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須日后再行嘗試,不過在此之前倒是希望盡量不要碰到內(nèi)勁武夫。
內(nèi)勁武夫可以容錯多次,而我只有一次!”
一眨眼便是三日時間過去,隨著突破鯨象功,血珠一朝回到解放前,一邊要繼續(xù)積攢血珠,磨礪破山指。
另外就是需要幾日時間熟悉掌握鯨象功所帶來的力量變化。
不過這一日,山林中,一道魁梧的身影一邊揮舞著柴刀劈砍著攔路的雜草叢林,一邊埋頭行徑。
背后的寶弓已經(jīng)被布匹包裹纏繞,除了寶弓之外,就是腰間的兩把佩刀了。
這次杜浩可謂是全副武裝,不僅如此背后還背著一個厚重行囊。
他已經(jīng)和劉老說好了,要離開一段時日。
等于說沒有狩獵成功黑煞之前,他這幾日可能都會在浮邱山附近打轉(zhuǎn)。
“希望這一路運(yùn)氣不會差?!?/p>
杜浩心里嘟囔著,但下一刻,他眼睛就是一凝,鐵罡腿驟然爆發(fā),身形一躍而起。
身形跳躍的瞬間,一道黑影也是迅速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杜浩一刀順勢下劈。
噗呲!
伴隨著血水濺射,當(dāng)杜浩再度落地,手里已經(jīng)多了兩節(jié)物件。
“今天能加餐了?!?/p>
看著手中的辣條,杜浩滿意的丟進(jìn)背后的竹簍子里。
對于這種順手而得的野味,杜浩不帶一點(diǎn)浪費(fèi)的。
畢竟他能攜帶的口糧并不多,現(xiàn)在胃口又這么大,很多時候只能就地取材。
可就在這時,遠(yuǎn)處叢林中突然傳來一陣莎莎聲。
“住手!”
一聲爆喝讓杜浩目光也是隨之看了過去。
可下一瞬,一道破空聲襲來,下一刻幾乎是貼著杜浩側(cè)臉劃過,似乎是一枚石子。
側(cè)頭一看,石子已經(jīng)將身后的一棵樹的樹干直接洞穿。
看到這一幕,杜浩干脆停止動作,駐足停留,目光直視遠(yuǎn)方。
不消片刻,就見遠(yuǎn)處草叢中,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五個身形高大,但十分干瘦的男子。
這赫然是上次杜浩與那老獵戶看見過的那群怪人。
沒想到竟然能碰到他們,為首者手里還掂量著幾塊石子,顯然剛剛出手的是他。
而其余幾人也是個個腰間斜跨佩刀,配合上那干瘦凹陷的面容,看上去兇厲異常。
“哪里來的毛賊?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
為首的漢子眼眶附近有著一條刀疤,這個刀疤臉目光又瞥了眼杜浩背后的竹簍,當(dāng)看到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墨C物時,更是一臉冷笑。
只不過當(dāng)他看向杜浩身上穿著打扮時,就是一愣。
實在是杜浩的打扮有點(diǎn)太反人類了。
雖說是秋天不假,可大太陽天,浮邱山這等地處南方的山林中,往往還會十分燥熱悶熱。
偏偏杜浩,身上穿著一身包裹嚴(yán)實的黑色大衣,頭頂戴著個斗笠,面門還裹著一些布料,可以說除了能看到一雙眼睛,余下的什么也看不見。
哪里來的瘋子?穿成這樣,不怕熱嗎?
刀疤臉心中忍不住嘀咕,不過更讓他有些不解的。還是眼前之人,突然面對他們這一大群人,雖身形臃腫,但神色平靜,難道就不怕?
一時間刀疤臉臉色和緩不少,心中已有了計較。
“你來此地作甚?”
“幾位好漢,在下乃這山下獵戶,此番打獵而來?!?/p>
“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刀疤臉沉聲道,他才不信對方的鬼話。
獵戶?山下獵戶就沒有不知道此地到底是誰的。
見狀,杜浩并未輕舉妄動,這群人畢竟是那位云海宗弟子的仆從。
而那位云海宗弟子他還沒摸清楚之前,也不敢輕易打草驚蛇,況且這幾人修煉的功法,似乎也不太對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了想杜浩將后背的竹簍放在地上,這才拱手道,“小的這就走?!?/p>
言罷杜浩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向后倒退,一步步遠(yuǎn)離。
“且慢!”
不過就在這時,刀疤臉漢子再度開口。
看著杜浩如此干脆,他也有些起疑。
浮邱山這兒來往的人雖然不多,但偶爾也有商旅在山腳下途徑,也不乏一些不知情況的誤入山中。
如若是高手,面對他們這么多人,確實會從容不迫,只不過....這家伙怕不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
真要是高手,豈會忍受這般羞辱。
更何況他們這么多人,真要是高手,陰也能陰死他!
