前露臉的。
運氣好被人以身相許,運氣不好被人潑臟水到自己身上。
而無論哪一種,杜浩都不想沾染。
至于以身相許,他就跟避之不及了,畢竟胡月兒這種蠢女人,真要是沾染上了。
她以后惹出什么麻煩,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這要是牽連到自己,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不過這次倒不是全然沒有收獲。
在附近繞了一圈,確定無人跟蹤之后,杜浩這才翻墻進入藥鋪后院。
劉老頭一直睡眠就很死,就是嫂嫂那兒最近還在這兒居住,看到嫂嫂房間燈還亮著,杜浩按照習慣說了一聲。
確認嫂嫂房間熄了燈,杜浩這才回到房間,借著月光從懷中取出幾件物品。
其中有兩個瓷瓶,兩張銀票以及幾兩碎銀,外加一本冊子。
“也不知道林家有沒有血影蟲這等東西....”
杜浩臉上有些陰晴不定,這算是他今夜最大的顧慮。
但想了想,他只能搖頭作罷。
甭管如何,就算真有,當時的情況他也只能出手,如若不然被對方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不滅口日后的麻煩只會更大。
杜浩只能賭,賭此前那女子所言關于血影蟲的機制是正確的。
血影蟲需要至少半個月乃至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會明確目標氣息。
而這個時間,嫂嫂已經(jīng)隨同陳家一并離開了慶安縣,而自己也成功踏入破關層次。
到了破關,林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已經(jīng)半廢的族中子弟為難一位破關高手。
想清楚這些,杜浩開始查看著眼前的戰(zhàn)利品。
這次的情況不同于周家莊那次,所以杜浩也就笑納了。
打開兩個瓷瓶杜浩嗅了嗅,半晌方才放下。
“氣味刺鼻,似乎夾雜著一些紫月草的藥香,但又不是紫月丹...這是什么?
唔....暫且可以不用多做理會,回頭找個試驗品嘗試一下。”
取出其中一枚,杜浩又端詳了一下,丹丸通體晶瑩如玉,看著十分誘人。
每瓶三顆,一共也就才六顆。
暫時放下丹藥,杜浩旋即清點了一下銀票,一共兩百兩,外加五兩碎銀。
“沒想到這林秋隨身帶著兩百多兩銀子?!?/p>
嘴里嘀咕著,杜浩手中還掂量著那塊玉佩,赫然是之前林秋在他面前展示的那塊。
只不過現(xiàn)在也歸他了。
目光最后落在那本小冊子上。
“鐵罡腿?一名腿法?”
杜浩不由眼睛就是一亮,對于身法,他當然是有點想法的。
但這方世道和前世的古代差不多,對于武學傳承之類的都十分注重傳承不會輕易假手外人。
故而市面上你想買,也可以,但一來渠道很少,二來十分昂貴。
此前杜浩曾向陳虎打聽過類似的問題。
陳師兄給出的回復,這東西得等,不能急。
有時候剛好有落魄的江湖客想要變賣家中祖?zhèn)魑鋵W,那算是運氣好。
不過就算如此,價格也是上千兩甚至數(shù)千兩不等。
當然,單純的功法價格達不到這水準,而是配套的輔助藥方,以及練法,口訣,呼吸法等等全都一起。
杜浩快速拿起功法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