他以前只是個普通人,多虧了主子讓他見識到了廣闊天地。
期間也遇到過一些江湖客,不乏一些身手好的,但身手好又能如何?
再怎么厲害的武夫,那也是血肉之軀,是人!
既然是人,那就有缺點(diǎn),也會死!只要能得手,對方身上的東西都是他們的!
“你背后的是什么?遮遮掩掩的,拿出來看看!”
刀疤臉這次指了指杜浩背后的蟒皮弓。
對方身上絕對還有好東西,而且不止一件兩件。
身上穿的這么嚴(yán)實臃腫,多半里邊怕還有不少財物。
刀疤臉自認(rèn)為自己還是有幾分識人術(shù)的,對方如此干脆的放下竹簍,身上勢必還藏著更有價值的寶物,那才是對方想要遮掩的。
至于淡定的模樣,多半是強(qiáng)裝的!
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刀疤臉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個道理。
見杜浩遲遲沒有動手,他立刻道,
“你衣服里還有東西吧?都掏出來!”
他也不演了,一時間面露猙獰,兇相畢露,身后的幾名兄弟也十分配合,紛紛跨步上前將杜浩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個個面帶獰笑。
“里面什么也沒有!”杜浩搖搖頭。
自己里面的確什么也沒有,除了有點(diǎn)吹箭,涂抹毒液的指虎,辣椒粉,十香軟筋散之外什么也沒了。
可面對杜浩否決,他們要是信了那就見鬼了,不管不顧的上前逼近。
下一刻一名干瘦漢子猛地一個上前,伸手就要去抓杜浩的衣角。
杜浩身形微微后撤半步,表現(xiàn)的也就和常人差不多。
他現(xiàn)在不想暴露實力,也不想被對方摸到自己。
“幾位好漢,小的身上真的什么也沒有,小的就是尋常獵戶,不過是誤入此地,要是沖撞了幾位好漢,小的給諸位道歉?!?/p>
杜浩無奈的拱了拱手。
“沒有?哼!騙鬼呢,你身上這般臃腫,定然藏了不少好東西!”
杜浩越是這般遮遮掩掩,刀疤臉越是覺得有貓膩,越是篤定心中猜測。
竹簍說拋棄就拋棄,這多半也是掩護(hù)身上的其他好東西。
“二狗!老四,你們幾個摁住他,媽了個巴子的,就算是窮鬼咱們都能榨出幾兩油來。”
刀疤臉吆喝一聲,就要上前。
此時杜浩已經(jīng)懶得和對方演戲了,繼續(xù)演下去,他怕實力暴露,也怕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把他們?nèi)o宰了。
目光掃視一圈,他決定待會找個好時機(jī),直接鉆到附近的林子里。
這里樹木茂盛,灌木叢也很多,只要動作快擺脫這群人很容易。
見對方上前,杜浩后退幾步,左右看了眼,連忙道,
“諸位好漢,我手里還有幾兩碎銀,幾位爺要是不嫌棄,這些便拱手相送!”
“哦?好??!速速取來!給了銀子咱們兄弟們就放你一馬!”
刀疤臉哈哈一笑。
見狀杜浩松了口氣,就從懷里取出一個錢袋子拋了過去。
只不過,幾乎是杜浩掏銀子的瞬間,刀疤臉漢子動了。
杜浩想靠銀兩吸引對方注意力,對方也想趁機(jī)分散杜浩注意力。
故而幾乎是下一刻,刀疤臉漢子就沖了過來。
而杜浩也是同一時間向一側(cè)準(zhǔn)備鉆入林子里。
結(jié)果就是兩人不約而同的動作,剛好達(dá)成了某種默契,于是兩人嘭的一聲直接撞在一起。
“還敢逃?看你往哪逃.....”
幾名干瘦漢子也是獰笑著上前,只不過走了幾步,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見他們老大刀疤臉整個如同脫了線的風(fēng)箏被撞得倒飛出去好幾米。
一時間眾人的笑容僵硬下來。
刀疤臉咳著血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也是有些懵逼。
抬頭看向了杜浩,同時杜浩剛好也看向刀疤臉。
一時間雙方各自沉默。
“你到底是....”
刀疤臉剛要說話,下一刻嗖!~
一道人影裹挾著凌厲勁風(fēng)呼嘯而來。
嘭!
刀疤臉還沒來得及發(fā)出悶哼,胸腔就凹陷一大塊,身形也是如爛泥一般滑落,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點(diǎn)子扎手,撤!”
幾人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只不過杜浩身形如鬼魅,鐵罡腿運(yùn)轉(zhuǎn),身形猶如飄絮,雙手如疾風(fēng)般快速戳出幾指!
幾名漢子慘叫都沒能發(fā)出,身形一軟,一個接著一個軟倒在地。
仔細(xì)看,他們的脖頸處都有著一個血淋淋的孔洞。
僅僅一兩息,在場獨(dú)留下杜浩一人。
“唉,本來真不想動手的,不過既然都這樣了,只能干掉你們了?!?/p>
杜浩搖搖頭,沒辦法,這該死的世道就是如此。
來到尸體旁,杜浩又對尸體的腦門各自用鐵罡腿踹了一腳,并未在面門留下多少傷痕,但以杜浩現(xiàn)在對鐵罡腿的運(yùn)用程度。
就算他們還活著,這一腳的震蕩之力也能將他們腦子震死。
確定死的透透的后,杜浩這才開始逐一清點(diǎn)尸體。
只不過一番搜索下來,杜浩就有些郁悶了,這幾個家伙窮的掉渣。
五個人,總共就搜出來二十兩碎銀,除此之外,就是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到了一塊女人的肚兜。
除了這些,他們身上最多的就是各種吃食了。
什么熏肉干,炒米,面餅等等,吃食零嘴應(yīng)有盡有,不少還被啃咬過一口。
“這么能吃,還這么瘦,放在前世,你們這群人真該死??!”
杜浩咬著牙,就很離譜。
但很快他還是有了點(diǎn)收獲。
“這是....功法?”
隨著搜到刀疤臉時,杜浩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竟然有一本小冊子。
冊子很薄,隨手翻閱幾眼,杜浩就是眉頭一揚(yáng)。
功法名叫歸元功,可只是看了看,杜浩很快就是眉頭一皺。
“難怪這群人如此瘦削,這門功法,竟然是以不斷吞服食物,大補(bǔ)之物作為修煉。
吃的越多,修煉速度越快。
不過有點(diǎn)不對勁,這門功法似乎沒有練法和打法。
對于氣血的運(yùn)用介紹也是完全沒有,這樣一來,練了這功法有何用?”
杜浩有些不理解。
之所以不理解,主要是功法奇怪,太奇怪了。
沒有練法和打法,這也意味著修煉這么功法,除了氣血之力能不斷漲幅突破境界之外。
對于氣血之力根本無法靈活運(yùn)用。
這五人他剛剛就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五人的境界最差都有氣血初關(guān)境界。
其中還有兩人是氣血入關(guān),那個刀疤臉上甚至是氣血破關(guān)層次。
可他們無論是反應(yīng)還是力量都遠(yuǎn)不如同境界存在。
不過現(xiàn)在看完這門功法,他多少明白了一些。
無法調(diào)用體內(nèi)氣血之力,這也意味著他們無法催動更多力量。
一般氣血破關(guān),隨便一拳都有千斤之重。
然而那刀疤臉能發(fā)揮出五百斤巨力,都算是不錯了。
差距不可謂不大。
“功法,應(yīng)該是云海宗那位外門弟子給他們的,那給他們修煉的意義是什么?
只是因為這門功法比較速成?
但就算再怎么速成,估計也花費(fèi)了不少丹藥大補(bǔ)之物。
可這種廢物,能入那位云海宗弟子的眼?”
杜浩感覺這里面到處都透著怪異。
想不通,杜浩只能暫且作罷。
離開之際,杜浩又處理了一下痕跡,又將尸體隨意拖到附近的灌木叢中,取走了幾人的口糧這才匆匆離去。
浮邱山足夠大,如若很小,他還不至于這么冒險。
“不過想來不過是區(qū)區(qū)幾個仆從而已,根據(jù)那位老伯的描述,那位云海宗弟子并非時常在此。
說不定對方很長一段時間后才會發(fā)現(xiàn)也不一定。”
心中如此想著,杜浩離開了此地,他打算現(xiàn)在外圍轉(zhuǎn)轉(zhuǎn),等過一兩日再回浮邱山搜尋黑煞。
只不過杜浩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去兩個時辰左右,一群人也是吭哧吭哧的來到這附近。
這群人倒也不算多,但也有五人。
如若杜浩在此,定能認(rèn)出,其中一人赫然是景泰寶閣的那位李主事。
“吳老,您還行嗎?”李韻然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緊隨其后的被簇?fù)淼睦险摺?/p>
對方看上去六旬左右,頭發(fā)已有些許銀絲,身形略有些瘦削,留著一嘴山羊胡,只不過此時他額頭上已有些許冷汗流淌,但還是勉強(qiáng)笑了笑,
“不礙事!
內(nèi)勁武夫,氣血早就鎖住,雖有暗傷在身,但還撐得住?!?/p>
說著吳有德看向李韻然,嘆道,“小姐,你又何必走這一遭呢?
您身份尊貴,老夫這一大把年紀(jì),就算死了,那也活夠了。
此行兇險,小姐您不該來的?!?/p>